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壯漢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會看相?”
這樣漂亮的小娘子會看相?
肖洛依被腰間鐵箍一般的大手提醒,也不敢笑了,正色道:“是。你和他的手上都不止一條人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所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肖洛依話音一落,陳懷瑾撿起地上的刀,一刀就紮了下去。
矮壯漢子不甘地閉上了眼睛:終日打雁,今天卻被雁給啄瞎了眼,以至於命送黃泉。
看著地上兩條屍體,陳懷瑾撓頭:“娘子你先回馬車上等等,我去將他們埋了再說。”
肖洛依從空間拿出鋤頭遞給陳懷瑾,又左右看看,指著一處河邊的小山包:“埋那兒吧,朝著對岸的那塊石頭方向。”
這兩個人作孽,使女子有孕生子,可那女子和幼子都無辜。
血脈至親無論好壞,陰宅都會影響下一代的運道。
給他們倆挑個風水寶地,算是給那些無辜的孩子一點補償,也是他們唯一能贖罪的方式。
“好。”陳懷瑾力氣大,兩隻手拖著兩個人就去了,不多時忙活完,回到河邊清理乾淨,這才領著肖洛依上車。
“娘子,走吧?”
肖洛依笑笑:“好人做到底,將這兩匹馬拉去下一個集市賣了,把錢送去給他搶來的女子吧?”
否則那女子沒了進項,還帶個孩子,隻怕要餓死。
那自己又相當於作孽了。
“好。”陳懷瑾很是聽話,將兩匹馬和兩個人身上搜出來的一些銀子都歸攏過來,往下一個鎮上而去。
往前不過十裡地,又有一個小鎮。
肖洛依沒有冒頭,陳懷瑾獨自賣了馬匹換成了錢,來問肖洛依:“你可知道那女子和孩子住在哪裡?”
肖洛依指了指鎮子西頭的一條路:“往那邊走。”
馬車越走越偏僻,最終一個拐彎處停下:馬車進不去了。
肖洛依指了指山坡上孤零零的一個木屋:“就在那裡。”
陳懷瑾看了看那木屋:“我們一起去?”
當夫妻兩個站在木屋門口時,都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
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女子懷中正摟著一個奶娃娃,女子容貌清秀,神情呆滯,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她卻恍若未覺。
看到肖洛依和陳懷瑾站在門口時,她陡然驚醒一般,警惕地站起身來:“你們!你們是誰?”
如同驚弓之鳥。
肖洛依上前,輕聲將事情解釋了一番,女子呆滯片刻後,珠淚滾滾而下:“他死了?他們都死了?哈哈哈哈……”
女子又哭又笑,神情淒厲,嚇得林雀驚飛,就連孩子的哭聲都被嚇停了。
肖洛依耐著性子等她哭了一會兒,這才冷靜道:“你如今有兩個選擇:要麼就帶著孩子下山,自己找個地方過日子。要麼你就帶著孩子回娘家,你娘家人找你找得很苦,還都以為你死了。”
女子淚汪汪看著肖洛依:“回娘家?我若是帶個孩子回去,我爹娘能接受?”
“他們會將我直接沉塘!然後我的孩兒會被他們掐死或者悄悄送走!”
肖洛依從她的麵相上,已經看出來:“你爹娘是真心疼你,家中又富庶,你若回去,他們以後會好好待你。”
“你若願意,我們可以送你回去,但你需做到一點。”
“什麼?”一聽有條件,女子又警惕起來。
“除了你爹娘,旁人無論是誰問起,你都不可說你的遭遇和這孩子的身世。”肖洛依認真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