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丁還沉浸在那種被帶入另一個世界的極致感受裡,被彭多多一驚,煩躁地說:“你他媽看個秀一驚一乍的乾什麼。”
彭多多說不出話。
他能怎麼說,他能說他被陸一滿嚇到了嗎!
可連他自己都覺得很沒道理。
陸一滿就是陸一滿,還能是誰呢。
“我他媽一驚一乍的關你屁事!”
極度混亂之下,他漲紅著臉把氣撒在了駱丁身上。
駱丁擼起袖子站了起來。
“你他媽吃錯藥了吧!”
“你他媽才吃錯藥了!”
“你他媽……”
“你他媽……”
兩個人開始你他媽你他媽的對罵。
高欽常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墨鏡取了下來,露出一隻烏青的眼睛在那裡看他們吵架,臉上寫滿了想讓他們打起來的興奮。
彭好好和彭喜喜則見怪不怪,甚至還興致勃勃的一副看熱鬨的姿態。
陸一滿看向彭多多之前看向的角落,站在那裡的於愴已經不見了。
他嘴角一揚,徑直走向了後台。
彭多多用餘光瞟了他一眼,見他順著之前於愴出現的方向走過去,心裡的怪異感更盛。
可那邊的駱丁還在和他對罵,他不能輸,又立馬收斂心神乾了上去。
剛走向後台,陸一滿就被還沒有換衣服的萬格攔在了半路。
他臉上化著精致的妝,長裙落地,人又高又瘦,皮膚白的好像在發光,身上那種美的雌雄莫辨的驚豔感顯得更加強烈。
陸一滿不為所動地看著他,淡聲問:“萬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萬格目光幽深地看著他。
陸一滿對這裡每個人的稱呼都一樣,“先生”,“小姐”,哪怕是最普通的工作人員,亦或是他這種有名氣的模特,都沒有什麼分彆。
“陸設計師可以叫我萬格,不用這麼客氣。”
他走近一步,伸手想去摸陸一滿的領口,陸一滿一個側身避開了。
萬格的手落空,他笑了一下,沒有後退,反而繼續向著陸一滿走近。
當然,陸一滿也沒有後退,他沒有後退的必要,隻是用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看著他。
“有沒有人說過陸設計師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萬格的眼神有些迷離,陸一滿身上那種溫柔斯文卻又極有分寸的疏離感讓人控製不住的想要深陷進去。
很想觸摸他,很想讓這張總是禮貌微笑的唇吐出火熱的呼吸,也想剝開他總是穿得嚴嚴實實的衣服,袒.露出他會因為情動而變得更加性感的身體。
萬格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尤其當陸一滿那雙平靜又帶著一絲冷漠的眼睛看向他的時候,他更是不由自主的渾身酥麻,身上漫上層層的火熱。
對方隻是這樣冷靜地站著,也帶有一種俯視的姿態。
如果陸一滿出現在那樣的場合,他一定會是個完美的上位者。
越是這樣冷靜自持的人,越是能讓人欲罷不能。
萬格的眼神越加炙熱,他光是想想就快要無法承受。
陸一滿的手那樣白淨好看,又長又直,拿尺子、拿筆、拿針,也可以拿鞭子。
瞥到他臉上泛起的薄紅,陸一滿的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萬格的手向他伸了過來,人也越靠越近,他眼中一冷,正要有所動作,餘光瞥到什麼,他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
一秒,兩秒……
一隻手攥著他的手腕將他拉了過去。
於愴緊緊地圈著他的腰,讓他有些想笑。
“你是誰,你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閒雜人等不得隨意進入後台。”
萬格眉頭一皺,臉上帶著不滿的神色。
於愴不說話,隻目光冰冷地盯著他。
萬格還想再說什麼,卻看到陸一滿在笑。
那張對所有人都溫和卻客氣的臉在看向另一個男人的時候露出了驚人的溫柔,還有一點點往外溢的笑意。
他瞥到了對方手指上的鑽戒。
心裡一噎,看到對方摟著陸一滿不鬆手的動作,他心裡的嫉妒變成尖銳的刺從嘴裡冒了出來。
“你就是陸設計師的丈夫,怎麼剛剛沒有在觀眾席上看到你,怎麼,你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嗎,總不會是在監視陸設計師吧。”
於愴摟著陸一滿的手一緊,眼中幽幽的光轉成了暗色。
“你是誰。”略啞的嗓音冷的像礁石上的沙。
“我是陸設計師的模特。”萬格抬起下巴,露出自己精致豔麗的麵孔。
於愴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冷笑了一聲,隻一個眼眸下垂的動作,也看
出了高高在上的俯視姿態。
萬格突然就低到了塵埃。
陸一滿深深地注視著於愴,喉結滾動,低頭親了他一口。
正在放冷氣的於愴一怔,有些呆呆地看向他。
他麵上帶笑,對自己的打擾表達了歉意,並示意他繼續。
於愴懶得和萬格這樣的人計較,對方還不夠格入他的眼。
留下一個冰冷的眼神,他牽著陸一滿轉身離開,陸一滿乖順地跟在他身後,眼含笑意地看著他。
惱羞成怒的萬格突然上前拉住了陸一滿另一隻手。
“啪”的一聲。
陸一滿甩開了。
他麵無表情地看向萬格,向來溫和的臉突然冷的刺骨。
“陸設計師。”萬格咽了咽口水。
於愴卻定定地看著他那隻手,冷白的皮膚上有幾個新鮮的灼痕。
萬格還想上前,於愴一個不耐煩的目光掃過去,在他驟然變得狠厲的眼神中,萬格眼前一黑,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煩。”
留下一個冷哼,於愴拽著陸一滿大步離開。
陸一滿安靜地跟在他身後,乖的不得了,走在前麵的於愴卻青筋直跳,滿心煩躁。
迎麵撞上想來找陸一滿的彭多多等人,對上於愴陰冷的眼神,眾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目送著他們離開。
好凶啊。
彭多多咽了咽口水,轉過頭,看到趴在地上的萬格,無比熟悉的姿勢讓他不禁摸向了自己的脖子,同時“嘶”了一聲。
……
於愴像隻悶頭蒼蠅一樣牽著他亂轉,找不到可以進去的地方,人越發的煩躁。
陸一滿好心地指向前方,告訴他說:“那裡是我的休息室。”
伴著一聲冷哼,於愴拉著他走進去,“咣”的一聲用力關緊了門,再進行反鎖。
陰沉沉的臉看起來真的是氣狠了。
休息室的窗大開,灌著刺骨的寒風,裡麵殘留的煙草味早就散的一乾二淨,但煙蒂還能看到。
“我錯了。”他老實地舉起了雙手,無比真誠地看著他。
“我不該站在那裡和他說話,也不該讓他靠我這麼近。”
他看起來可誠懇了,但於愴卻更煩躁了。
“不是!”
他青筋直跳地看向他,瞥到桌上數不清的煙蒂,心裡的鬱氣翻湧的更加洶湧。
“我不該抽這麼多煙,以後我把煙都交給你管,你不想讓我抽的時候我就不抽。”
他十分上道的順著他的眼神往下說,樣子可認真了,那雙桃花眼也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不是!”
於愴整個人都煩躁到了極點。
“啊……那是我沒有告訴你今天我要彩排……”
於愴的眼神越加陰冷。
他不需要陸一滿告訴他,因為他確實在監視他。
走到陸一滿的麵前,見他還在說著他不
想聽的話,他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冷冷地說:“閉嘴。”
陸一滿老老實實地閉嘴了。
耳邊終於安靜下來,於愴躁動的情緒也得到了短暫的緩解。
他抬起陸一滿的手,因為他過白的皮膚,上麵被煙頭燙傷的痕跡格外明顯。
他不覺得有人可以這樣傷害陸一滿,那麼就隻能是他自己在傷害自己。
撩開陸一滿的衣袖,手腕還有不同程度的灼傷,看起來不算特彆新,但也絕對不是什麼陳年舊傷。
至少在去德國之前,他還沒見過陸一滿的皮膚上有煙頭的痕跡。
後麵陸一滿開始每天都戴著手表,轉來的秋季也遮住了他的手腕。
可現在不止是他的手腕,他手心上那道灼傷是一個全新的傷口。
“解釋。”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陸一滿眨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正被捂著嘴。
於愴鬆開了他。
他眼中含笑,溫聲說:“找不到煙灰缸……”
於愴又捂上了他的嘴,冷冷道,“彆說了。”
陸一滿安靜下來,那雙眼睛深不見底,如幽深的黑潭一般泛著幽幽的冷意。
他不想說。
過了很久,於愴抬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又吻向他的指節,再吻上他的指尖,最後一點一點地吻上他的手腕。
他閉著眼睛,睫羽微顫,看起來虔誠又深情。
從這一刻,他知道,陸一滿也並不是那麼完美,並不是彆人看到的那樣運籌帷幄,並不是永遠都遊刃有餘。
憤怒變成了委屈,他咬住了陸一滿的手腕,不知道這份委屈來自哪裡,卻來的猝不及防。
“陸一滿,不疼。”
他輕輕地吹了口氣,張嘴含了上去,狹長的眼尾上勾,他抬眼看向陸一滿,正對上他深深的目光。
那裡麵好像有一頭巨獸,向他張開了血盆大口。
“嗯哼……”
於愴忽地擴大了瞳孔,張開嘴發出一聲劇烈的喘.息。
他雙腿大張,坐在了冰冷的桌麵上,兩隻手撐在腰後,酥軟的腰眼讓他陣陣發顫。
“陸一滿。”
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瞥了眼緊閉的門,緊咬著牙根。
還好,他鎖門了。
“於愴,你真可愛。”陸一滿低低地笑了一下。
在翻湧的熱意下,他握住了陸一滿撐在桌沿的手,注視著他又深又沉翻滾著欲.望的雙眸,顫顫巍巍地分開大腿,勾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