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接:“睡不踏實地過。”
後麵有人“哈”地笑了一聲:“他們還敢睡?不怕太子殿下叫人抓了他們去砍頭?”
有人不解:“那他們為什麼不離開?”
旁邊的嗤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聽說過吧?太子殿下那是未來的皇上,他們離開又能去哪兒?”
眾人一想,也對,於是都哈哈笑了起來,語氣中全是幸災樂禍,卻沒有丁點同情。
畢竟,當年大伯娘一家對陳氏三兄弟的欺壓太過肆無忌憚,已經路人皆知。
事實上,大伯一家這幾天確實是食不下咽,足不出戶。
他們隻想變成一隻老鼠臭蟲,鑽進那個洞穴中躲起來,千萬不要讓太子殿下他們想起來自己。
又希望自己變成太子殿下的一個屁,讓太子殿下輕輕鬆鬆將自己放了……
那種感覺利劍懸在頭頂,不知道會不會掉下來、什麼時候會掉下來的感覺,讓幾個人都擔心得麵色慘白,精神萎靡。
另一邊,陳懷現等人剛到家,就碰上陳福昌帶著族人齊齊整整站在院子門口,對著歸來的太子殿下和興王殿下行禮請安。
規矩在這裡,陳懷現等人上前將人虛扶起來:“各位鄉親不必客氣,都是從小看著懷現長大的,不必如此。”
陳福昌身為族長,被陳懷現親自扶了一把,頓時覺得老臉有光,心情格外愉悅。
“草民拜見太子殿下和興王殿下,那都是應當應分的……”
好不容易將外麵的人都打發離開,陳懷現一進屋,就看到了挺著肚子的肖洛依和容貌嬌嫩了些許的趙稚。
因為懷孕,肖洛依格外提醒趙稚不能跟過去似的忙起來就顧不上自己。
趙稚聽進去了,這段日子吃得好睡得好,臉上瞧著竟細膩許多,多了兩分光澤,這讓陳懷現都看得癡了。
呂盈盈什麼都不清楚,此刻一看到肖洛依就激動:“二嫂!我回來啦!”
肖洛依招手讓呂盈盈跟自己去屋裡說話。
陳懷瑜也接口要更衣,回了自己屋,帶走了雲英和肖花娘,卻將趙稚丟下了。
堂屋裡頓時隻剩下陳懷現和趙稚。
趙稚有些緊張地看著陳懷現,滿臉強硬倔強地神色:“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陳懷現上前一步,拉住了趙稚的手:“你懷上孩子了,是不是?”
趙稚抿嘴:“你是因為知道我有孕,才突然從新陶鎮跑回來的?”
陳懷現沒否認,隻是伸手去摸趙稚的肚子:“可有什麼反應?”
趙稚搖搖頭,目光落在籠罩著腹部的大手上。
“隻是這幾天每天清早起來,有些乾嘔,漱口以後就會好。”
陳懷現將她一拉,輕輕擁在懷中,就這麼抱著,也不說話也不動。
鼻息在彼此耳邊清晰地響起,如此親近,如此清楚。
趙稚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在陳懷現懷中獲得片刻鬆散。
感受到趙稚的放鬆,陳懷現的懷抱又略緊了緊:“你放心,等我回去,就將此事告訴父皇,讓他同意我娶你為正妃。”
這話落入趙稚耳朵裡,趙稚卻心頭一驚,陡然反應過來:是了,陳懷現已經做了儲君。
縱然他曆經千辛萬苦,將正妃之位留給自己,他還是要迎娶側妃的,未來登頂大位,他還會娶三宮六院嬪妃無數。
他注定會有許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