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陳彥峰反複想著:自己這輩子怎麼最後就成了這樣?
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
思來想去,竟是被侯巧玉給耽誤了!
如今的侯巧玉瘦弱乾癟,跟一個瘋婦沒什麼兩樣,且早已經被無數人玷汙過,他早就跟她清白如水了。
陳彥峰氣急出門,丟下侯巧玉看著房梁發呆:要去死嗎?
不!
侯巧玉不甘心。
自己已經將身份真相都告訴了陳懷現。
陳懷現到底是有沒有跟楊承厚說過?
陳懷瑾和陳懷瑜又知道不知道?
難道他們這些年的委屈都不計較了嗎?
還是說,他們也跟陳彥峰一樣,為了權勢,甘願放下麵子、放下仇恨、放下一切?!
她不信!
侯巧玉咬咬牙:不行,我要活著!
我要看看,他們到底會有怎樣的下場!
等陳彥峰找了陳懷玨回來,侯巧玉已經起來了,正在門口的地裡撅著屁股種地。
那咬著牙揮舞著鋤頭的模樣,仿佛鋤的不是地,是仇人。
陳彥峰滿意地點頭,這才拍了拍陳懷玨的頭:“去舂米!否則今晚沒飯吃。”
陳懷玨一聽說沒飯吃,立刻老實了,有一下沒一下地開始舂米。
陳彥峰這才進屋,拿起了筆墨紙硯,開始抄書。
書齋的老板說了,他的字寫得正,一本三字經能算五十文錢。
他努努力,一天能抄兩本書呢!
去掉筆墨紙張的消耗,他還能賺幾十文。
雖然不能過上從前那種大富大貴的日子,可好歹能吃飽穿暖,比起流放期間的衣不蔽體,已經好太多了……
……
鬨哄哄的一天過去,各路幫忙的紛紛離去,威武侯府終於安靜下來。
一家子也終於能夠關起門來好好說話。
陳懷現這才有機會說起從軍後的情形。
而肖洛依和陳懷瑜也說起了自己這段日子的經曆。
當聽說皇帝陛下已經隻剩下半個來月的時間,陳懷現這才恍然:“所以儲君急召我們回京,是因為陛下要不行了?”
陳懷瑾順著他的話點頭:“應該是如此。”
身為從前沒有子嗣且假死脫身的平西王,在皇位競爭上並無優勢。
平西王的優勢,就是平西軍。
陛下若是死了,幾個成年皇子必定是不甘心的。
這時候的儲君和皇帝陛下若想平穩實現政權更迭,就必須亮肌肉。
因此皇帝陛下一邊隱瞞了自己身體不行的現狀,一邊和儲君做出了“召平西軍進京接受封賞”的決定。
陳懷現和陳懷瑾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壓力山大!
爭奪皇位啊!
這可是從古至今都極為凶險的事情!
若是成功了,自然是什麼都有。
若是失敗了,那可是誅九族的大事!
陳懷瑜反應過來,第一個開口:“大哥二哥,若是這樣的話,開酒樓的事情我就先緩緩吧?等塵埃落定再說?”
陳懷現思忖片刻,緩緩搖頭:“不成。”
他看向陳懷瑜:“你原本都已經跟金尚書之子和郭將軍之子說好了,要拿下醉仙樓,合夥開酒樓。”
“突然變卦,旁人定會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