葉立軒都回來了,她卻一直不出現?
豈不是讓顧時璋看扁了?
當下葉天卉冷笑一聲,直接推開了門。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她看到顧誌鐔就坐在走廊儘頭的沙發上,大刺刺地伸展著兩條大長腿,而他的懷中,葉文茵就像沒骨頭一般偎依著,兩隻胳膊堪堪勾著顧誌鐔的頸子,滿麵紅透,眼角全都是嫵媚。
這樣的葉文茵和平時的她完全不同。
陷入愛情的女人是這樣的嗎?
葉天卉視線這麼淡淡掃過時,那對男女也同時看向她。
顧誌譚摟著葉文茵腰部的胳
膊越發箍緊了,看著葉天卉的眼神中帶著幾l分得意。
那眼神簡直是明明白白寫著,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我已經放棄你了,我要娶葉文茵,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至於顧誌譚懷裡的葉文茵,唇邊抿著一點笑,就那麼看著葉天卉,那是明擺著的挑釁。
葉天卉完全理解這兩位的想法,正常來說,這仿佛也沒有什麼錯。
她也無意冒犯。
她衝他們輕笑了下,之後非常禮貌地頷首,笑著打招呼道:“誌鐔,文茵,我有事情出去一趟,抱歉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忙就是了。
說完目不斜視地往樓梯口走去。
顧誌鐔萬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恬不知恥,竟然渾不在意的樣子!
他自是不甘心,緊緊盯著葉天卉那渾不在意的樣子,冷笑一聲,陡然間越發用力摟緊了葉文茵的腰,之後猛地俯首下來,狠狠親上了葉文茵的唇,並滿意地聽到了葉文茵發出了一聲嬌軟的低叫聲。
但是他這麼做的時候,視線自始至終落在葉天卉身上,他在關注著葉天卉的反應。
而她懷中的葉文茵當然明白這一切。
她早看透了這個男人的心思,自然也配合著發出聲音。
這時候葉天卉正好要邁著腳步下樓,她聽到這浮誇的聲音,一時也是無奈。
她在心裡暗下決心,如果有一天她要和顧時璋上床,那自己一定要克製,不要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太丟人現眼了!
之後,她回首,笑看著那對男女:“你們加油,祝你們早得貴子。”
說完,她徑自下樓了。
沙發上的顧誌鐔就這麼怔怔地看著,看著葉天卉那瀟灑的背影,一時恨得咬牙切齒,眼底都泛起紅來。
他冷冷地道:“她……倒是挺有見識的。”
任何未曾經曆過的女性都會害羞,但她卻不會,這是見識過什麼大風大浪。
葉文茵歎了聲:“誰知道呢,我記得以前爹地和她吵架呢,好像就因為她男朋友的事。”
顧誌鐔:“哦,吵什麼?”
葉文茵:“不知道呢,好像是她留在男人家裡很晚才回來,爹地生氣,對她的男朋友不滿意吧?”
她微咬唇,歎了聲:“不過他們是親父女,他們說這些,我也不敢多聽,隻是聽了那麼一耳朵,未必聽清楚了。”
顧誌鐔冷笑:“果然是了,她在外麵招惹了一個不三不四的男朋友,還和人家鬼混,不知道都學了一些什麼東西!”
他可是瞎了眼,竟然看中她!
葉文茵略靠在他胸膛,沒吭聲。
她其實想早些把顧誌鐔支應過去,想過去正廳。
今天顧時璋也來了,她想看看。
儘管知道絕對不可能,但也想看看。
顧誌鐔低頭看了看懷中的葉文茵,隻覺得她楚楚可憐。
一時想起她剛才說的,她如今到底是寄人籬下,那葉立軒並不疼愛她,
葉天卉那種人顯然也不會體貼她。
當下竟起了許多心疼,憐惜地摟著她道:“文茵,你放心,我現在心裡隻有你,那個葉天卉,她那種女人,我再也不會去想她了,我——”
他壓低了聲音:“我既然要了你的清白,自然對你負責任,這幾l天我正試著說服我媽,或者我爺爺出麵,等到一切都說定了,我們就公布我們的關係,會儘快娶你進門,以後讓你過好日子,再也不用寄人籬下受這種委屈了。”
葉文茵輕“嗯”了聲,將自己的臉貼在他胸膛上,自是溫柔備至。
不過垂眸間,她眼底卻是泛起焦躁。
她想出去,出去看看。
她總覺得,這次顧時璋竟再次過來葉家,有些異常。
他來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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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顧時璋是貴客,是葉老爺子頗為看重的,這次專門在一樓臨近花園的客廳招待顧時璋,那客廳距離花園隔了一道棧板,幽靜清雅。
推開那胡桃木門,葉天卉踏在那木質棧板上,在那木頭細微的聲響中過去了客廳。
到了客廳前,先由助理通稟了一聲,葉天卉才得以進去。
一進去,她便感覺到那道目光,仿佛漫不經心地掃過,卻已經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個透。
於是這一刻,她便覺得好笑。
其實早該確定了的。
這個世上也隻有那位曾經高居於龍椅上的人,才會有這種看似慵懶散漫,卻銳利到能把一個人看到骨頭的目光。
以前到底是傻了。
她含著笑走過去,先和葉老爺子打了招呼,之後便在場的二太太,葉立軒,以及葉立軫這些叔伯都問候了。
葉老爺子笑著道:“天卉,這是你顧家的小叔叔,上次你顧叔叔過來,你恰好不在家,倒是錯過了。”
顧家的小叔叔……
葉天卉的視線便緩慢地落在這“顧家的小叔叔”臉上。
他今天穿了西裝,看上去頗為講究的西裝,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上去矜貴淡漠,和他往日給人的感覺全然不同。
這一刻,葉天卉突然體會到一種感覺:長輩的感覺。
她唇邊便抿出一個笑來。
對麵的顧時璋顯然接收到了她笑中的含義,他不著痕跡蹙眉。
葉天卉笑著道:“顧小叔好!”
她這話一出,顧時璋眸底便浮現出異樣複雜的情緒。
他淡抬眼,看向葉立軒。
葉立軒一臉嚴肅地教育葉天卉:“你顧小叔雖然並不老,但也是你長輩,他手底下養著幾l匹賽馬,對相馬之道自有一番研究,天卉,你萬萬要虛心低調,敬重長輩,多向長輩學習。”
顧時璋下顎線條便逐漸收緊。
顯然這葉立軒恨不得把他的長輩身份給焊死了,不過“並不老”,這葉立軒非要這麼損地說話嗎?
葉天卉聽這話,自然是一疊聲答應,又笑著道:“我
一看到顧小叔,便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就像見到以前我家隔壁的大爺一樣——”
“隔壁的大爺”,葉立軒突然被喚起並不美好的回憶,他想起之前葉天卉說自己像他失蹤得病的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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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葉老爺子聽著這話,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笑哈哈地道:“時璋,你不要在意,這孩子以前在大陸,我們疏於管教,倒是養成了無拘無束的性子。”
顧時璋便溫文爾雅一笑,道:“葉叔叔說哪裡話,天卉性子直率天真,很是可愛,我也聽說她三次班際賽都押中頭馬,眼力超群,如今更是在馬務公司掌管馬務公司,我該向葉叔叔道一聲喜,竟然有這麼一個才貌雙全的孫女。”
當提到“才貌雙全”的時候,他眼神含笑掃過葉天卉。
葉老爺子聽著自然也是得意,畢竟顧時璋脫離顧家發展,但自己在歐美已經擁有非常強勁的經濟實力,雖說他的資源人脈葉家暫時用不上,但圖個長遠,他自然是想自己的晚輩和顧時璋搞好關係。
如今顧時璋能對葉天卉如此賞識,他自然覺得欣慰。
誰知道這時,葉天卉卻突然笑道:“顧小叔,我聽說你從英國回來?”
顧時璋幽深的眸子就那麼看著葉天卉:“嗯?”
葉天卉笑道:“你作為長輩,第一次見我這種晚輩,就沒什麼見麵禮嗎?”
見麵禮?
周圍葉家眾人都是一怔,旁邊葉老爺子也有些意外,自己孫女怎麼頭一次見人家就追著人家要見麵禮?這不合適吧?
一旁葉立軒卻是神情絲毫不變,非常淡定地看著。
顧時璋輕笑一聲:“我過來的匆忙,確實沒帶什麼見麵禮,不過倒是有一塊石頭,很漂亮,拿著給小孩子玩玩也挺好的。”
說著,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白綢布的小袋子,之後笑望向葉老爺子:“葉叔叔,拿給孩子玩去吧。”
葉老爺子:“孩子嘛不懂事,讓你見笑了,見笑了。”
顧時璋已經拿了那小布袋子,直接遞給葉天卉:“天卉,隨手帶著的,彆嫌棄。”
葉天卉也是意外。
自己不過是故意逗逗他罷了,他還真有禮物?
有禮物她自然就收著,當即就要接過來。
誰知道這時,葉立軒卻突然伸出手,直接就要從顧時璋手中接過來那白綢布袋子。
他這一動作,眾人都看過來。
顧時璋笑吟吟地望著他,手卻是沒鬆開。
葉立軒望著顧時璋,淡聲道:“時璋真是愛開玩笑,彆鬨了。”
顧時璋半開玩笑地道:“立軒,哪有你這樣做家長的,我送給孩子的禮物你竟然也搶。”
葉立軒微眯眸:“這麼貴重的物件,不適合。”
顧時璋待要說什麼,葉天卉已經從旁道:“我本來隻是和顧小叔開個玩笑,沒想到真讓顧小叔破費,我哪有臉真要,不過既然顧小叔給,竟然不收那倒仿佛看不起顧小叔,爹地幫我收著吧!
”
顧時璋聽這話,看過去,她就這麼靠在葉立軒身邊,神態很是親昵的樣子,那眼中都是對自己的示威和挑釁。
頓時隻覺喉頭略鹹,真是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她可真行,就是故意揶揄他折磨他罷了。
葉立軒聽女兒這番話,自然是眸中帶了笑意,再次望向顧時璋,眼神便多少居高臨下的傾軋:“時璋,給我吧,你看天卉都說了,她的就是我的,都由我收藏著。”
顧時璋扯唇,似笑非笑,眸中卻是涼涼的:“立軒太逗了,好,給你。”
說著,到底手指一鬆。
葉立軒將那布袋拿過來,徑自放入自己的口袋中。
其他人見此,便覺多少有些古怪,大家也都知道葉立軒和顧時璋關係不錯,如今這是怎麼了,總覺得暗潮湧動。
好在這時候,管家過來了,說是準備好了,葉老爺子便笑著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原來葉老爺子喜收藏古玩,顧時璋也是同好,最近他得了幾l件古玉,想讓顧時璋過去一起欣賞品鑒。
當下葉天卉等自然也跟著移步過去那收藏室。
走在路上時,葉老爺子在前麵陪著顧時璋,葉家要緊人物跟在後麵。
葉天卉刻意放慢了速度。
葉立軒就在她側前方,感覺到了,也放慢了速度。
很快,在走過一處布滿了名畫的走廊拐角時,父女兩人落在了後麵。
葉天卉側首,湊過去小聲道:“爹地,咱們得先說好。”
葉立軒:“哦,說好什麼?”
葉天卉便笑:“你現在還生我氣嗎?”
葉立軒挑眉看過去,女兒笑得眼睛賊亮。
他不動聲色:“什麼意思?”
葉天卉笑道:“你生我氣,等會我就不理你,我就馬上和他說話,恰好我也懂一些古董玉器什麼的,興許我們還很有共同語言呢,爺爺說不定會讓我陪著顧小叔多說說。”
她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把“顧小叔”三個字著重強調了。
葉立軒抿唇定定地看著她。
葉天卉:“你要答應我,以後都不生我氣了,我們就是好父女,一起氣他!”
葉立軒終於給她氣笑了:“我要是生你氣,不聽你的,你就和他一起氣我,是不是?”
葉天卉:“話不能這麼說,你是親爹嘛,親爹和男朋友還是不一樣的。”
葉立軒下了結論:“你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葉天卉:“他這不是挺好的嗎,你看爺爺都很看重他,你女兒能找到這麼一個男人,你不是應該——”
葉立軒出言警告:“葉天卉。”
葉天卉連忙哄著:“爹地,你沒聽說過,上陣父子兵嗎,我們當然不能內部鬥爭,要父女團結一致,好不好啊?”
葉立軒無奈,輕歎了聲:“行吧。”
葉天卉馬上笑了,她攬著葉立軒的胳膊:“來來來,拉鉤,以後你不許生我氣。”
葉立軒越發無奈:“我什麼時候真生你氣了?”
葉天卉:“這就對了嘛,這才是真爹!”
葉立軒:“……”
這意思是,不聽她話就是假爹了。
葉天卉又道:“還有,給我——”
說著這話,她的手已經伸到了葉立軒西裝口袋中。
葉立軒待要伸手阻止,她已經眼疾手快地拿到了。
那白綢布袋子。
裡麵好像真是一塊硬質的石頭?
葉立軒無奈:“你倒是手快。”
葉天卉笑道:“爹地,這是你未來女婿給我的,你怎麼好意思收呢,對不對?”
葉立軒:“……”
這什麼女婿,他是不認也得認了。
一時想到顧時璋那笑吟吟勝券在握的樣子,頓時恨不得給他一拳。
上次必是打輕了。
反正打了也白打。
女兒既認準了他,他也隻能當自己晚輩,還敢和自己較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