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子娶妻時,正是威遠侯府鼎盛時期,是京城的,娘家也不錯,奈何流放時半路上吃不住苦頭,沒了。
這樣一來,他那嶽家就指望不上。
陳彥康突然看向了侯巧玉:“三弟妹,你娘家這些年在京城過得還不錯,能不能讓他們給點兒銀子?”
自從侯巧玉成了侯夫人,沒少接濟娘家,娘家為此將酒坊都擴大了兩倍。
想來陳家被赦免回京的話,她娘家多少也能給點銀子吧?
侯巧玉嗤笑一聲:“京城那麼遠,這大冷天的你們準備怎麼去?”
陳彥康和陳彥平一聽,啞然:是啊,怎麼回去?
大家身無分文的。
盤算了一大圈之後,陳家眾人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若想不凍死,竟然隻能在這落馬坡過了冬天才離開!
眾人剛剛的喜悅瞬間消失殆儘:這和之前做流民有什麼區彆?
不過就是沒人看管而已。
山下路上走過去兩個村裡人,陳彥康順著他們的腳步看向雷公村,心裡又動了。
能不能去找那三兄弟借點錢做盤纏?
再去自己嶽家借點錢?
到時候不說過得有多好,好歹也能吃飽穿暖?
正在此時,又一輛馬車骨碌碌過來了,馬車的款式跟永州府這邊的截然不同,一看就是京城長劍的款式。
落馬坡上的人還沒開口,喬月容這邊就看出來了,壓低了聲音急促地道:“是我家的馬車!是我家的馬車!”
肖洛依拍拍她的手背:“你彆急,再等等。”
“達叔說,已經跟你大哥那邊提前說好了。你就等著看戲好了。”
喬月容緊張地點頭,看向那邊。
山林寂靜,錦袍玉帶的喬家大公子喬世梁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請問這裡是前威遠侯陳家所在的地方嗎?”
前威遠侯陳家?
“是是是!”
陳彥康等人瘋狂點頭,迎了上去。
正愁著沒有地方借錢呢,這可不就來人了嘛!
瞧著這衣著打扮,是有錢人家!
可當來人取下遮住麵容的兜帽時,陳彥康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這人他們都見過,是陳懷璋的嶽家,喬家的大公子喬世梁!
他來乾什麼?
來接喬月容嗎?!
果然,喬世梁一開口,就是問喬月容:“世叔,我是聽我爹說請了聖上赦免的旨意,特意來接您一家和月容的,月容呢?”
陳家眾人聞言,麵麵相覷。
喬月容人都被送走幾個月了,哪裡來的喬月容給他?
還是陳彥康反應快,忙接話:“賢侄啊,月容前些日子在這裡遭不住,突然生了一場重病,沒錢治病,就這麼沒啦……”
為了演得像,陳彥康一臉苦相,卻怎麼都哭不出來。
喬世梁聞言,果然大驚失色:“你說什麼?我妹子沒了?”
陳彥康和反應過來的陳家眾人紛紛點頭:“對對對……沒了。”
“那她……那她被埋在哪兒了?我去看看!”
陳家眾人:“!!!”
完犢子,沒有墳包!
陳彥康:“她……她……”
求助的目光看向陳彥峰:救救我救救我!
快幫忙圓謊啊!
見眾人的目光都看過來,陳彥峰急中生智:“當時來了個道長,說她們都是邪祟害死的,將她們都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