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選了願意。
他便成了“陸一滿”,主角餘恣明的白月光。
指尖搖晃著杯中的酒,看著透明的冰塊在杯壁上碰撞,褐色的酒液泛起了透亮的光絲,他輕輕一抿,略帶幾分微醺。
時間已經轉到了零點。
長腿落地,腳尖推著高腳凳後移,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眼眸半合的說了一句,“走了。”
彭多多杯子裡的酒剛嘗出點味道,見他要走,詫異地問:“你不是要過成年人的夜生活嗎。”
陸一滿回頭,半張輪廓清晰的臉在閃爍的光下性感的讓人小鹿亂撞。
他笑笑,說:“一杯酒怎麼不算夜生活。”
彭多多晃了下眼,等他定下
神之後,陸一滿高挑瘦削的背已經消失在人群裡。
他一愣,隨即一拍桌子,大罵道,“操,這小子故意讓我來買單呢!”
氣的他一口將杯裡的酒喝了個乾淨。
……
走出酒吧大門,外麵的空氣揮散了裡麵燈紅酒綠的渾濁迷亂。
他一手搭著單薄的黑色風衣,一隻手夾著煙送進了嘴裡,路過的人多看了他一眼,就再也收不回目光,看他的臉在暖色的燈下也有幾分精致的冷感。
低頭,點火,煙還沒點燃,打火機已經被撞落在地上。
就好像算準了那樣,他抿著煙嘴,伸手抓住了來人的手臂。
對方剛好撞進他胸口,抬起頭,一張白淨俊秀的臉在看向他的時候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一滿哥!”
他握著對方的手臂扶穩了他的身體,恰好拉開胸腹相貼的距離。
“餘……恣明。”他拿下嘴裡的煙,“你怎麼在這裡。”
“我……”對方低下頭,單薄的肩膀在夜風中吹的往後縮了縮。
他展開手上的外套,披在對方隻著一件T恤的肩上。
對方緊繃的臉有所緩和,看向他的目光也帶上一絲暖意。
隻不過很快又想到什麼,抿緊略白的唇,脆弱又難過地偏過頭去。
“一滿哥,你……你一個人住嗎,如果方便的話,我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一輛全黑的車在一陣急刹的刺耳聲中停在了街邊。
餘恣明沒說完的話頓時咽在了嘴裡,臉上甚至帶著一絲驚恐的往他身邊躲了躲。
如此戲劇的一幕讓他挑了下眉,可他很快也被那雙從車上下來的長腿分走了視線。
這是一個穿著深黑色西裝的男人,還沒看清他的臉,就已經被他身上那種沉鬱黑色的氣質壓迫的屏住了呼吸。
他高而挺拔,肩膀寬闊,腰窄而腿長,渾身自帶一種上位者的貴氣。
再一看他的臉,眉骨略高,眼眶深邃,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比常人更加冷冽,還略帶幾分陰鬱,又鼻梁高挺,下頜線流暢又冷硬,是一副不太好接近的危險相。
陸一滿的目光緩緩移到了他的脖子上。
在那裡,有一道極其顯眼的紋身,橫過喉結,是一圈纏在脖子上的藤蔓,上麵開出了暗紅的花。
紋在這樣脆弱的地方,是因為對方喉結上有一道醒目卻永遠無法褪去的疤。
他下意識的抬起夾煙的手,抿著煙嘴,沒點燃卻也彌漫出辛烈的煙草味。
書中曾對於愴寫過這樣一段話。
——他身上自帶世家子弟的貴氣,卻也有在混亂與秩序中自我掙紮的野性。
但這樣的於愴,在陸一滿眼中卻很美。
牙齒咬住了煙嘴,唾液和煙草味混雜在一起,對方踏著冷色的路燈向這裡走來,陰鷙的雙眼在看過餘恣明之後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有點不太好。
第一次見麵就被當成了“奸夫”。
肩膀被對方扣住了,恰好餘恣明也正握著他的那條小臂。
拉近的距離一下子就讓對方的臉逼近到他麵前,頗有些衝擊性。
剛剛喝的酒現在開始發酵,他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冰冷的指尖意外於手中溫暖的觸感。
他張開嘴,波光瀲灩的眼中帶了幾分迷離。
“於先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