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A Piacer……(2 / 2)

櫨城之夜 圖樣先森 9816 字 9個月前

雖然稚嫩,但很聰明,這一來一回中,她倒是學會了按兵不動,但他的想法卻逐漸被吊了起來,且愈演愈濃。

“年紀再小也是爸爸的妻子,”黎雅博眼神柔和,以大哥的口吻對弟弟耐心教導道,“注意分寸,否則爸爸在天上會生氣的。”

黎雅學不情不願地哦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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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產的事還沒解決,黎一明的妻兒就要回櫨城,媒體們得到風聲,當天在機場將這一家人攔了個正著。

三人從低調的黑色商務車中走出,一排的話筒迅速圍了過來。

方嚀帶著半張臉大的墨鏡,所有的情緒都藏在裡麵,年齡尚小的黎雅學臉上的不耐煩倒是明顯。

麵對媒體鏡頭,暫且代替了父親位置的黎雅博將弟弟和父親遺孀體貼地護在身後,官方地表示,有關黎氏的未來,因為父親的去世太過意外,並沒有提前做出安排,所以家人們還在商討中,請社會公眾耐心等待。

澳城的媒體不比大陸,問話向來犀利辛辣,話筒懟在黎雅博的唇邊,直接了當地問他是否有信心掌舵整個黎氏。

“董事和股東們會不會擔心你太年輕而不夠資曆勝任這個位置?”

黎雅博微笑,口中謙虛道:“黎氏不是我一人能決定,如果有這個榮幸得到長輩們的肯定,我一定好好努力。”

一聲冷笑在電視屏幕外響起。

麻將桌上的其中一個老頭突然將手裡的麻將一把推倒。

另外三個嚇了一大跳,嗬斥叫他冷靜,趕緊警惕地看了眼門口。

果不其然,門外的人聽到動靜,推門而入。

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都是黎雅博派來的。

豪華的酒店套房裡什麼都不缺,幾個老頭已經在這裡打了整整兩天的麻將,每個人的椅子邊都放了一份還未簽字的股權轉讓書。

保鏢見裡麵沒什麼事,就是老頭發脾氣而已,鞠了一躬又打算出去。

“站住!”

保鏢轉身,低眼,語氣恭敬:“您有什麼吩咐?”

“你去問你老板,他到底想怎麼樣?他運氣已經夠好了,老爸死得急,沒有留遺囑,讓他這個不受寵的大房撿了便宜,隻要解決掉那個女人,黎氏遲早是他的,為什麼還要來搞我們的股份!他就是這麼讓我們安享晚年嗎?”

“他要和我們鬥,就儘管鬥,少擺出一副晚輩的老實孝順樣子,再裝,他也和他老爸是一樣的貨色——”

電視裡的那個男人,年輕、英俊,臉上是麵對媒體時無懈可擊的笑容,無框眼鏡、一身得體西裝,低調而又斯文。

“多謝各位媒體朋友們今天特意來送機,辛苦。”

老頭再次看了眼電視,猝了一口,恨恨道。

“人麵獸心,穿西裝打領帶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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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媒體的長槍短炮,幾人終於順利坐上了飛機。

黎雅學坐在靠窗的位置,神情中帶著終於要回家的興奮,時不時和方嚀交流兩句,譬如等回櫨城後,首先要約朋友去哪兒玩。

這夢般的一個多月過去,衝淡了他的悲傷。

似乎也衝淡了方嚀的,比起來澳城時的憔悴,現在的她雖然仍是一臉素淨,但臉色已經比一個月前好了不少。

他們兩個看起來已經和好了。

廣播此時發出提示,飛機遭遇氣流顛簸,建議乘客們不要隨意走動,可黎雅學因為喝多飲料,不得不去趟洗手間。

黎雅博摘下商務耳機,轉頭,唇角帶著笑意。

“和雅學和好了?”

方嚀點點頭:“嗯。”

“那就好。”

黎雅博欣慰一句,沒再多問。

倒是方嚀抿唇,微微抬起身,有些猶豫地問:“是雅學跟你說我跟他鬨矛盾了嗎?”

“是,怎麼了?”

“那他有告訴你他是為什麼和我鬨矛盾嗎?”

黎雅博有些詫異,但很快反應過來為什麼她會這麼問。

原來是青春期的少年單方麵地和年輕的繼母鬨了彆扭,年輕的繼母根本沒意識到。

外界都知黎一明娶了個年輕的小太太做續弦,結婚三年,小太太的肚子沒傳出過喜訊,沒有孩子作保障,小太太隻能儘力地去討好家中的小少爺。

三年下去,小少爺對她的態度一開始的不屑一顧,到後來甚至願意讓她代替父親參加家長會,由此可見小太太的手段多了得。

而今看來,方嚀確實是真心對黎雅學好。

而黎雅學對她,絕不是將她母親看待的。

姐姐,或者朋友更貼切。

現在還是孩子,等再年長一些,就不好說了。

黎雅博眼眸微眯,看她的目光裡閃過幾分玩味和探究。

方嚀頓時有些後悔不該向他打聽這個,還不如去找黎雅學刨根問底。

這時候黎雅博又突然說:“他告訴我了,你想知道嗎?”

方嚀抿了抿唇,沒說想,但稍稍鼓圓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不然雅學要是發現,該說我告密了。”

方嚀莫名有些猶豫,她和黎雅博的座位隔了一條過道的距離。

黎雅博朝洗手間望了一眼,緩緩說:“雅學要回來了。”

“……”

方嚀解開安全帶起身。

剛走到他麵前,飛機機身突然猛地震動了一下,方嚀下意識喊了聲,但她反應很快,迅速撐住椅子,努力僵直了身體,才沒有讓自己摔在男人身上。

她連忙說:“對不起。”

男人溫聲回:“沒事,有沒有摔倒?”

“沒有……”

說沒有的同時,方嚀避開他的眼神。

他明明仰視著她,可眼底那從容的笑意和鬆弛的身體卻好似她才是那個被壓在座椅上的人。

在上流的習慣裡,噴香不是打扮,而是一種禮節,她身上噴了很輕的香,和他稍顯濃鬱的苦艾混在一起,又甜又苦,奇怪而特殊。

“你們在乾什麼?”

少年的聲音不適時傳來,方嚀立刻彈起身體,轉頭果然看見從洗手間回來的黎雅學,正以一種懷疑又不解的目光看著她和黎雅博。

黎雅博對弟弟坦然解釋道:“聊點事情,飛機剛剛顛簸了一下。”

飛機剛剛確實顛簸了一下,黎雅學也感受到了。

黎雅學哦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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