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直到現在仍舊不知道這叫做心動。
隻是嘴裡不停分泌的唾液和把頭腦燒的恍惚的熱度讓他極為渴望陸一滿的靠近。
他好想要他。
2
於愴的那雙眼睛全是他,也隻有他。
這是他一直都想要的。
另一隻手情不自禁地撫上於愴的臉頰,捏上了他的下巴。
於愴看起來已經完全陷了進來。
很顯然,他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情,想必之前與餘恣明也從未有過如此曖昧又熱烈的心緒起伏。
這樣的發現莫名讓陸一滿有一種成就感。
好像於愴在慢慢成為他的戰利品。
飽滿潤澤的唇在月下柔軟的不可思議,於愴抬起臉,瞳孔微微顫動,緊抿的唇張了又合,整個人僵立在了原地。
“於先生,晚上風大,小心著涼。”
柔軟的觸感伴隨著溫柔的聲音輕輕擦過他的耳畔,連同心尖被勾出了一陣酥癢。
溫暖的大衣重新披在了於愴身上,陸一滿適時的抽離,讓於愴提起的心臟猛地墜落,一種空落落的感覺迅速席卷上了他的心頭。
他的視線追著他,裡麵顯而易見的失落和茫然讓陸一滿抬起眼,伸手將他額前垂落的發挑了上去。
“回去吧,太晚了。”
陸一滿對他笑了一下,轉過身率先離開。
於愴看著他的背影,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握了握拳,卻隻抓到了空氣。
他不滿地皺起了眉,同時心裡巨大的空虛讓他垂下眼,像隻被遺棄的小狗。
而走在前麵的陸一滿雙手插兜,一向溫和的臉上卻麵無表情,昏暗的月下蒙著一層晦澀的陰影。
那隻被於愴握過的手藏在口袋裡,冰冷的空氣已經驅散了
留在上麵的溫度。
可還是有一種可怕的感覺透過他的毛孔鑽進了他的身體裡。
那一瞬間,他的心也亂了。
……
回程的路上比來時還要安靜。
這裡離陸一滿居住的酒店很近,卻離於愴的酒店很遠。
助理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車開回了秀場的大門外,此時裡麵金碧輝煌的燈全都熄了,整條大街隻有一盞盞路燈還有朦朧的月光。
“我到了,謝謝於先生今天來看我的秀。”
此時在德國的深夜,酒店溫暖明亮的光探出了台階,但他卻沒有要邀請於愴上去喝杯茶的想法。
當然,於愴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站在他麵前,一雙黑眸直視著他。
陸一滿與他對視,臉上帶著清淺的微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於愴低下頭,認真的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張金紅色的邀請函。
他注視著他的動作,沒有說話。
“陸一滿。”於愴重新看向他。
“我想要……”
他靜靜地看著他的臉。
“一支玫瑰。”
金紅色的邀請函遞到他麵前,於愴看著他的眼睛,臉上是極為專注和認真的表情。
短暫的靜默過後,他伸出手將邀請函接了過來,上麵的折痕還沒有消失,但也已經很淡了。
“好。”
在已經夜深人靜的路燈下,站在異國他鄉的街頭,陸一滿認認真真的為他折了支玫瑰。
於愴始終看著他,漆黑的雙眼從未移開過一分,那裡麵的倒影在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將陸一滿的樣子清晰地印了進去。
將折好的玫瑰送到於愴的手裡,於愴接過來,抿了下唇,他不會笑,眼睛卻肉眼可見的亮了起來,帶著小孩子得到糖果的喜悅。
他眼神溫柔,看著他愛惜的將玫瑰放進上衣的口袋,又看見他抬眼看向自己,裡麵閃爍的微光似乎是在求得他的認可。
“很適合。”
就像那天在明珠海岸他送他的那枚玫瑰胸針。
……
拍賣的時間敲定在三天後,任何人都可以前去觀賞。
當然觀賞者和拍賣者是不同的身份,需要不同的請帖。
於愴看著理德故意將手裡的黑色請帖在他麵前晃來晃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裡也一派冷漠。
“理德先生,請問你對我方的條款有任何異議嗎。”
“當然沒有異議,隻是你明白,‘Jennie’屬於高奢品牌,它美麗聖潔,如果貿然接受其他的品牌,可能會對‘Jennie’造成一定的影響……”
“啪”的一聲,於愴合上手裡的合同,立馬起身準備離開。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謝謝理德先生今天願意抽出時間來與我見麵。”
於愴說著沒有感情的話,頭也不回的背影走的極為乾脆利落
。
他現在徹底明白了,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要合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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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次無意義的見麵,讓於愴覺得無比厭煩。
他討厭浪費時間做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事。
身後卻突然傳來理德的大笑。
他回過頭,就見這位穿著考究,貴族氣息極為濃鬱的貴公子在咖啡廳笑的極其沒有形象。
鑒於上次糟糕的體驗,所以這次見麵是於愴訂的地方。
可現在感受著周圍投過來的目光,他又覺得糟糕極了。
“於先生,你真的是個可愛的男人,我想一定有人這樣誇過你。”
理德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打量,他長腿一翹,夾著手裡的黑色請帖,挑著眉道,“其實我今天是來給於先生送請帖的。”
拍賣會的請帖,沒那麼不好拿,但也沒那麼好拿。
至少拍賣者身份的請帖需要一定的名望和財力。
於愴當然可以拿到,不過理德作為東道主,他總是更容易獲取便利。
“難道於先生不想去看看你的情人最後能不能拿下拍賣會的冠軍嗎。”
好吧,理德也得承認,他就是想聽於愴多說說話。
他大概已經了解了,這個冷漠的男人隻有在公事上才願意保持基本的交流,可那也能稱得上少言寡語。
但一旦跳出這個身份,對方更是惜字如金。
他很遺憾對方有如此迷人的嗓音,卻吝嗇的不願意展示它。
“情人?”於愴在短暫的怔愣後,有些茫然地看著理德。
看到他的反應,理德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怪異。
“難道你們不是情人的關係?”
於愴沒有感情經驗,他擁有成年人的本能反應和欲.望,隻是他是個連情感都不知道該如何正確表達的人,他也很難在這些事情上進行深刻理解。
但他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
他很快恢複成冷漠的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座位上的理德,冷冷地說:“與你無關。”
說完他就大步離開,而跟在他身後的秘書先生在走出去之後突然又退了回來,板著一張沒什麼情緒的臉,禮貌的從理德手上拿走了那張請帖。
浪費了他們大老板兩次見麵的時間,一張請帖而已,應該的。
秘書先生向來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吃虧。
……
作品在拍賣前需要展示,這次隻需要假人模特就夠了。
但陸一滿的“黑天鵝”留下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
主辦方希望他能親自進行展示。
“謝謝,但我並不想再穿第二次。”
他禮貌的婉言謝絕,主辦方仍舊希望他能再考慮一下,隻是見他態度堅持,主辦方才可惜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次拍賣會將所有的設計師都聚在了一起,這是自上次秀場結束之後,大家第一次相對正式的見麵。
而今天也會得出結果。
陸一滿看到了那個白人設計師,對方的臉色不太好看,也不與人交談,他隻粗略地掃了對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但他那一眼還是被對方捕捉到了,那雙眼睛立馬冰冷地看向他。
裡麵蘊含的嫉恨讓陸一滿眉心微蹙,垂下的睫羽擋住了眼中的晦色。
拍賣會快要開始了,設計師們可以進行觀賞,但不能影響拍賣過程。
出門的時候,那個白人設計師撞上了他的肩膀,很用力,鐵一般的肌肉讓他的肩膀一陣鈍痛。
“讓開,雜碎。”
清晰的臟話讓陸一滿的臉沉了下來。
一場不算官方認證的交流賽居然也能讓人產生如此強烈的嫉妒心。
不過一個能在秀場上做小動作的人,也不必要求對方有多高的職業素養了。
他走出門,肩膀上的痛意很強烈,對方與他一般高,卻比他強壯很多,這樣的力道即便他是個大男人也不能完全承受。
心情很不好。
他動了動肩,加深了這種痛感。
但他俊美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不適。
“陸先生。”
在他路過一個包廂的時候,一個藍色眼睛的男人笑眯眯地叫住了他。
他記得,對方是那天在秀場上坐在於愴身邊的男人。
有名的珠寶商羅爾切的小兒子。
一個有錢有勢又放浪的年輕男人。
他沒有回應,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理德揮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怎麼回事,那天看於愴的情人應當是個非常紳士且溫柔的男人才對。
他不確信地追著對方的背影看了過去。
隻透過對方清瘦高挑的身形看出了沉沉下壓的氣勢。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