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舛低下頭,笑著貼近他的手心,眼裡是瘋狂冰冷的暗色。
老不死的東西,竟然背著他想通過結婚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控製他哥。
對方總不會還以為於氏是他的於吧。
他陰冷地笑了一下,閉了閉眼睛,轉頭靠向於愴的肩膀。
等著吧。
於愴低頭看著他那張明豔漂亮的臉,又抬頭看向前方。
……
陸一滿隻帶了很少的行李,他沒有要在德國待很長時間的想法。
看著登機牌,他一路走向前麵的商務座,靠近過道的位置已經坐著一個正在看雜誌的男人。
雜誌擋住了男人的大半張臉,陸一滿對著座位序號,並未對男人
多看,以防造成不太禮貌的誤會。
站定在座位前,他伸長手臂將隨身攜帶的行李箱放上去,身後路過的人卻擠擠攘攘地撞了他一下。
他往前一個踉蹌,大腿碰上了男人的大腿。
“抱歉。”
他連忙低下頭,男人抓著雜誌的手緊了一瞬,卻沒有說話。
擔心男人以此產生不快的想法,他再度禮貌的道了個歉。
男人還是沒說話,他有些疑惑,卻沒有多想,邁開長腿從男人身前邁進去,男人卻突然渾身都緊繃起來。
非常顯而易見的變化,以致於讓陸一滿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他從未發生過這種因為肢體接觸而讓對方產生不適的事情。
“先生,你還好嗎。”
他有些猶豫地問出聲。
實在是對方捏著雜誌的手都快把雜誌捏碎了。
而且貼的這麼近,真的能看清嗎。
還是說,這位先生的近視度數已經高到這種程度了。
他挑了下眉,等著對方的回應。
畢竟他現在一隻手撐著座位,跨著長腿在對方身前的動作也挺不雅觀的。
男人過了很久,才慢騰騰地挪動著雙腿,為他讓開了前麵的位置。
他卻盯著對方那一閃而逝的紅色耳朵尖沒有動。
“於先生。”短暫的沉默過後,他輕輕地叫出聲。
然後他麵前的人就猛地抖了一下。
他抬起修長冷白的指尖搭上對方始終擋在麵前的雜誌,微微施力,一點一點的往下壓。
從斜飛入鬢的眉到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接著是高挺的鼻梁還有那張抿緊的唇。
隻是在嚴肅的表情下,對方那張臉已經紅透了。
他笑了出來,撐著椅背,低頭俯視他。
“好巧啊,於先生。”
真的很巧,從他上飛機的那刻,於愴就看見了他,鶴立雞群的身形還有斯文俊美的外表很難不引人注意。
他坐在座位上,看著對方禮貌的從行人麵前走過,幫一個年輕的女孩放了行李箱,在他溫和的笑容下,女孩紅了臉,在他走出去很遠,對方還是不停地望向他。
然後他開始坐立難安起來,因為他發現對方離他越來越近了,目標明確地走向他的方向,他一顆心也跟著對方逐漸拉近的距離而高高地提起。
在對方的視線瞥向他這個位置的時候,他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已經抽出了座位上的雜誌擋在了麵前。
再然後,這本雜誌就不好意思再拿下來了……
“好久不見。”
他抬頭看向陸一滿,眼中有一絲光。
陸一滿低頭看著他,對上他的視線後,眼眸逐漸變得柔和。
“好久不見。”
這一次,他們完完全全是因為巧合的相遇。
從故事改變結局的那一刻開始,命運也悄然發生變化了嗎。
他眉眼彎彎地笑開,掩不住臉上的愉悅。
於愴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笑的這麼明媚。
腦海裡那一點因為他們多次巧合的相遇而產生的疑慮全都在對方的笑容下變成相融的安心。
他們再一次遇見了。
在這輛飛機上,去往另一個國度的旅程中。
原本獨自出行的那一絲空虛也化為另一種難掩的滿足。
他摸了摸袖口,忽然覺得這一朵百合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因為他一點也沒有不開心。
“啊,不好意思,先生。”
突然,過道上響起另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於愴與陸一滿同時側頭看過去。
年輕的助理先生看著手裡的登機牌,又看了眼他們無比融合的氣場,不知該不該把嘴裡的話說出來。
“先生,這……這個……座位……是我看錯了!不好意思!”
在於愴冰冷的目光下,聰明機智的助理先生立馬識趣的將話拐了個彎。
陸一滿笑的溫文爾雅,自然而然的將手裡的登機牌與對方對調了一下,微笑著說:“沒關係。”
他低頭看向於愴,對方已經默默的把手裡的雜誌舉了起來。
眼裡的笑意加深,他的內心無比輕快。
嗯哼,命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他開始期待這場德國之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