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陳懷瑾才委屈道:“我以為你那麼喜歡娃娃,是想生娃娃了。”
“我不要你以為,我要我以為!”肖洛依硬邦邦道。
“哦。娘子我錯了,你彆生氣了……”陳懷瑾乖乖認錯。
肖洛依心一軟,也意識到自己脾氣急了,不該對他大聲喊。
她從馬車中鑽出來,跟陳懷瑾並肩而坐,吹著冷冽的北風,將頭靠在陳懷瑾肩膀上。
小娘子的聲音變得軟軟的:“是我不對,我剛剛聲音太大了。”
陳懷瑾咧嘴笑,耳朵邊蹭著娘子軟軟的頭發,讓他莫名安心。
“沒事沒事。是我會錯意了。”
肖洛依理智回歸,解釋起來:“我還在長個子,身量不足,生孩子容易出危險。”
“再等……兩三年,等我個子長得差不多了,我們再考慮生娃娃,好不好?”
事實確實如此。
這十裡八鄉的,每年幾乎都能聽到有女子因為生不下來一屍兩命的,還有舍大保小的。
一想到娘子可能會麵臨那樣的風險,陳懷瑾心頭一緊。
“娘子,其實不生也可以。”陳懷瑾立刻轉變了風向,“我不想你有危險。”
肖洛依吃了一驚,心中要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相公你真好!”肖洛依隨手從空間中掏出一顆糖塞進陳懷瑾嘴裡。
陳懷瑾微微蹙眉:他不愛吃糖。
不過當他看到肖洛依手指塞進嘴裡吮吸糖粉的時候,突然又覺得嘴裡的糖還挺甜的。
經過落馬坡的時候,肖洛依和陳懷瑾都不由自主往山上看過去,山上的人也在看下麵。
於是肖洛依和陳懷瑾眼睜睜看著山上炮彈一般衝下來一個婦人。
等婦人衝到麵前,陳懷瑾才認出,這竟是曾經讓他咬牙切齒的那個女人:侯巧玉。
侯巧玉瘦了、黑了,一雙眼睛渾濁發黃,嘴唇卻泛著白。
這是營養不良、勞累過度的模樣。
“瑾哥兒,我聽說瑜哥兒要成親了?”侯巧玉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陳懷瑾。
陳懷瑾冷聲:“侯巧玉,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侯巧玉指了指山坡上:“瑜哥兒要成親,身為父親是否要出麵?”
陳懷瑾嗤笑一聲:“我們已經族譜除名,早就不是你們一家的人了,他不是我們的父親。”
“哈哈哈!”侯巧玉聲音尖細地笑,讓人聽著不適。
笑完,侯巧玉點頭道:“他確實不是你們的父親,你們可想知道你們的親生父親是誰?”
陳懷瑾怒了,抬腳就踹了過去。
侯巧玉輕巧得就像稻草人似的,被陳懷瑾一腳踹出去一丈遠。
發怒的漢子眉目森然:“你若不想死,就彆挑釁我的底線!”
侯巧玉被踹得差點憋過氣去,等她揉著胸口喘過氣來,陳懷瑾卻已經駕著馬車走出去五六丈遠了。
侯巧玉也不追,隻揉著胸口大笑:“哈哈哈!你若是想知道,你就讓你娘子治好了我家侯爺!”
“否則,我和侯爺就帶著這個秘密下地府,這世上再也沒人知道!”
侯巧玉的笑聲尖細,仿若鬼魅,叫肖洛依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擔心地看向陳懷瑾,陳懷瑾卻麵色發黑,雙拳緊攥,顯然在極力忍住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