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2 / 2)

他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儘,又搖著頭歎息。

“他真的是個很可愛的男人,不是嗎。”

陸一滿目光淡然地回過頭,輕抿著杯中的酒。

看吧,他們真的很像,連想什麼都知道。

2

陸一滿作為此次交流賽的得勝者,也算是入了主辦方的青眼。

當然,也有可能是看到他與理德坐在一起,更是加深了一些美好的誤會。

他被介紹了不少有名望的人,其中有IM雜誌的主編。

對方是個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很雅致的中年男人,身材維持的很好。

如果不是對方舉手投足間的涵養和進退得當的談吐,通過外表,很難想象對方是能做陸一滿父親的年紀。

“真可惜,我原本想將那件‘黑天鵝’拍賣下來。”

陸一滿再次聽著這個稱號,不免有些無奈。

其實不止是這位主編,對他們這些有錢有閒的人來說,他們總是熱衷於收藏一些自認為有價值的“藝術品”。

陸一滿那天留下的驚豔就足夠讓他們動心。

不少人都表示沒能拍賣下來這件作品而感到遺憾,同時開始議論那位真正的得主是誰,竟然連理德都願意退讓。

議論的時候,難免就將目光看向了他,問他知不知道那位神秘的買家是誰。

他笑道,“對方似乎也不想讓我知道。”

他們表示很疑惑,既然已經買下來,為什麼會不願意和設計師本人見麵呢。

陸一滿眨了下眼睛,意味深長地說:“可能是害羞吧。”

……

作為場中引人注目的新秀設計師,他很難避開大多數人的目光,自然也就享受不了多久的清靜。

在晚宴臨近尾聲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陣陣熱氣直往上湧,同時帶動著身體上的乏力,眼中透出一絲迷離。

避開人群,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半。

再看向窗

外,黑沉沉的看不見月光⊕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豆大的雨珠打在玻璃上,外麵的黑暗冰冷與室內的明亮溫暖涇渭分明。

一輛車靜靜地停在門口,在路燈下泛著明明暗暗的冷色調,車身已經全部被雨水打濕,看起來已經在那停了很久。

他安靜地看著,由著分針緩慢而又有節奏的轉動,黑暗中,他看不清車裡的人,卻能看到越下越大的雨。

一直到時間轉到十一點五十五分,他才邁開腳步。

此刻晚宴已經到了尾聲,之前還光鮮亮麗的男女打破了禮貌的界限,肢體與肢體在醉意中肆意的放縱。

他沒有看到理德,想必對方早就帶著人離開了,看了眼靡亂的現場,或許他也沒有打招呼的必要了。

走出大門,他來到電梯前,時間已經轉到了十一點五十七分。

從這裡到一樓大概隻需要一分鐘的時間。

他眼看著空蕩蕩的電梯在自己的麵前敞開也沒有進去。

時間再次跳到了十一點五十八分。

錯過的電梯再次慢悠悠的向上移動,“叮咚”一聲,這次,他才開始走進電梯。

密閉的空間讓他身上的醉意開始發酵,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被發絲半掩住的雙眼慵懶又迷離,同時還有一絲淡漠。

秒鐘不持辛勞的繼續轉動,細微的嘀嗒聲好像重合了誰的心跳。

電梯門打開,時間到了十一點五十九分。

肩膀上帶著水漬的於愴站在電梯口,手中的傘還在往下淌水。

他抬頭看向他,說:“淩晨了。”

陸一滿剛剛還如一汪死水般沉靜的大腦瞬間像被魚攪動的活水醒了過來。

他歪著頭,看著手上的表說:“還有一分鐘,是我的表壞了嗎。”

於愴抿唇看著他,靜默的與他對視,誰也沒說話。

大概在身後的電梯又走了一個來回之後,於愴再次說:“淩晨了。”

好吧,現在確實是淩晨了。

他笑了起來。

於愴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站在原地沒有動,伸出手去拉他。

外麵的雨還在下,於愴牽著他走到門口,開始撐傘。

雨珠濺在了他的臉上,撐好傘的於愴又來拉他,見他臉上掛著水珠,神情一肅,開始抬起衣袖去擦他的臉。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輕聲問,“自己來的嗎。”

“嗯。”於愴應了一聲,又把他額前垂落的發挽到了他的耳後,不經意間看到他的耳朵,發現他又戴上了那枚玫瑰耳環。

之前藏在頭發裡沒有發現,現在看到了,於愴一時間沒能移開目光。

“怎麼不叫助理跟你一起。”

於愴將傘撐到他的頭頂,認真地回答,“接你。”

所以不想叫助理,也不想叫秘書。

他想自己來接陸一滿。

外麵的雨很大,於愴將傘往他身邊挪了挪,再牽著他走到雨下。

陸一滿迷散

的眼睛微微一眯,忽的抬手摟住了於愴的腰,另一隻手接過了他手中的傘。

於愴撞上他的胸口,心尖一蕩,後腰瞬間變得酥麻。

他咽了咽口水,同時聽著耳邊低啞的嗓音。

“小心著涼。”

陸一滿身上的酒氣好像讓他也醉了。

走進雨裡,摟在於愴腰上的手繼續收緊,兩人在傘下親密地靠在一起。

於愴的心跳徹底亂了節奏,之前獨自坐在雨夜裡等待的焦灼和沉鬱瞬間消失,化為另一種值得期待的情緒。

車門打開,陸一滿先將於愴送進駕駛座,他卻沒有繞去另一個方向,而是收了傘,跨在了於愴的身上。

於愴猛地一僵,幾乎是一動也不敢動地看著他。

“腿收一收。”他懶洋洋地掀開眼皮,懶得在雨水裡繞一圈,打算直接跨在於愴的身上去副駕駛座。

兩個人的大腿緊密地貼在一起,彼此身上的氣息互相交纏。

陸一滿身上還有帶進來的水汽,辮子也濕了,低頭的時候,呼吸就這樣明目張膽的灑在於愴臉上,垂下的辮子掃過他的脖頸,又擦過他的衣領。

於愴的手用力地把著座椅,修長的指尖幾乎全部紅透。

他咽著口水,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陸一滿,車內沒有開燈,卻被外麵的路燈隱隱照亮,跨在他身上的陸一滿此時此刻,帶著難以言喻的色氣。

這之中隻持續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陸一滿的長腿就邁了過去,坐進了副駕駛。

於愴還坐在駕駛座回不過神。

他有一種很難以言喻的衝動,隻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梳理。

忽然,陸一滿的氣息又包圍了他,他下意識地轉頭,唇擦過陸一滿的下巴。

“怎麼不綁安全帶,在想什麼?”

現在的陸一滿和平常不太一樣,連語氣也變得懶散了很多。

於愴說不出話,隻覺得口乾舌燥,在密閉的車內,眼前好像也出現了重影。

“怎麼不說話?”

陸一滿捏住了他的下巴,低頭問他。

於愴紅了整張臉,卻無法開口。

可安靜的等待有時候更能折磨人心。

於愴從未有哪一刻如此迫切的想說些什麼,也好過讓陸一滿用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睛繼續看著他。

“嗯?”陸一滿又低下頭,唇快要貼上他的臉頰。

“陸一滿。”

他隻能叫出他的名字了。

“怎麼了。”陸一滿的聲音很溫柔,卻又因為和往常的不同,冒出了一點蓄意勾引的色氣。

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太辛苦,陸一滿一隻手撐上了他的大腿。

於愴渾身一抖,幾乎是立馬夾緊了腿,轟的一下,連同脖子也徹底紅透。

可陸一滿還在看他。

用那雙被酒意染紅的、專注的、迷離的眼睛看著他。

“彆看。”

他抬手擋住了自己的

臉,用臂彎將自己藏了起來。

陸一滿的視線輕輕滑過,於愴的身體在他腦海裡留下了什麼,卻又什麼都沒留下。

他嘴角揚起,上挑的桃花眼帶著一股子懶散的欲.色。

“不給看?”

於愴搖了搖頭,滾動的喉結不知道咽了多少口水,但還是老實的回答,“沒有。”

“那你躲起來乾什麼。”

今天的陸一滿完全沒有了平日的體貼,露出了循循善誘又步步緊逼的狐狸尾巴。

可憐的於愴被安全帶綁著,哪裡也去不了。

陸一滿的目光掃過他西裝革履的身體,襯衫上還像模像樣地係著領帶,戴著金色的領帶夾。

他自己不太喜歡穿得這麼正式,因為他不太喜歡襯衫夾這種東西,還有襪夾。

那種感覺總像是將他綁了起來。

躲在臂彎裡的於愴連腰都在抖,他隻是將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而已。

“於愴。”他低低地叫出了他的名字,眼前開始有些渙散。

於愴繃著身體完全不敢放鬆,他怕他會在車裡出醜。

“嗯……”

但陸一滿叫他的時候,他還是乖乖地應了,哪怕尾音都快飄出了顫音。

他真的是個很敏.感的人啊。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

陸一滿的身體開始不知不覺的變重,喘出的呼吸帶著灼人的溫度。

忽的他低下頭,額頭抵住了於愴的肩膀,慢悠悠地開口。

“於愴,你身上好燙。”

於愴一頓,低頭看向他。

不是於愴的身上燙,而是陸一滿的身上在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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