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有混商圈的二姐,混娛樂圈的大哥,怎麼也賠不了錢。
大概是彭多多第一次試著發展自己的事業,所以他熱情度很高。
陸一滿也沒有打消他的積極性,畢竟錢都是彭多多出的,他也沒有發表意見的餘地,隻是儘可能的自己多出些力,審核一下工作室接的項目,再負責開一些線上會議。
當然,目前他工作室的員工還沒有見過他真人,不過彭多多已經打點好了,嚴禁對首席設計師兼老板產生任何不正當的聯想。
他可是聽說了這個圈子十男九gay,目前陸一滿像隻花蝴蝶一樣渾身都散發著引人注目的荷爾蒙,他得幫陸一滿堅守住他貞操的最後一道防線。
甚至還將此條例寫進了工作室的規章製度裡。
不過這些事陸一滿全都不知道。
聽著浴室傳來的聲音,他指尖一動,側頭看了過去。
穿著睡衣長褲的於愴身上披著一條寬大的白色毛巾,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頭皮上,看起來比之前
年輕了很多。
其實於愴年紀本來就不大,隻是他總是一身低氣壓的黑色西裝,不愛說話又不笑,樣子就比實際年紀看起來要老成。
不過他心理年紀確實要比他實際年紀要小。
他笑了一下。
於愴在蘇醒之後也沒有回自己的酒店,陸一滿也沒有提,於是他就這樣留了下來。
“不擦乾頭發不冷嗎。”
他笑著問了一句。
於愴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他現在看著有些呆,應該是剛洗完澡出來,整個人都有些放鬆,思緒也跟著一起放空了。
聽到他的話,於愴慢騰騰地抓著毛巾蓋在了頭上。
然後又不動了。
他戴著眼鏡,看著褪去了外殼的於愴露出他內裡的柔軟,鏡片後的眼眸不由得幽幽轉深。
“過來。”
於愴很安靜地走到了他身邊。
或許是夜色濃稠,又或許是私密的空間增長了這樣的曖昧,更亦是陸一滿浮動的內心也有些失控。
他坐在地毯上將於愴圈進了懷裡。
於愴很乖。
從被他帶回酒店之後就一直很乖。
那種圍繞在陸一滿身上的安定感早已將他俘獲。
他像個煢煢獨行的小動物找到了窩。
寬大的毛巾蓋在了於愴頭上,將他的腦袋壓的一垂一垂的,他一邊幫他擦頭發,一邊盯著他露出的後頸,那一塊光滑的皮膚在毛巾下時不時的晃過他的眼。
於愴不是他那樣冷白的皮膚,可若是印下一個吻痕,那也一定相當好看。
陸一滿麵不改色地移開了目光,將毛巾從他頭上撥開,微翹的頭發露了出來。
“吃藥。”他拿出今天從於愴口袋裡掉出的藥瓶,上麵標好了用量,想必也是為了防止於愴自己不記得吃或需要他人幫忙的情況。
於愴身體一僵,他抬頭看向陸一滿,漆黑的眼睛被吊燈映的很亮。
“怎麼了,如果不想吃的話就待會兒再吃。”
他神色淡然,說完就要將藥瓶放好,於愴卻伸手將藥接了過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藥放進嘴裡咯吱咯吱地咬碎了。
他一頓,低頭看著他麵無表情的動作,似乎完全察覺不到藥的苦味。
於愴當然不是沒有味覺,他或許隻是習慣了。
等嘴裡嚼碎的藥全都吞了,於愴又抬頭看向他,張開了嘴。
“啊。”
全都吃了。
他眼神柔和下來。
“要不要喝水。”
於愴搖了搖頭,隻是那雙眼睛還是看著他。
靜默中,他臉上的表情沉寂下來,胸中壓抑的情緒終於攀升至頂點。
他捏著於愴的下巴吻了上去。
“嗯……”
在於愴震動的瞳孔中,他首先感覺到的就是苦,很苦,比他預想中的還要苦。
高挺的鼻梁擦過於愴的
鼻尖,他含著他的唇,一步一步帶著無法自控的進犯侵略了於愴的口腔。
於愴被迫仰著頭,他眼中是高高懸掛的燈,蜷縮起來的手抓住了他的辮子,他遲鈍又緊張,僵硬又茫然。
而後在火熱的溫度中腰眼一抖,癱軟著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很敏.感,耳垂很敏.感,脖頸很敏.感,被吻的深了同樣也很敏.感。
最後一點苦味被搜刮乾淨,陸一滿的手已經在於愴的下巴上捏出了印子。
他抖動著睫毛,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壓下了眼中的情緒。
看著雙眼迷離,嘴角泛著濕意,還在喘氣的於愴,他移開目光說:“喝點水吧。”
拿起桌上的杯子遞到於愴嘴邊,於愴低下頭安靜地喝了,黑發下的耳朵紅的燙手。
他的視線盯在上麵,沒多久,於愴的後頸也紅透了。
而於愴埋在杯子裡很久都沒有抬頭。
他抿了下唇,喉結滾動,也久久沒有開口。
安靜的氛圍隻延續到門鈴響起。
他拿杯子的手很穩,於愴卻抖了一下。
“我去開門。”他將杯子放在他的手裡,起身站了起來。
當他離開的時候,溫暖消失,冰冷的空氣瞬間驅散了於愴後背的溫度。
於愴的視線下意識地追著他,抿著被水浸濕的唇,又忍不住將水珠舔了進去。
他打開門,外麵站著西裝革履的秘書先生。
“這是大老板的西裝,大老板晚上會失眠,所以房間裡需要點熏香。”
秘書先生板著一張冷漠的臉,公事公辦的將手裡的袋子交到陸一滿的手裡。
助理先生還在驚惶於大老板進了其他男人的房,睡了對方的床,秘書先生已經雷厲風行的將這些瑣事都安排好了。
“明天早上會進行最後一次合作會談,我大約會在早上八點的時候來接大老板。”秘書先生站的筆直,交代清楚之後,點頭彎腰道,“打擾了。”
然後邁開腳步走得極為乾脆利落。
陸一滿關上門,回過頭就對上於愴盯著他的眼睛。
他沉靜地回看過去,微笑道,“我先去洗個澡。”
放下手裡的袋子,他拿起換洗衣物走向浴室,從始至終,整個人都沒有任何的慌亂,得體又遊刃有餘。
當浴室的門關上的時候,於愴輕輕張開嘴。
“陸一滿。”
他的臉迅速升上紅暈,心臟劇烈的好像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一種陌生又躍躍欲試的情感占據了他的大腦。
而進入浴室的陸一滿摘下眼鏡,那雙被鏡片遮擋的雙眼終於露出了裡麵的閃爍和動搖。
……
當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於愴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可能是吃過藥的緣故,對方睡的有些沉,連他走近的腳步聲也沒有將他驚動。
他俯身將於愴抱了起來,入手是屬於男人緊
致的腰線與並不輕柔的重量。
但這對於他來說剛剛好可以將他的懷抱全部充滿。
他將於愴抱上了床,於愴睡得很安靜,也沒有任何不好的習慣。
隻是這個樣子的於愴看起來恬靜又令人心軟。
他靜靜地看了他很久,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煙走向了陽台。
今天的月亮不是很圓,卻很亮。
他背靠著身後的欄杆,仰頭看著煙霧從自己的麵前飄散。
那張溫和俊美的臉此時此刻沒有任何的表情,在月下的描摹裡是清冷漂亮卻疏離的五官。
“於愴。”
“於愴。”
“於愴。”
他一聲一聲極輕地念著他的名字,夾在指尖的煙燃燒著星點的火光,他看著頭頂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後過了很久很久,煙灰從他的指尖墜落,他發出了一聲不知是何情緒地喟歎。
“於愴……”
……
陸一滿從沙發上醒來,他身上蓋著毯子,坐起身的時候,連肩側的辮子都沒散。
於愴恰好打開房門從裡麵走出來。
“你的秘書說八點會過來接你去談合作,現在七點,你要吃早餐嗎。”
他今天下午才接受IM雜誌的采訪,相比起來,他有一整個上午的空閒時間。
“還是吃點吧,不吃早餐對胃不好。”
沒有等於愴回答,他已經掀開毯子站了起來,赤腳走向了酒店套間的小廚房。
而明顯張開嘴想說什麼的於愴蹙了下眉,隨即抿緊唇,視線緊緊地追著他的方向。
隻是他卻沒有回頭。
等於愴洗漱好,衣冠楚楚地走出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放好了荷包蛋和牛奶。
同時換好衣服的陸一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之前慵懶的家居服變成了整潔得體的襯衫和修身長褲,人看起來俊美又挺拔。
於愴卻覺得還是之前放鬆下來的陸一滿更好看。
等他入座之後,於愴看了他一眼,坐在了他身邊的位置。
他動作一頓,側頭看向他,於愴卻垂眼認真地吃著早餐。
看著他們抬起的手臂不足一個拳頭的距離,他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終是什麼也沒提。
簡單的早餐吃的很安靜,於愴喝完杯子裡的牛奶之後,兩隻手微微握拳放在腿上,身姿板正,認真地看向他。
“很好吃。”
他抿了下唇,又添了句,“謝謝。”
陸一滿瞥了眼他緊張又笨拙的小動作,心裡微微歎了口氣。
“你喜歡就好。”
溫柔的聲音撫平了於愴從清晨起來就忐忑不安的內心。
他的眼睛微微發亮,看得陸一滿一陣好笑。
“那我走了。”
或許是那句話給了他鼓勵,於愴站起來,單手扶了下領帶,整個人都有些氣勢凜然。
“等我回來。”
說完就挺著背走出了門,整個過程頭也沒回,身姿極為挺拔。
而他坐在座位上看著麵前的早餐,好半晌,他才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