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鬆緩緩點頭:“難為你們竟知道這個道理。”
啊這……不就是嘲諷陳彥峰趕走穆瑤華母子,把事情做絕了,才有如今的下場嗎?!
雙方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穆成鬆沒再說什麼,轉身緩緩下山。
就算將這狼心狗肺的一家子打死,也換不回瑤華一條命,又何必浪費力氣?!
他們終歸會有他們的報應。
馬車隊伍緩緩往雷公村走去,落馬坡眾人看著馬車遠去,炸了!
陳彥康忍不住抱怨:“老三,姓穆的都能回京了,你怎麼的也要想想法子啊!”
陳彥平也點頭:“就是啊!總不能就傻等著?貴妃都沒了,陛下能自己想起我們?”
陳懷彪更是直白:“三叔,要抓緊啊!不趁著給儲君平反的時機想辦法,等過段日子事情冷了,就更不好提了!”
“要我說,您就對他們家服個軟怎麼了?”
“求穆太傅回京後給陛下麵前說說好話,說不定我們就回京城去了呢?”
“難道服個軟比在這裡成日住窩棚少柴火還難?”
陳懷玨此時抱著一小捆柴火走了過來,凍得鼻子通紅,聽了半耳朵,立刻喊了起來:“爹!我想回京城!”
眾人一聽,頓時更來勁了,紛紛勸。
“就是啊,你看懷玨這孩子,都瘦成什麼樣了?!”
“這些日子,他可是吃了大苦頭了!”
陳彥峰冷冷地看了他們幾人一眼:“你們去?”
眾人:“!!!”
陳彥康又裝模作樣地歎氣:“老三,若是我們低頭有用,我早就去了!”
“可我們去了沒用啊!當初說他們仨不是你的種,要趕走他們的可不是我們啊!”
這話一說,眾人紛紛看向侯巧玉。
是了,當初穆家一倒台,侯巧玉就進了府。
等穆家被判流放,侯巧玉就攛掇著陳彥峰將穆瑤華和三個孩子給趕出了府,而她一晃成了正室夫人!
侯巧玉垂眸,沉默又倔強,仿佛一根木頭站在那裡。
若是往常,她定然大怒,將這些人都罵一頓,保管叫他們跟鵪鶉一般老實。
都是吸血的螞蝗,哪裡來的臉教自己做人?!
可現在,她動心了。
雖然心中百般不願,可回京城的誘惑依然讓她瘋狂心動。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陳彥峰,語氣柔軟:“我扶著您回去?”
用了“您”。
是曾經在侯府的稱呼。
“好。”陳彥峰應了一聲,由得侯巧玉扶著往小木屋走去了。
陳彥峰醒來後,他們得知平西王平反,還被冊封為皇太弟,就讓出來一間小木屋給陳彥峰夫妻住著,總算不用住窩棚了。
小木屋中,夫妻兩個坐在粗糙的木板地麵上,半晌才開口。
侯巧玉:“能不能找到路子,探一探京中的動向?”看有沒有機會回京?
陳彥峰:“按律,流民不可與京中通信。”
侯巧玉聲音微大些許:“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陳彥峰苦笑:“貴妃沒了,那些人哪會為我們說話?喬家倒是有人在朝堂上,可月容……”
兒媳婦喬月容被送給了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