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一切看淡,讓張昭儀的矛盾一直對準九畹宮。
一件壞事已經出結果,那就借機利用一下。反正賈祤對於張昭儀的賣慘,她也得配合對方演戲,還得寬慰一下對方。
賈祤能怎麼辦?
舔狗都舔上來了,她得了好處,也就心胸開擴一回。
“娘娘仁心。”張昭儀一幅感動的模樣。她說道:“娘娘您大度寬容,臣妾就擔憂旁人不是這般模樣。”
“九畹宮的宋氏一朝小人得誌,臣妾心頭萬分擔憂。萬一燕王……”張昭儀話到這兒L,她就停下來。
張昭儀不說,賈祤瞧她的表情也懂張昭儀想說什麼。燕王一旦上位,九畹宮的宋氏自然就是鹹魚翻身,一朝要得意。
宋氏一旦一朝飛上九重天,她青雲直上,跟她有過節的人還能有好果子吃?
“昭儀擔憂,本宮能懂。”賈祤繼續安撫一下。
“謝娘娘關心愛護。”張昭儀感激涕零的態度。
“娘娘,燕王初涉朝政性情如火,一旦出茬子的話,臣妾的父親擔任禦史大夫必要秉公上奏,以此戳破燕王的一張虎皮。”張昭儀小心的講完這話後,張昭儀又歎息一聲,說道:“奈何不知道何時才能見著燕王犯錯。”
賈祤聽懂了,張昭儀不過想隨國公府出力。燕王出差子,甭管是主觀還是被動。
這當然更可以是被人挖坑埋了。
“不可。”賈祤搖搖頭。
“後宮不可乾政。昭儀莫要替乃父添憂。爾父榮耀,爾也能安享富貴。一步錯,步步錯。心不生貪婪,萬事不擾清靜。”賈祤勸導一番話道。
對於賈祤而言,她知道李茂眺的前途不亮。既然如此,她的娘家人去挖坑,這會不會敵人沒有埋掉時,先讓自己人掉進坑裡?
皇子奪嫡,在賈祤瞧來
還得皇子立起來。然後才是一動不如一靜。做好加分項,等著敵人亂了陣角的丟了印象分。
急急忙忙,這不是賈祤的人生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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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對於張昭儀父女二人,賈祤還懷疑著呢。信?
這一個字眼要打上問號。
“娘娘謹慎,臣妾佩服。”張昭儀的臉上不見尷尬,她滿眼裡全是敬仰之色,她說道:“臣妾一定謹記娘娘的吩咐,往後行事問心無愧,不走歪門邪道。”
張昭儀話到此,她又露出微微的羞赧,她說道:“倒是臣妾一時動了妄念,讓娘娘看一場笑話了。”
“昭儀一心為本宮考慮,如何說是一場笑話。”甭管對方真心還是假意。賈祤當然也要場麵上給了幾分臉麵。
來一趟金粟宮。
張昭儀離開時,她在宮外坐上輦輿,她還回望一眼金粟宮的宮門。
“唉。”一聲歎息,張昭儀輕聲而歎。在張昭儀的心中,她想複仇。她壓抑的怒火已經滿腔裡想勃勃噴發。奈何她這一座火山,那是被壓住了。
張昭儀對於父親升官欣喜若狂。特彆是在父親升官後,她得著皇上的晉位。對於能壓九畹宮的宋氏一對,張昭儀得意的晚上睡覺時,她都做夢了,還笑醒了幾回。
奈何這一場高興維持不了太久。皇帝用行動打破張昭儀的歡喜。
張昭儀晉位了,然後九畹宮的宋氏也晉位了。哪怕她乃九嬪之首,哪怕宋氏的排序在她的後麵。那又如何?
二人都正二品的妃娘娘。在品級上相差無二。
這讓張昭儀心頭惡念。或者說今個兒L在賈貴妃的跟前露出行蹤。
借貴妃的手,借隨國公府的勢力,隻要能打擊宋昭媛和皇次子,張昭儀不怕臟手。
奈何賈貴妃人家出身名門,彆人想乾淨做人。
張昭儀隻是下位者,她除了捧哏,她拿不了貴妃的主意。
宮廷內外,因著宋昭媛這一位的晉位當然起了波瀾。
當初張昭儀晉位風平浪靜自然是因為張昭儀膝下無子。
宋昭媛晉位,這關乎到燕王李茂眺,那影響力就大大的不同。
燕王府,燕王妃金氏不必進宮參加宮宴。這是慈樂皇太後的恩典。
對此燕王妃金氏也盼著,因為她臨近著產期。如今金氏的身子真不方便進宮湊什麼熱鬨。
燕王府內,關於生孩子相關的準備早早辦妥當。一切就待燕王妃肚子裡的孩子降生。
宏武二十一年,除舊迎新。就在大年夜裡,宮廷大宴時爆竹聲響,一場熱鬨與繁華。
喧囂之處,處處全是張燈結彩,好一幅新年的喜慶。
守歲之夜,賈祤這一邊熬一熬還習慣。不過楚王李燁這一位小朋友是早早睡下。
小朋友的世界總有一份優待。沒法子,大人總不會跟小朋友計較太多的事情。
等著迎來新的一年,宏開二十二年的腳步走來。
賈祤在宮宴守歲一結束,她趕緊
回金粟宮補眠。
因為一大早,她和眾位妃嬪們按著皇家的規矩還要去兩宮皇太後的寢宮賀喜。
過年熱鬨,過年喜慶。小朋友的世界景覺得歡樂多。但是在大人們的眼中就是一個字,累。
賈祤的感覺就是累。匆匆睡下,沒睡一個囫圇,賈祤被女史喚醒。
簡單洗漱,梳妝打扮。又是喝一小盞的羹湯,再吃一小塊的點心墊一墊肚子。然後淨麵淨口。
一番收拾後,賈祤才往花廳。
對於在這裡候著的眾位妃嬪們,賈祤也不多在意。這會兒L她就客客氣氣說幾句場麵話後,然後按著流程領著眾人往長壽宮去。
先去長壽宮,再去長樂宮。給兩宮皇太後賀喜後,賈祤才有心情回了金粟宮。
過年嘛,人世間要熱鬨。地下的祖宗們也要吃一吃香火。
後宮妃嬪們打扮的盛妝貌美。皇帝也忙碌,關心子嗣,關心妃嬪,孝順母後,然後還要祭祀祖宗,祭祀天地,自然也不能忘記給臣子們賜福賜食賜賞。
京都內外,主打一個一團和氣,眾生共樂。
大年初一,賈祤在回了金粟宮後。司馬女史就稟了新消息。
“娘娘,宮外的燕王府差人進宮報喜。燕王妃於昨日亥時生下皇長孫殿下。”司馬女史在賈祤用著早膳前,她就講了這一樁消息。
“真是喜訊,新年初氣象。皇上一定非常高興,兩宮皇太後也一定非常開心。皇家有皇長孫,這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賈祤嘴裡這般說,她就想啊,不知道玉衡宮的錢淑妃心情咋樣。
賈祤因為膝下的小朋友李燁年歲太小,她就特彆淡定。
不過賈祤相信錢淑妃和九畹宮的宋昭媛是老對頭。宋昭媛一得意,錢淑妃還不得飯少吃一碗,牙根兒L恨得癢癢。
心頭這般想時,賈祤有一點可惜。她這一隻猹,她不能親眼見一見錢淑妃的傷心難過,還有錢淑妃的羨慕嫉妒恨。
錢淑妃的心情得多複雜,賈祤想一想,她都替錢淑妃掬一把心酸淚。
賈祤這會兒L心情不錯。她早膳還多用了小半碗。
至於小朋友李燁,這一位在教導嬤嬤和奶嬤嬤的陪同下,他在殿外玩耍。
至於吃早膳,因著賈祤去兩宮皇太後處請安,今個兒L早膳比平時晚一點。小朋友李燁已經用過了。
宏武二十二年,大年初一。在賈祤念叨一回錢淑妃時。
玉衡宮,錢淑妃見了兒L媳太子妃。然後婆媳二人是一道聽見宮外的報喜消息。
當時玉衡宮的主殿內,氣氛一下子就凝固起來。
太子妃鐘氏神情平靜,可她的眼眸子還有一點憂愁。對於鐘氏而言,新年第一天就遇上這等事情,這真的不是好兆頭。
太子妃心情不爽利,錢淑妃的心情更壞。
“母妃。”最後還是太子妃鐘氏先開口,她說道:“此乃喜事,兒L媳會送上賀禮,加弟妹添丁進口。”
“嗯,你乃東宮太
子妃,你為諸皇子的嫂嫂。此事當如此。”錢淑妃嘴裡說得淡然。她的眼眸子全是著急。
話這般說,錢淑妃的目光一直落在兒L媳的肚子上。被這樣的灼灼目光盯著,太子妃鐘氏也有一點坐立難安。
“燕王府報喜,茂鼎媳婦,你這兒L本宮也盼著早早傳出喜訊。”錢淑妃明言實話。
“母妃,兒L媳也盼。”太子妃鐘氏也有壓力。
燕王府誕下皇長孫,東宮缺著皇孫,這兩廂一比較。這壓力在誰哪裡?
太子妃已經生過皇太子的嫡長女。這說明皇太子能生。如今壓力全在太子妃的身上。
“燕王府已經生下皇長孫。”錢淑妃強調一回,她又道:“無論如何,今年東宮一定要有喜訊。最好多生了皇孫,壓也壓燕王府一頭。”
“母妃錯愛,東宮勞您多掛心。兒L媳回東宮後一定跟太子殿下商議,必是讓東宮添了皇孫。”太子妃鐘氏低下頭,她認一回輸。在婆母麵前她也不能太強勢。
誰讓錢淑妃的背後還有錢太後,太子妃鐘氏的猜測,這未必不是慈壽太後娘娘的意思。
“你心裡有數就好,這就好。”錢淑妃的語氣和緩,她又道:“本宮是在意嫡皇孫的。茂鼎媳婦,你也知道本宮喜歡你的聰慧能乾,有你在,東宮安。”
“本宮盼著皇孫多,實是東宮缺著定海神針。這皇孫就是世人眼中的大吉好兆頭。大夏的社稷,這總是要皇子皇孫來繼承。”錢淑妃這話越到後麵越露骨。
太子妃鐘氏不傻,這婆母錢淑妃在暗示什麼?
皇孫多,還說什麼在意嫡皇孫。有嫡自然有庶。
太子妃想一想,皇太子多歇在侍妾屋裡。一旦東宮先生下庶皇孫,太子妃想一想就難受。
可如今燕王府在子嗣一事上壓一頭。太子妃還不能開口拒絕婆母錢淑妃的暗示。
對,如今錢淑妃還是暗示。一旦太子妃硬了脖子爭一回。萬一錢太後出麵,到時候太子妃想不低頭,她也不得不低頭。
還不如含糊一回。太子妃對於糊弄錢淑妃這一位婆母,她也有經驗了。
大年初一日一過,迎來大年初二日。
早膳後,賈祤陪著小朋友李燁玩耍時,皇帝坐著禦輦來了金粟宮。
這會兒L李燁高興著父皇的到來。小朋友就愛跟父皇一起玩耍。因為親父子二人能玩一起刺激一點的遊戲。
至於嬤嬤和宮人們陪伴時,可沒有人敢跟楚王殿下玩什麼刺激一點的遊戲。萬一楚王殿下出現一點小毛病,就是擦一皮,掉一點頭皮。
這些嬤嬤和宮人們也會走不了,兜著走。
皇帝就不同,他跟兒L子玩遊戲時,他的眼中男孩子就得頑皮一些。摔打一下也不怕。
皇帝膽兒L大,李燁也不怕。這一對父子真可謂天作的巧合。
至於賈祤,她當然是看著,還是看著。
人家父子二人加深感情,她去插足什麼。對於賈祤而言,她覺得這是對親兒L子
李燁的好事。
君父,君在前,父在後。
皇帝親爹如果多偏疼一點兒L,這偏心眼兒L的技能一旦熟練了,這往後就容易習以為常。對自家的美事,賈祤當然不能拆散了。
“啊,啊,父皇。”李燁跟親爹玩一玩穿甲胄,舞大刀,這會兒L這一對父子玩得開心。
等著鬨過一場後。皇帝解下甲胄,李燁身上的小號甲胄也是解下來。
此時皇帝一隻手牽著小兒L,一隻手還牽一牽賈祤。賈祤沒有拒絕。
這一切落在旁邊的衛謹眼中,他覺得,這特麼就是一家人。
衛公公心想,貴妃和楚王殿下在皇上心裡會不會是晚上困覺的媳婦和偏心眼兒L疼一回的小兒L子。
進殿之後,賈祤喚著宮人送來羹湯。
此時哄一哄小兒L李燁自己喝了羹湯。賈祤遞一盞給皇帝,她自己陪著一起飲一回解渴。
一家人吃吃喝喝,這時候就覺得舒坦。
等著品一品羹湯後,又是簡單的淨麵淨口。
這會兒L皇帝對賈祤說道:“大年初二,民間都說回娘家。”
李恒的目光落在賈祤身上,他笑問道:“祤娘可想娘家的親人。”
賈祤笑道:“莫不成皇上還同意臣妾回娘家探親。”
“有何不可。”李恒大方的承認。
“啊。”這一回輪著賈祤驚訝。她說道:“臣妾出宮太張揚了。貴妃儀仗,這一鬨騰滿宮上下,京都內外還有人能不知道嗎?”
“不成,不成。那是替小十一尋著麻煩上身。”賈祤覺得他們母子夠亮眼,不能再添著彆人的有色眼鏡瞧過來。
“不必折騰。”李恒指著賈祤,又指一指還在旁邊瞪著眼睛聽得仔細的小兒L李燁。李恒笑道:“朕陪著祤娘,我們領著小十一輕裝簡行,微服去一趟隨國公府。”
“朕就想讓祤娘開心一回,祤娘可要拒絕?”李恒這話一出口。賈祤沉默片刻後,她問道:“可以嗎?”
對於回一趟隨國公府,賈祤當然想。
宮廷內外,京都之內。隨國公府是賈祤這一輩子長大的家。她離開後也發現還是有一點點的想念。
賈祤想,也不知道六妹妹長多高了。她會不會快要成為大姑娘。
賈祤離開時,六妹妹還是小兒L。如今呢,虛虛的七年時光。六妹妹也快要到議親年紀。
“朕說行,當然行。”李恒給出肯定的答案。
“謝謝皇上。”賈祤這一回的感激是真心。
“朕與祤娘是一家人,你我何需用到謝之一字。”李恒淡然而笑。
有皇帝的吩咐,宮廷裡的禁衛自然會知道閉嘴裝瞎。
衛謹公公打掩護,皇帝和貴妃,還有皇十一子楚王殿下,這三口人就悄然的離開皇宮。
等著坐上馬車,噠噠的馬蹄聲響。一行往隨國公府而去。
在馬車裡,賈祤還抱著小兒L李燁,對於李燁而言,外麵的世界是陌生的。
特彆是到了內城的繁華之處。因為新年,外麵有遊人來往,有熱鬨可瞧。小兒L就想攀著馬車的窗戶往外翻。
賈祤攬著小兒L,她說道:“燁哥兒L,乖乖的。”
“小兒L鬨騰,這亦無妨。他既然想去玩耍,我們陪著他去玩一回。稍後一些再去隨國公府,正好可以差人先去遞了消息去。”在李恒瞧來,隨國公府得了消息,收攏一下門戶,也免得走漏了什麼風聲。
“全聽皇上的。”賈祤回一話後,她又笑道:“陪小兒L去玩耍,這在外麵呢,臣妾當如此稱呼皇上,也免得像皇上說得漏了行蹤。”賈祤的臉上帶著笑意。
李恒的目光落在賈祤一雙笑意盈盈的眸子上。他回道:“祤娘喚我一聲夫君。”
“小十一,叫一聲爹爹,爹爹。”李恒伸手,他逗了自家小兒L。
“爹爹。”李燁是一個學語特快的,這不親爹重複喚了,他就跟著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