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瑾神色嚴肅地開口:“我是覺得,不管陳彥峰一家會不會被赦免,穆家已經被赦免了,那是我們外祖家。”
“而且外祖已經官複原職,想來就算陳彥峰一家被赦免,也不敢再公然對我們怎麼樣。”
陳懷瑾還有一個想法,當著溫大元的麵不好說:若平西王就是南詔國主,以南詔國主對自己夫妻的態度來看,應該也不會特意害自己一家。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原諒他?
陳懷瑾一說完,肖洛依就點頭。
“我聽相公的。”
陳懷現一直沉默地聽著,如今聽大家都表態了,他才開口:“那就決定了,不跟落馬坡那幫人緩和關係。”
侯巧玉自然也就不需要再放進來了。
溫大元一聽,懂了,再一想他們都能幫陳靜嬙從陛下手中討來聖旨,自然有自己不知道的靠山。
罷了,閻王打架,小鬼避讓。
溫大元立刻告辭離開。
肖洛依哪能讓他白走一趟呢?
當下將在桂州府買的三花酒給了他一壇子,又給他拿了些點心肉乾和花生米,讓他帶去落馬坡閒著無事吃喝。
溫大元感恩戴德地離開了陳家,一出門,看到侯巧玉眼巴巴瑟縮在一旁等著,上前解釋道:“我把情況跟他們都說了,他們不同意見你,走吧。”
侯巧玉不敢置信地看著溫大元,她低頭看到溫大元手中的酒壇子和油紙包,諷刺地笑了笑。
“溫差官這是又有吃的又有喝的,怎麼會幫我說話呢?!”
溫大元眼睛都瞪大了:“!!!”
我勒個大槽!
你一個流民,居然敢陰陽老子?!
老子是真的幫你說話了,可人家不給你麵子,你還想老子怎樣?!
再想想氣息奄奄的陳彥峰和已經傻了的陳懷璋,溫大元突然也想開了!
得罪又怎的?
就算現在能立刻下聖旨赦免他們,威遠侯都要不行了,嫡長子也不行了,那小的年紀又還小,撐不起門庭,他們還能怎的自己?!
我可去你的!
溫大元一腳踹了過去:“連老子都敢編排,老子不發威,你真當老子是病貓了?”
侯巧玉冷不防被溫大元踹了一腳,都懵了!
他踢自己?!
他不是從不打人的嗎?!
“走不走?還要老子拿鞭子抽著你走?”
溫大元氣得很,直接抽出了腰上的鞭子。
浸過油的鞭子烏亮烏亮的,瞧著就叫人心頭發寒。
從到了落馬坡之後,不管另一個差役如何不做人事,他始終沒有欺辱過落馬坡眾人。
那是他不屑於落井下石,是他人品好!
誰曾想倒是讓侯巧玉以為他軟弱好欺負?居然讓侯巧玉有了頂嘴的勇氣。
還真是——欠揍!
侯巧玉瑟縮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麵前的這個是差官,而自己是流民!
恐懼讓她下意識蜷縮成一團,雙手抱頭:“走走走!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