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張口拒絕,一陣冷風吹來。
他的屈辱和憤怒……被吹走大半。
這狗日的天氣太冷了!
好想穿件輕裘!
若是上等的墨狐裘就更好了。
棉襖也行啊。
陳彥峰咬咬牙:“成!”
“現在能說那三個孽障的生辰八字了?”道士的神色又冷下來。
怎麼還要他們三個的生辰呢?
陳彥峰絞儘腦汁,最後胡謅了三個生辰八字給中年道士。
道士掐指一算,頓時怒了:“根本不對!若是這三個生辰八字,他們一個早就死了,一個瘸腿瞎眼,還有一個卻高官厚祿!”
陳彥峰頓時誠惶誠恐:這是個有真本事的!
他居然連這三個生辰八字不是那三個孽障的都能算出來!
心中一害怕,陳彥峰說了實話:“他們的生辰八字我都忘了……”
道士震驚片刻,直接被氣笑了:“嗬嗬!怪道你要將他們三個趕出家門,還真是一點父子情誼都沒有,連他們的生辰都不記得。”
不過這世間要算計人,也未必都需要生辰八字才能做。
道士想了想,先暫且放下這一茬,轉身往樹林子外頭走去:“走,挑人去。”
陳彥峰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到了窩棚處,道士先是拿出了一包花生糖,說是要分給眾人吃,讓大家都來排隊領取,等眾人都上來的時候,他再一個個看。
除了陳靜嬙和常昭武躲在窩棚裡沒出去領,旁的所有人都上去了。
借著柴火的微光看了一番後,道士指著三個吃花生糖的婦人點了點:“這三個。”
陳彥峰看向三人,呆住。
這三人中,一個是自己的大兒媳婦,一個是老二的二閨女陳靜言,還有一個是自己去歲才納的良妾葉黛兒。
道士說完,目光炯炯看向陳彥峰:“你可願意?”
陳彥峰覺得頭禿:這裡頭的三個人,自己一個都做不了主。
葉黛兒本是自己麾下縣令的庶女,獻給自己後,很是乖巧聽話,最近心煩,她沒少體貼照顧自己,他心底很是珍愛。
可若是自己要將她獻給道士,隻怕還要先跟葉黛兒說一說才行。
至於陳靜言,是大哥家的二閨女,自家大兒媳婦,卻要跟大兒子先說清才行。
“請您稍等,我先和她們的父親和夫君說好才行。且你能否保證,若是這事兒成了,也讓他們倆吃飽飯?”
總不能將閨女和正妻都賣給你了,你卻一點兒好處都給不了。
陳彥峰說完,見道士似笑非笑地點頭,這才去分彆找了陳彥康和長子陳懷璋。
陳彥康遲疑了一瞬,答應了,轉身去跟妻子餘素琴商量,又叫來了陳靜言嘀嘀咕咕。
陳靜言一開始看那道士,下意識就看不上。
正想拒絕,卻聽陳彥康壓低了嗓子道:“你若跟著他,好歹能吃一口飽飯,你若再跟著我們,你看這都要過冬了,晚上睡在窩棚裡,連個厚被褥都沒有……”
餘素琴更是滿臉希冀:“言兒,我們還等著你得了前程後,能幫幫我們呢!”
陳靜言一想夜裡刺骨的寒風,打了個哆嗦,答應了。
陳懷璋卻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就答應了,還主動告訴道士:“我那婆娘死板得很,不如您直接行事就好,不需要與她商量。”
其實就是怕說服不了自己的娘子,橫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