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46章 求訂閱。(1 / 2)

賈貴妃日常 華卿晴 21402 字 4個月前

第46章

故地重遊的賈祤挺開心, 驪山行宮的一切賈祤都熟悉。最讓賈祤開心之處在於頭頂上的婆婆媽媽們不見了。

驪山行宮就賈祤的品級最高,她想乾啥都能隨心所欲。

賈祤想一想,她就跟褚女史說道:“女史, 天寒地凍的,本宮想到驪山湯沐浴一番,你先提前去催一催。”

關於貴妃想享受一下驪山湯, 那自然還是跟以前一樣規矩。不隻是為了沐浴,在驪山湯的湯池偏殿裡還有樂人奏響樂曲。

賈祤享受過後就是忘不了那一種滿足。那不隻是身體上的享受,更是心靈上的滋養。

“諾。”褚女史應一聲, 她馬上去辦貴妃的差遣。

等褚女史離開後,賈祤又喚來一直在金粟宮裡當差的小太監宋德。

宋德算是金粟宮的管事, 他跟黃太監不同, 黃太監哪怕在賈祤這裡聽差, 黃太監背後的主子還是皇帝。

宋德就是賈祤在一眾小黃門挑出來做了領頭管事。

宋德讓賈祤瞧過標簽, 她發現對方的忠誠度高,背景乾淨且不是彆人安插的鼬鼠。宋德做事一板一眼就聽主子吩咐。這讓賈祤很滿意。

“娘娘。”宋德在賈祤跟前恭恭敬敬, 他從來沒有直過腰,這等謙卑讓賈祤瞧見後也替對方累。

不過宋德的性子已經養成了,今年十五歲的宋德是一個五歲就被親人賣進宮廷的小太監。

至於宋德的親人在哪裡。賈祤差娘家人幫襯著查探過。

宋德家境貧困, 宋家佃農出身, 宋德的親爹親娘早逝,他在祖父過逝後被叔叔賣給宮裡的老太監。

要論對家中親人的感情多好, 宋德真心沒有。因為叔叔在賣掉宋德後,還把宋德的妹妹也給發賣掉。

賈祤查出來的消息就是宋德的親妹妹已經沒了。

沒了, 死了。小姑娘比哥哥宋德小一歲,如果還活著今年才十四的年紀。

怎麼死的,因著宋德的叔叔想賣一個好價錢。這妹妹自然不能賣進好人家。最後賣給伎館人牙子。

人牙子的說法是病逝。可據賈祤差人打探出來的消息, 宋德妹妹的死因不是病逝,她小小年紀是被伎館的貴客在酒後打死。

賈祤做的事情不多,她提拔宋德做金粟宮裡管事太監。至於宋德的殺妹之仇,賈祤也替宋德尋到凶手。

那等混伎館又鬨出打死人命的所謂貴客,這一瞧著就是目無王法之輩。想尋出破綻太容易,一抓黑料一大把。

隨國公府差人給眾多的苦主撐腰,那一個打死宋德妹妹的伎館貴客被一眾的苦主告進衙門。

有隨國公府要主持公道,審案的縣令當然是秉公辦事。

殺人償命,欠償還錢。這一位伎館貴客平時有多囂張,最後償命時就有多淒淒慘慘。

賈祤給宋德的恩典就是讓宋德去親自瞧一回砍頭,看這一位殺妹的罪犯最後人頭落地。

至於宋德的叔叔這一邊賈祤就不插手。那是宋德的家務事情。清官難斷家務事,有時候好心插手未必是彆人想要的結果。

宋德會怎麼對待他的叔叔,賈祤是不管的。賈祤隻是給宋德機會讓對方自己拿主意定奪。

“本宮明個兒要出宮一趟,你記得把一切安排妥當。另外,本宮打算先去一趟皇家寺廟。然後再去新市坊的西域番商那裡挑一些域外風物。”賈祤想一想後,她又說道:“不可張揚,最好備上幾套普通人家男子的衣服,本宮會化妝一番做為男子去西域商人那裡挑東西,本宮很不想鬨出事非來。”

賈祤的意思很明白要低調一點。她雖然去什麼皇家寺廟燒香祈福。這是借口,真正目的就去西域商人那裡淘一點海外的新鮮東西。

“諾。”宋德恭敬的應一聲。

對於宋德辦事情能耐,賈祤還是相信的。此時她擺擺手,爾後,宋德恭敬的退下。

驪山湯裡,賈祤洗去一身的疲乏。隔壁的偏殿一直傳來樂聲入賈祤耳裡,她覺得飄飄然愰在天上做神仙。

池邊上有侍候的宮女,一切圍著賈祤打轉兒。此時的賈祤心裡真高興。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想吟詩三百首。她琢磨著古代貴公子的輕省應該就跟現在她的心情一個樣子。

頭頂自在,無法無天。心情舒坦,自己當家。

這一晚賈祤睡得很香甜。次日早晨賈祤用過早膳後,她逗一逗福寶。爾後賈祤就是按著昨天的安排去一趟皇家寺廟。

當然出行時排場不算大,當然也不算小。有宋德提前吩咐,賈祤到皇家寺廟後就是添一份香油錢,再是拜一拜菩薩。

這會兒賈祤就想打發掉尼姑廟裡這一位一心一意想巴著賈祤給捧哏的主持。賈祤有些嫌煩了。

等著賈祤發賞後,得到三瓜兩棗的主持是高高興興的離開。

主持是因為得賞賜高興,賈祤是為了得清靜高興。

“宋德,一切備好了。”賈祤喚來宋德問道。

“娘娘放心,一切妥當。”宋德恭敬的回道。

對於一出宮就像放飛的小鳥一樣瀟灑,賈祤表示在驪山行宮做些出格的事情,她就樂意。

賈祤挺想試探一下皇帝對她的容忍度。如果皇帝斥責了,賈祤再是抹一抹淚,往後改正就好。

如果皇帝沒吱聲,賈祤就當皇帝默認。她往後的自由度就更高。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褚女史瞧著宋德呈上來的小富之家男子裝束。褚女史的眼中有驚訝。

“去實地的考察一下民情。本宮想將來也能跟皇帝講一講民間小事,本宮很想走近了皇上的心裡,奈何不知天下黎庶的生計艱苦,唉,空談不成。皇上最是英明神武,他在意了黎民百姓的困難,我也當如是。”賈祤胡謅,她就尋一個借口。

褚女史不太相信貴妃的假話。不過貴妃已經給出一個理由,她隻是女史,她還真的能攔住貴妃嗎?

就心底的想法而言,褚女史有一點害怕。萬一上意怪罪下來,憑著貴妃的得寵,憑著貴妃的靠山硬。貴妃可能無事,她這一位規勸不了主子的女史就要遭殃。

賈祤不知道禇女史的心思千轉百回,她這會兒試一試男子裝束。

“有一點假。”賈祤瞧過銅鏡中的自己。男女一眼就瞧出來不同。

“還要化妝修飾才成。”賈祤對於男女之彆當然印象深刻。

在化妝修飾之時,她一些露在外麵的皮膚得抹黑。耳洞要抹掉,眉毛要加粗。就是起伏的胸口處也要纏一下布條。

這些隻是外在的加持,最主要還是氣質的變化。一些小動作和一些小習慣還得改。

這一個時代的規矩裡,女子得溫柔似水,賢淑貞靜。男兒自然要英武,這般最得美人芳心。

賈祤在隨國公府長大,又有前世的熏陶。她隻要想,在多加練習一下後還是能裝得像一位俊俏帥氣的少年郎君。

當然練習一下後,這些東西全部又得恢複原樣。

在皇家寺廟裡,賈祤沒打算扮什麼小郎君。等著去市坊後再換裝不遲。

雖說扮著普通人家的小郎君。就憑著賈祤的衣裳來看,這等‘普通’一字也是比較一下隨國公府的境遇。這等普通也得打上中等一字。

尼姑廟裡,清燈古佛。

賈祤在離開時挺低調,還是領著褚女史和幾個小黃門一道由一個小尼姑引路從後山離開。

皇家寺廟的後山挺大。賈祤繞來繞去的也頭暈。

“大師,請您解救信女。”一個有一點熟悉的聲音落入耳裡。賈祤再仔細一瞧,她就遠遠的瞧見一座小亭裡有一位錦服姑娘和一位老尼姑各居一方。

錦服姑娘在求話,老尼姑聆聽對方的話語。

“居士,貧尼清修之人,何來法力解脫雲雲眾生。”老尼姑的模樣長得慈眉善目,讓人一見就容易心生好感。

“大師,您是慈壽太後娘娘的救命恩人。有您轉寰,信女一定能脫離苦海,信女不想嫁為呂家婦。”錦服姑娘一臉剛毅,她似乎性子有一些的執拗。

賈祤認出來錦服姑娘是湘水郡主,她被皇帝賜婚,將來要嫁給呂伭。

想到呂伭,賈祤想到那一位英俊又帥氣的小郎君。關於這一樁姻緣,賈祤這一個局外人瞧著就有一點摸不著頭腦,關鍵點在於一人真的不是特彆般配。

眼下再一聽湘水郡主不滿意皇帝的賜婚。賈祤替呂家小郎君可惜。

如果擱賈祤是湘水郡主,她就一定挺滿意呂伭小郎君。

小郎君多帥氣,那一張臉賈祤瞧著就能多吃一碗飯。

沒錯,在心底賈祤也承認她就是這麼膚淺的女人。評價誰誰,她要先看臉打分。

“……”賈祤本來停住的腳步這時候邁動。雖然她挺可惜呂伭小郎君好像遇上一樁不太受女方歡迎的姻緣。

奈何一人真心不太熟,呂伭也不是她的親人。賈祤隻能在心底感慨一回。爾後,她就腳步匆匆的離開。

背後偷聽這等事情,賈祤覺得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

從皇家寺廟出發,賈祤在山腳處坐著宋德早安排好的馬車。

一路而行,這一行目的就是京都城外。這是一座建在水畔的新城,也是宏武一朝開在京都的新市坊。

這裡番商最多,賈祤還聽過一些傳聞說皇帝想多收緡錢,從番商開始是最容易收刮出油水。

水畔邊的新市坊次第林立,遠遠望去時就是一座新城。不過它跟京都也不同,它沒有城牆。它有連通江河的深坑深渠為護城河。

賈祤有一座陪嫁的商鋪在新市坊裡。這一回她第一站目的也去瞧一瞧自己的產業。

金銀器,首飾鋪。

賈祤讓馬車在店鋪不遠處停下,她坐在車裡遠遠的瞧上一小會兒,瞧著生意還成。大概是心頭有數兒。

賈祤喚著宋德,差他派人去店鋪裡知會一聲掌櫃。賈祤的馬車要從後門進店鋪的後院歇腳程。

宋德恭敬應一聲。稍過片刻後就有著小黃門去尋人。

等著賈祤在店鋪的後院裡下馬車後,陪著小黃門站得遠遠的就是掌櫃。

掌櫃不認識賈祤,掌櫃卻認識宋德。因為宋德替賈祤到各處陪嫁的鋪麵和莊子露過臉,也查過帳,還罰過人。

在掌櫃的眼裡,宋德就是貴人。如今宋德也得哈腰恭敬侍候的自然是大貴人。

賈祤賞一回掌櫃,待掌櫃謝恩告退後,她跟宋德叮囑一回,說道:“你去安排,一切如常,莫要張揚。”

“諾。”宋德應一聲。

此時賈祤帶著褚女史進後院的客房。這會兒她自然就得換一身衣裳,換一幅打扮裝束。

“娘娘,這真的成嗎?”褚女史挺遲疑的問道。

“成。”賈祤肯定的回一個字眼。

“如今已經出宮了,女史,你得換一個稱呼。”賈祤說罷話後,她也笑一回後,又道:“我也得給女史換一個稱呼。往後便是表姐弟相稱。我為弟,你為姐。”

“不成不成。”褚女史哪敢當賈貴妃的姐姐。她連連擺手。

“褚表姐。”賈祤笑一笑,她還拱手一禮,說道:“賈表弟這廂有禮了。”

裝一回毛錐子書生,賈祤把自己也逗樂一回。

等著一切都是打扮妥當後,褚女史瞧著大變樣的貴妃,她又被驚訝一回。

哪怕不是頭一回見著這般的貴妃,褚女史的臉一下子紅了。這般的貴妃,不,這般得賈表弟太像了褚女史心裡對於好郎君的期許模樣。

賈祤這一位賈公子,還有褚女史這一位褚表姐,一人領著宋德和幾個小黃門一起在市坊裡閒逛起來。

西域的商人說著口音彆扭的京都話。賈祤交談尋問一些新鮮玩意兒的價錢後。她就一個感想,做商賈的全是奸商。

一開口就是天價,就會吹虛他的貨多好多好。

“掌櫃有種子嗎?西域的農作物種子又或者更西去更遠地方的新種子。本公子很有興趣。”賈祤笑著問道。

“有,都有。”番商留著大胡子,他笑著回道:“您等等。”

話落,番商趕緊去翻自己的倉庫。賈祤在鋪子裡轉著瞧幾眼。

番商這裡的新奇物品也挺多。各色的香料聞著挺香。就多數是混過的香,讓賈祤一時間還得仔細的辨認一下。

“郎君,還要買香料嗎?”番商拿出來十來個袋子,布袋子不大不占地,它們就巴掌大的模樣。

把種子袋子往櫃上一放,番商又指著鋪裡的香料一陣吹虛誇讚。

賈祤打開布袋瞧過這些種子一瞧後,基本上能認出來的好像沒有。

賈祤也不失落,她跟番商說道:“這些多少錢,我全要了。”

一聽全要了三個字,番商開心的說道:“不貴,不貴,五十緡錢。”

番商翻巴掌的模樣讓賈祤想打人。她不是何不食肉糜的主,她知道掙錢財的不容易。

一緡錢就是一千文銅錢。當然這是官方的標價。百姓與商賈的口中一緡錢一般是一千一百文銅錢。

一個普通農戶,十餘口的人家。一年上交賦稅、丁錢和攤派外,可能年景好的一年才攢下幾緡錢。

更何況遇上天災人禍時,不說攢錢,不敗光家底就是祖宗保佑。

五十緡錢想讓一個普通人家掏出來不可能。人市裡一個小姑娘的價格也不過五六緡錢左右。

當然如果模樣特彆出眾的小姑娘被挑到風評很壞的一些下流之地,那人牙子給的價格就更高。更可能給得出十多緡錢。

“好。”賈祤沒有反駁。

番商笑嗬嗬的望了一眼賈祤,番商等著對方挑刺。哪料想這一位公子這般豪爽。番商更開心,他又誇起自己的香料,還想再做一筆大生意。

“我就中意農作物種子,不挑著種類,隻要我家莊子上沒有的新鮮種子全都收。”賈祤對番商說道:“來年我還到市坊收新種子,不還你價錢。”

“來年一定有,一定有。”番商一聽這般豪爽的客人。一邊拍胸膛保證,一邊在心底打定主意下一回多收集一些種子。管它實用不實用,這等富家公子都不挑,他能掙錢的更不挑。

從這一家番商離開後,賈祤進第一家番商的鋪麵。

這一日市坊的番商們中間流傳起一個消息。一位人傻錢多的富家公子想種點東西,這收集種子不挑食,簡直是最大方的買主。

種子嘛,擱哪兒都是不占地的存在。對於胡商而言如果能賣錢,他們是樂意販賣的。這就是順手一抬的小事情,還美美的掙一筆哪能不開心啊。

逛一回市坊,買許多種子。賈祤瞧一回市坊的熱鬨。最後不算太低調的來一回,然後才是不張揚的離開了。

等著回到皇家寺廟的時辰不算早。好歹也不算太晚,至少山門還開著,還不到落鎖的時候。

這一晚賈祤聽著敲木魚念經文的聲音入睡。

次日又給菩薩上香後,賈祤在尼姑廟的主持陪同下逛一逛廟內風景。離開時她又添了一回香油錢。

回到驪山行宮後,褚女史不解,她問道:“娘娘出來一趟,您是為著那些番商的種子吧。”

“嗯。”賈祤輕輕點頭,她笑道:“也不全是,我也想逛一逛市坊。”

至於什麼奇遇,什麼刺激冒險,賈祤是沒有遇上。她也不想遇上。

賈祤就想認識一下人間煙火氣,親自感受一下心裡就舒坦了。

宏武十五年,季冬末了。此時的小年夜來到。宮廷內苑,皇家夜宴,一切繁華而熱鬨。

李恒在宮宴上賜賞,同時也是與臣子同樂。

當然皇帝一直在,其時群臣才是沒法子自得其樂。皇帝就是走一個過場,露一回臉,賜過賞後,皇帝離開宮宴。

群臣在皇帝離開後,宮宴的熱鬨又上場。下官賀喜上官,一個套一個的圈子在這等級森嚴的時代裡各人有各人的位置。

至於宮廷內苑裡,皇帝又去給皇太後賀喜,再接受妃嬪們的朝賀。

“恭祝皇上萬安,恭祝大夏萬年。”石德妃領著妃嬪們為帝王賀。她也是妃嬪裡頭一人給皇帝敬酒。

“德妃有孕,梁忠,替德妃換一盞蜂蜜水。”皇帝吩咐一句。梁公公恭敬應一聲諾。

石德妃非常享受皇帝的關照。或者說這一份帝王給的注意。在這等時候也是石德妃的底氣。

往常有賈貴妃在前麵壓著。還有錢淑妃和宋婕妤兩個人同列而尊。要說石德妃心裡沒有一點想法,那怎麼可能。

如今就不同。賈氏去驪山行宮避風頭,錢氏宋氏一人幽禁思過。瞧著皇上目前的想法似乎沒有把錢氏宋氏一人放出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