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煩意亂地踢了陳靜嬙一腳:“你個沒出息的東西!”
常昭武是如今一大家子依靠的對象,她卻連討好籠絡男人都不會,怪不得和離!
丟人現眼!
一忽兒陳彥康又後悔:若是早跟常昭武說將陳靜嬙嫁給他,說不定他就歡天喜地答應了呢?!
陳靜嬙恍若未覺,隻低眉順眼地坐在窩棚裡,一顆心卻早已經涼如冰雪。
多少次了呢?
這是多少次將自己當成累贅?當成禍害?當成物件?
哪怕自己儘量不惹人注意、不爭不搶、不掐尖要強……都沒有用。
也好,自己走的時候,也能更了無牽掛。
“還不去撿柴!”陳彥康上前又踢了一腳,踢得陳靜嬙踉蹌了一下。
快了!
昭武說,快了。
陳靜嬙忍耐著開始新的一天時,肖洛依卻猛然推被而起,呼吸急促,滿頭汗水。
一旁的陳懷瑾嚇了一跳,忙跟著坐起來:“怎麼了?魘著了?”
肖洛依點點頭:“我又夢見了。”
“夢見了什麼?”陳懷瑾反應過來,一邊給她拿帕子擦汗,一邊問她情況。
肖洛依拿過帕子自己擦完了汗,又喝了一杯涼茶,這才說起了夢境。
不知道是不是殺了那邪道,為民除害,肖洛依在這次的夢境中,竟然清晰地聽到了關鍵信息。
小小的肖洛依從莊子裡走出來,沿著山路走了好久好久,走進一個熱鬨的集市中。
集市的攤販說:“平西王過三日就要來視察哩,知府大人下令:三日後衣衫不整上街的都要被抓進去,還要黃土墊道,清水撒街哩……”
平西王?
傳說中跟威遠侯那位貴妃妹妹私通的平西王?
不是聽說兩年前死了嗎?
肖洛依看向陳懷瑾:“那平西王能視察的地方,都可能是什麼地方?”
陳懷瑾之前將肖洛依擁在懷裡,裹著杯子聽著她說話,此時用下巴頦蹭了蹭她頭頂。
“平西王早年驍勇善戰,卻也桀驁不馴,所以打下滇西後,就被分封到了滇西,多年不曾回京,若是視察,必然是他自己的封地……”
那就是……滇西?!
自家娘子是滇西人嗎?
陳懷瑾想了想問:“你想去一趟滇西嗎?”
肖洛依立刻點頭:“我想去找一找我夢裡的地方。”
主要是想找那卷《推背圖》。
若是能找到那個莊子,就能找到那卷《推背圖》,自己的身世順帶也就知道了。
陳懷瑾點點頭:“好,我陪你去。”
肖洛依心頭一暖,很是感動地扭頭親了陳懷瑾一口:“相公你真好。”
娘子的聲音帶著感激,是刻意又熟悉的軟糯甜美。
這大清早的,血氣充盈……陳懷瑾不由動了心思。
誰知陳懷瑾的手剛探進衣襟,就聽院子裡打雷似的一聲吼:“起床啦!練功啦!”
呂盈盈起床了,於是陳家人都醒來了。
陳懷瑾:“……”
這掃興的!
陳懷瑾悻悻抽出手來,抱怨了一句:“懷瑜這娘子,什麼時候才開竅!?”
總是這樣打擾彆人的好事,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