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本來彭多多還要送他,但他拒絕了。

走近小區,路兩旁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最近氣溫降的很快,即便沒有到冬天卻也快了。

路上沒什麼人,天冷風大,連散步的人也選擇了窩在家。

他獨自一人踏著路燈的影子,卻在前方停下了腳步。

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筆直地站在樓下,風吹亂了他的頭發,將他的領口吹的翻卷了起來。

他抬頭仰望著樓上,那裡點了很多盞燈,卻沒有他想要看到那一盞。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卻是完全不同的心情,等著不同的人,可見到的人卻是一樣的。

“不冷嗎。”

一隻溫熱的手貼上了他被風吹的冰冷的臉頰。

於愴眼眸微動,側頭看向一臉微笑的他。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陸一滿笑的眉眼彎彎,在路燈下看起來美好的讓人心動。

於愴張了張嘴,一種陌生又洶湧的情緒湧上了他的鼻頭。

他從沒有哭,也不會哭。

可現在,那種溫柔但洶湧澎湃的情感卻讓他無法承受。

他的眼睛紅了,那雙天然帶著貴氣與冷傲的丹鳳

眼像小狗一樣垂了下來,飄紅的眼尾帶著難以言喻的煽情。

陸一滿的眼神柔和下來,他輕撫過於愴的眼睛,上麵沒有任何的眼淚,但於愴看向他的眼神卻像是要哭了一樣。

“怎麼了?”他溫柔地詢問他。

於愴垂下眼搖了搖頭,抓住了他撫摸自己的手,緩慢的將自己的臉埋進了他的手心。

他安靜地看著他,眼眸掃過他手上的繃帶還有隱隱滲出的血絲。

於愴仿佛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支柱,他低下頭靠在了他的肩上,隻那麼一刻,他是脆弱的,在向陸一滿尋求安慰。

可隻有那麼短短的一刻。

他又站了起來,本想抬手去摸陸一滿的額頭,卻又注意到自己手指上的繃帶,臉一白,他有些搖搖欲墜,但很快又忍了下來。

他用力地抿著沒有幾分血色的唇,直視著他的雙眼,將自己的額頭貼了上去。

陸一滿還有些發熱,卻比之前好了很多。

“要跟我回家嗎。”陸一滿目光深邃地看著他,嗓音略輕。

於愴點了點頭,卻沒有動,而是牽著他的手摟上了自己的腰。

一個安全又舒適的地方,即便站在寒冷的風中,他也想短暫的撒一下嬌。

陸一滿的手輕輕地搭著他的腰,強忍著那種想要將他用力摟進懷裡的衝動,壓抑的喉結滾動,他低下頭,目光幽深地看著在他這裡尋求依靠的於愴。

他什麼也沒問,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問,他隻要把受傷的人帶回家就好了。

……

回到公寓,立即被裡麵的溫暖驅散了外麵的風寒。

陸一滿有些晃神,可能一時間的溫差變換讓他有些不習慣。

於愴跟在他身後,自己乖乖地換了鞋,然後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

他有些好奇地看著周圍的裝飾,卻出於修養不敢明目張膽的亂看,最後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下的粉色地毯。

“怎麼樣,很可愛吧。”

陸一滿脫下外套後笑了一下。

他冷白的皮膚從進來室內就有些微微泛紅,想來是因為低燒的原因,總之很好看。

於愴動了動腳趾,兩隻手平整地放在膝蓋上,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著自己踩在腳下的地毯,再看他一眼,再低頭看著地毯。

而後才紅著臉,輕聲說:“很可愛。”

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讓人感覺到很可愛。

粉色的地毯,淡黃色的窗簾,陽台外的吊蘭,還有掛在欄杆上的風鈴,都讓人覺得心情放鬆又愉悅。

這是一個能讓人卸下心防的地方。

忽然,他看見了掛在外麵的一條黑色領帶,在屋簷裡,掛在雨淋不到的角落,風吹得它微微晃動的時候,一眼看過去會以為是裝飾品。

可那就是一條領帶。

一條黑色的、質地上乘的領帶。

於愴的臉紅了起來。

陸一滿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

的就是於愴並著腿,坐姿乖巧又端莊的模樣。

不知道那些對於愴有看法的人會以為他是個怎樣的人。

但其實於愴受過嚴苛的教育,他穿著整潔,姿態得體,永遠站的筆直,連坐下的時候也不會彎下脊梁。

是個貴公子呢。

他笑了一下。

注意到他的眼神,於愴回頭看向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在燈下格外明亮。

“我很久沒回來了,這些東西應該是彭多多提前幫我準備的,不嫌棄的話就吃點吧。”

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麵,確實很簡單。

於愴直視著他,問:“他常來嗎。”

“嗯?”

吃過藥後,陸一滿的反應有些遲鈍。

“他常來嗎。”於愴再次問了一遍。

這次陸一滿聽清了。

他笑道,“不常來,隻是我出國這些時間需要有人定時幫我打掃公寓,不過隻有客廳和廚房這兩個地方。”

廚房的食材應該也是彭多多讓人提前在裡麵備好的。

可能是怕他餓著吧。

“鑰匙……”

“嗯?你想要我公寓的鑰匙?”

“不是!”

於愴連忙看向他,卻發現他在笑。

“彭多多沒有我的鑰匙,沒有人有我的鑰匙,每次外出回來的第一件事我都會換鎖,能進到這裡的權限隻有我。”

聽著他不急不緩的聲音,於愴逐漸沉醉在他那雙流光溢彩的桃花眼裡。

這是陸一滿的家,他踏入了他的領地。

他失了神,不由得向他的方向靠近,直到陸一滿那雙眼睛看向他,他才猛地回過神,可他沒有離開,而是順勢低下頭親了他一下。

“啾!”

很輕很輕的一個吻。

隻是於愴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

陸一滿神情微頓,他抿了下唇,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柔和下來。

“我還在生病。”

親完之後,於愴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的眼神又那樣直白大膽。

他一點也不怕生病。

接下來的氛圍縈繞著淡淡的溫馨與曖昧,於愴的兩隻手都有傷,他無法拿起筷子,試了幾次後,傷口滲出了血,他看一眼就能白下臉,陸一滿便接過了他麵前的碗。

而於愴真的是個可愛又有趣的人。

他能在親吻陸一滿的時候直白的表露自己,卻又在這樣的情況下漲紅了整張臉。

陸一滿喂他的時候,於愴簡直快把自己燒起來了。

那雙搭在沙發上的手也慢慢蜷成了團。

當然,這碗麵也就吃得格外食不知味。

“你呢。”

看著陸一滿要去放碗筷,他才出聲問他。

陸一滿回了下頭,輕聲說:“我在醫院已經吃過了。”

於愴才恍然想起來陸一滿剛從醫院回來。

他立即站了起來

,視線追著他的背影。

陸一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望著自己眼巴巴的眼神。

“吃藥。”於愴張開嘴,乾巴巴地說。

“我已經吃過了,謝謝你的提醒。”

麵對陸一滿的笑容,於愴晃了下神,有些沮喪地低下了頭。

陸一滿不需要他的照顧了。

可看到陸一滿走向臥室,他又連忙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陸一滿的反應力還是不如平常那樣敏銳,他背對著門把衣服脫了一半的時候才注意到於愴就在門口看著他。

他沒有鎖門嗎。

在自己家裡,好像也沒有鎖門的必要。

那他是沒有關門嗎。

他雙手交叉維持著脫了半截的姿勢,一截緊窄的腰都露在外麵,流暢的腰線一直收緊到褲腰,白得晃眼的皮膚能晃花人的眼。

這是一具看起來瘦實則有力又性感的男性軀體。

思考了片刻,他沒有得出結論,卻瞥到於愴直勾勾望著自己的眼神,他略微一頓,將衣服放了下來擋住裸.露的皮膚,隨即不由得失笑。

看來他真的是很久都沒有生病了。

一場發燒都能讓他遲鈍成這樣。

於愴咽了咽口水,見他就這樣不動了,不由得問了一句,“不脫了?”

問完之後,於愴自己睜大眼睛看向他,囁嚅著唇,卻也沒說出什麼。

看樣子他還是想看的。

陸一滿笑了起來,為現在可愛的於愴。

“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不用回家嗎。”他整理了一下鬆散的領口,這下連鎖骨都蓋住了。

於愴抿起唇,沒說話,但眼神卻很直白的表示,他原來需要回家嗎。

“不回。”

聽到他的回答,陸一滿挑了下眉,乾脆走到門口,半倚著門框低頭看他。

“可是你不回家,於總不會擔心嗎。”

於愴想起了家裡的於舛,可他眼前卻實實在在地站著陸一滿。

對方剛剛脫到一半的衣服還有些淩亂,透過鬆散的衣擺,下麵是已經解開了皮帶的褲腰。

“不會。”

他搖了搖頭,說的很堅定。

陸一滿眼眸一閃,又問,“可我沒有客房,隻有臥室一張床,你要和我……”

“好!”

回答的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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