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個失散多年的弟弟,現在滇西,家財不錯,且小有官職、子孫滿堂。”
肖洛依這話一說完,那婆子的頭瞬間抬起,看向肖洛依的眼神亮得驚人:“你說什麼?我弟弟還活著?”
肖洛依點點頭:“是。不過你弟弟並不知道你還活著,他也在找你。”
婆子激動得嘴唇微微顫抖起來,卻強自鎮定了神色,扭頭看向花夫人:“夫人?我……我……”
花夫人神色又嚴肅起來:“你是如何看出這些東西的?”
肖洛依指了指那婆子:“她臉上寫著呢。”
“……”花夫人思忖起來。
餘婆子原名餘流芳,比花夫人大了十來歲,是跟了她好多年的身邊人。
因為沉默寡言,又練得一身好功夫,花夫人六歲時,十六歲的餘流芳就被安排在了身邊當護衛。
二十來年下來,花夫人身邊的人敬重她,卻並不知道她的底細。
因此肖洛依和陳懷瑾不該知道她最隱秘的事情。
難道肖洛依真有本事?
真的能從麵相上看到餘婆子的生平?!
就在此時,外麵進來一個人,小跑著來到花夫人麵前,湊到她耳朵邊小聲解釋了一番。
花夫人詫異地看了陳懷瑾和肖洛依一眼,這才揮手讓那人下去了。
“你們從順安州過來時,救了一個藥材車隊?”
肖洛依點頭:“是。”
花夫人笑了:“那要多謝你們了。歸化州最近不知怎的,許多人久咳不愈,都咳血了,就等著這味藥材救命呢!”
肖洛依頷首,主動告辭:“若是沒旁的事情,我們就告辭了。”
花夫人也沒留她,反倒是問:“你們還在歸化待幾日?”
“明日一早就走。”
“能否再等一日?”花夫人想了想,追問一句。
“有什麼事?”沒事咱可不浪費時間。
花夫人此時已經相信了肖洛依和陳懷瑾,他們的來曆很清楚,不會是那個狗屁知府從外麵找來的幫手。
塗豹本就是個信人,也不是第一次走歸化州,從塗豹那裡打探來的消息顯示,這夫妻二人都是極有本事的。
思忖片刻後,花夫人選擇了實話實說:“你說得沒錯,扳指中確實有我夫君的魂魄,但是我需要想一想,才決定是否要超度我夫君,超度過後,又該怎麼辦。”
肖洛依雖然聽了個半懂不懂,可也理解花夫人遮掩的緣由。
夫君、兄弟、兒子都死了,她一個女子當土司,被群狼環伺,不敢輕易相信人也正常。
“明日一早,無論如何,我都會派人去客棧跟你說一聲,到時候是走是留,你再做決定可好?”花夫人說的話客氣,語氣卻帶著上位者習慣性的壓迫。
肖洛依不以為忤,點頭應諾,這才和陳懷瑾離開了土司府。
這邊廂夫妻二人剛離開土司府,就有人隱藏在遠遠的拐角看到,一溜煙跑去不知那個府邸傳話去了。
二人回到客棧睡覺不提,天色剛蒙蒙亮,陳懷瑾就驟然驚醒,看了看大堂方向,小心翼翼地將胳膊上娘子的腦袋安放在枕頭上,給她蓋好被褥,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