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從今日起,你自由了,陛下恩典,你在京城的小宅子發還給你,裡麵抄沒的東西也都一應發還,你隻需回去將手續辦好就成。”
“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陳靜嬙安安靜靜地接旨,目送那護衛離開,陳家流民聚居地這才炸開了鍋!
“嬙兒,你走的是誰的路子?是誰出手幫了你?”
“嬙兒,既然你有路子,為何不連我一起赦免了?”
“大姐,你回去能不能想想辦法,將我也弄回去……”
一時間眾人將陳靜嬙圍在中間,陳靜嬙被口水噴到了臉上,卻避無可避。
陳彥峰和陳彥康對視一眼,陳彥峰斷喝一聲:“都散開!成什麼樣子!”
眾人一愣,這才不甘心地各自散開,將陳靜嬙露了出來。
“嬙兒,你跟我來。”
陳彥康發話,陳靜嬙身為女兒自然要聽。
陳彥康三兄弟將陳靜嬙叫到了小樹林,三對一,開始審問。
無非就是“是誰在幫你?為何幫你?你如何叫對方幫你的?”
陳靜嬙一問三不知,對上陳彥康猩紅的雙眼,她一如既往地冷靜,雙手一攤。
“爹,二叔,三叔,從被抄家到現在,我一直都和你們在一起,我哪裡知道誰能幫我?”
可陳彥峰為官多年,懂得官場規矩。
“若非有人為你說話,誰會想起你一個被和離歸家的棄婦?還特意請了聖旨來特赦你?”
陳靜嬙繼續裝傻:“我不知道。”
“是不是那三兄弟?”陳彥峰直覺事情跟那三兄弟有關,他指了指雷公村的方向。
這話一說,陳彥平和陳彥康最先呆住:這怎麼可能呢?
陳靜嬙神色不變:“三叔,他們三個離開京城那麼多年了,從未回京,有那個本事得見天顏?還能為我求來特赦聖旨?”
這話也對。
陳彥康又問:“是不是常昭武?”
陳靜嬙又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他離開咱們這兒才幾天呢?就是飛,也沒那麼快飛到京城吧?更何況他一個下仆,能得見天顏?還能為我求來特赦聖旨?”
這話也對。
三兄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都傻了眼。
原以為回京有望,可陳靜嬙卻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不知道是誰出手,也不知道是誰牽線……
那就連從哪裡使力氣都不知道。
這還怎麼想法子?!
氣氛一時間僵住。
還是陳彥峰第一個反應過來:“不論怎樣,若是那人對嬙兒有所圖,遲早會找上嬙兒的。”
這話得到了兩個哥哥的一致認同: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若是那人所圖是嬙兒,必定會去找嬙兒……
若是到那時嬙兒能求那人想想辦法,哪怕隻是將自己一家子的流民身份和賤籍給去了也好。
隻要不是賤籍,這一大家子也能做些彆的營生,不至於在這荒山野嶺地挖地啊!
那就應該……討好陳靜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