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賈貴妃日常 華卿晴 20579 字 6個月前

賈祤在皇太後跟前,那一定要跟婆婆一個立場。

雖然心裡麵賈祤一直覺得慈母多敗兒,隔輩親也容易縱容的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皇太後的身份壓著,賈祤說話的藝術,那就是當著皇太後的麵,就說著皇太後愛聽的話。

“唉,難為你了。”宋太後瞧著賈皇後低頭,這委屈求全的模樣。宋太後一想皇帝親兒子的堅決態度。

宋太後也不敢再苛刻什麼,皇帝的心意,皇後想攔,這怕也攔不住。

這一回侍疾,賈祤更輕省。不像上一回,皇太後還可能故意的刁難一下。這一回皇太後沒有為難,

還是心疼一回賈祤這一位皇後。

待皇太後的病情穩定,也是一日好一日。

又過三日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等著太醫確診皇太後痊愈後。賈祤的侍疾差事就到尾聲。

回一趟昭陽宮,賈祤也落一個輕省下來。

沐浴一番,再換一身衣裳。賈祤輕鬆的坐在梳妝台前,任由大宮女替她梳妝。

望著鏡中的自己,賈祤靜靜的瞧著。賈祤心裡在複盤一些事情。

對於如今宋太後不折騰她,賈祤沒有感謝。她又不是期德哥爾摩病症,還要謝謝彆人的不折磨。

賈祤知道的便是皇太後這一位婆婆,那可謂是她過得不好,皇太後心情舒坦了,這才會不折騰。

這一點道理,賈祤看得明明白白。至於宋太後想搓合一下,讓宋明月在賈祤跟前討喜兩分。

當著皇太後的麵,賈祤當然要給體麵。至於在心裡,賈祤就想吐槽。宋明月跟她兒子可是近親。

雖然這一個世道是親上加親,可這真的好嗎?

當然這一切不由得賈祤才做主。反正擱賈祤心裡麵,賈祤就不樂意。

血脈回流,在賈祤瞧來一點也不好。血脈太近的遺傳問題,這可是大問題。

這一日,晚膳前,昭陽宮裡得著泰和宮的傳信。皇帝會來一趟昭陽宮。

得著消息的賈祤差人傳話給禦膳房,這當然要備好了晚膳。

晚膳前,帝輦來了昭陽宮。

賈祤親自迎一迎皇帝。待李恒下帝輦後,帝後一道進的昭陽宮正殿。

賈祤喚了嬤嬤,讓奶嬤嬤把十二皇子李煜抱出來。

“皇上瞧瞧,煜兒個頭越發長了,瞧著一天一個模樣。”賈祤跟皇帝聊一聊育兒小事。

其它的不是賈祤不想提。而是賈祤在侍疾時候,她也聽著南邊的風聲。

皇次子李茂眺歿了,皇帝把李茂鼎的次子過繼給叔叔做嗣子一事。

這等消息一旦出來,那當然瞞不了人。越是如此呢,賈祤越不想摻合什麼。

因為本來就跟她沒有有關係,一旦牽扯進去,那就是黃泥落褲上,不是屎,也是屎。

李煜一個小兒會爬,皇帝一抱上小兒子,李煜就會去抓皇帝腰間的玉佩。雖然他抓不著,可他的小腿小腳有力道,那是蹬蹬的有力。

李恒抱著小兒子,他乾脆自己解下玉佩遞給小兒子。

李煜一拿到後,他就往嘴裡塞,還是咬了一嘴的口水在玉佩上。

“這孩子怎麼什麼都想往嘴裡塞。”賈祤也無語,她也不知道小兒怎麼就會這等愛好。

賈祤伸手,趕緊拿帕子替小兒子擦口水。

至於小兒子手裡的玉佩,賈祤也想收了去。這小兒子李煜人小,他這什麼東西往嘴裡塞的毛病,賈祤也準備治一治。

這嘴裡是能亂塞東西的嗎?

那不是什麼真能吃一吃的。萬一這哽著怎麼辦。

賈祤此時哄了孩子,還趁著小兒子不注意,這總算把

玉佩給哄到手。然後趕緊給旁邊的女史,吩咐道:“女史,把玉佩拿去仔細的清洗一回,還有上麵的墜子,也得仔細的洗一洗。”

聽著皇後的吩咐,女史應一話。女史得了差遣離開。

賈祤瞧著這會兒被哄了玉佩的小兒子也不鬨騰,主要是皇帝陪著小兒子在一道玩耍。

這一對父子玩得開心。至於少一樣玩具,對於李煜這一個小嬰兒而言,這也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哄過孩子,一直到吃奶的時候。賈祤就把小兒子交給奶嬤嬤,讓奶嬤嬤去喂奶。

殿內,此時帝後得著清閒。賈祤笑道:“皇上,也到用晚膳的時辰。要不,這先用飯吧。”

對於賈祤的提議,李恒沒有拒絕的意思。

待用過晚膳,消食的時候。

李煜這一位皇十二子已經去睡覺了。帝後二人就一道在昭陽宮的小花園子裡漫步而行。

秋日,特彆是晚秋時節。天幕早早暗下來。此時沒有全暗,還有微光在天邊。

哪怕如此呢,賈祤也提著一盞宮燈,她陪著皇帝身邊行走。

侍候的宮人們落得遠遠的,帝後二人離得近近的。

“等過幾年,茂盼年十五之前,朕會安排他大婚。茂盼大婚之後,朕會替他改封,讓他就藩鎮上任。”李恒突然提到蜀王李茂盼。

賈祤不知道為何提此事,不過也能猜測一二。

“恒郎,茂盼就藩一事,您是他的君父,此事當由你這做父皇的一言而決。”賈祤表明自己的態度。您的兒子,皇帝怎麼安排都成。

“祤娘,你也是茂盼的母後。朕就想聽一聽你的看法。”李恒說道。

賈祤能說什麼?

她覺得糟口太多,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吐起。

當然想歸想,賈祤還是認真的回道:“恒郎,南邊怕是不成的。茂鼎、茂眺都在南邊出事。唉,萬一恒郎再讓茂盼去南邊,秦昭容知道後,指定要暗暗哭了無數回。”賈祤擺事實,講道理。

賈祤這般一說後,李恒輕輕搖頭。

“南邊溫暖,南邊的土地一年三熟。這等地方如今看著荒蠻,也不過是因為還沒有開發成熟地。”李恒覺得南邊好。

那是因著李恒看的記憶裡,南邊都是在大楚皇朝治下經過三代帝王的努力。那是幾代人的時光。

便是那等時候,也還會常常出人命。特彆是生藩之地。

可便是如此,隻要有利益,人們在利益麵前還是會前赴後繼。

如果人們不樂意,更大的可能就是無利可圖。

真論起現在的南邊,在世人眼中就是窮得要命的犄角旮旯。特彆是南邊太熱,瘴氣橫生,這簡直就是更要人命的事情。

“……”賈祤特無語。

皇帝這話聽著沒毛病。可這讓皇子去,皇帝真舍得。

隻是賈祤在臉,她怕讓人說,她在背後攛掇皇帝乾的。

有人傳謠言,賈祤覺得她冤枉。

也不怪賈祤這般想,奈何這一段時日的京都就有一些的謠言出來。

至於誰乾的?

賈祤讓隨國公府查一查,如今也查到一些眉目。

隻是查到了又如何?謠言這玩意兒一時禁止了,那後麵可能還會出現的。

隻要賈祤,還有圍繞著賈祤的這一係人馬,這些人誰的利益觸碰到了彆人。這就會招來嫉恨。

人心難平,最動靈魂的就是利益。

嘴裡說得動聽,很多時候聽聽也就罷了。可一旦觸碰著利益時,那才會真正容易成為不死不休的敵人。

“祤娘不信?”李恒的目光瞧著枕邊人。他看懂賈祤的神情無奈。

“信。”賈祤肯定的給一個答案。

賈祤哪裡不是相信了,她就是太相信了。賈祤回道:“恒郎,我當然信你。”

這表明態度,她這一位皇後一定站在皇帝這一邊的。立場不會錯。

“恒郎,隻是我信沒用,要世人都相信了。在世人的眼中,南邊就是不好。這還不要緊,最要緊的問題在於皇子一去,這都客死他鄉。唉,這想說動一些大戶南遷,這更難。南邊不開發好,瘴氣在,生藩地也不會變成熟地。隻要南邊的利益不讓人掙一個盆滿缽滿,那嘴皮子說的再利落,這也是做無用功夫。”賈祤擺事實,講道理。

皇帝想得美好。

這利益光是皇家得了,這怎麼可能。下麵人要吃肉,黎庶要喝湯。這才頂頂要緊。

那些有能耐,有行動力的大戶不爭錢,他們不出頭。光是皇家又能撚出多少釘?

“大戶……”李恒聽著賈祤的話,他當然聽懂了。

對於大楚之時,商賈先行,利益為重。李恒看懂一些,也有一些地方不讚同。

不過這人的性情不同,當然為人處事亦不同。

在賈祤的眼中,她就信奉一句話。黑狗白狗,能看家護院的就是好狗。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大戶裡有狗屎,一樣米養千樣人。隻要大戶們能辦妥事情,一些瑕疵,賈祤覺得可以裝著看不見。真苛求完人,那就難啊。

“朕懂祤娘,你這想諫言。”李恒笑了。

“恒郎,你這誇的,就誇過了。我哪懂什麼諫言。”賈祤搖搖頭。她就一俗人,說的也是俗人的笨法子。

“那恒郎你可要多琢磨琢磨,茂盼的封地在哪兒,你莫要薄待於他。在我眼中茂盼是你的兒子,就應該厚待一些,將來燁兒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他們兄弟之間,嫡出的弟弟做儲君,庶出的哥哥也要分一份家業,兄弟們有一個好前程,這算得兩相便宜。”賈祤笑道。

做為繼後,賈祤在皇帝跟前當然隻會說一說他其它兒子們的好話。

給其它皇子們上眼藥,這等事情賈祤不會乾。

在賈祤眼中,她的長子李燁已經拿著最大頭的一份,把老李家的社稷攬入懷。再貪婪就過份了。

當然也是因為過於貪婪在有的時候容易

走錯路。一步錯,步步錯的道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賈祤還懂。

克製,從來就是從自己做起。

心不亂,意不動,外物於我何加焉。這便是賈祤如今的念頭。

京都內城,隨國公府。

賈弘祐聽著下麵人的彙報。他問道:“確定賈定那小子的雙腿都斷了。往後隻能坐輪椅過日子?”

“公爺,錯不了。”下屬恭敬的回話道。

賈弘祐聽過這話後,他擺擺手,示意下屬退下。

書房裡,賈弘祐還在沉默。良久後,他起身去尋了父親賈道善。

賈道善如今休養生息,他一個人住一處前麵的院子。也可謂是清靜有餘,萬事隨心所欲。

嫡子賈弘祐一來,賈道善見了嫡子。如今嫡子當家,賈道善知道這一個兒子前來,這肯定就有事情。

“兒子給父親請安。”賈弘祐見禮。

“坐。”賈道善指著旁邊的位置,開口說道。

賈弘祐不客氣,他在旁邊落坐。隻是賈弘祐見著父親在煮茶,他也靜靜的坐著瞧一瞧。

賈道善瞧一眼嫡子,他擺擺手,讓近處侍候的下人們全部退走。

父子二人煮茶閒談。

賈道善給兒子倒一杯茶水,再給自己倒一杯茶水。

賈弘祐謝過話,賈道善說道:“父子之間,不要客套。你來肯定有事,說說吧。”

賈弘祐沒有急著喝茶,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

賈道善聽完後,他感慨一回,他說道:“賈誼那小子往常在你身邊曆練過,也見識過苦日子什麼模樣。賈定那小子不成,他有些記憶時,娘娘已經進宮。這是富貴窩裡長大的孩子,又是小兒子有爹娘偏心的疼愛。瞧瞧,這小樹長個子不修理,如今長歪掉。”

“父親,賈定雙腿斷了,往後隻能養在家裡折騰,他不出去惹事,兒子也便就懶得多理會他。哼,如果不是為著娘娘和二位皇子殿下,賈定那些破事,兒子是不稀得插手料理。”賈弘祐也不高興。

主要還是賈定搞出來的破事,那簡直就是侮辱人智商。

“把賈定乾的事情捅給賈誼那小子,賈誼做兄長的,不能讓國公府白替他家擦屁股。”賈道善也說一說粗魯話。

“讓賈誼得知道感恩。”賈道善說道。

“兒子明白。”賈弘祐應下來。

又是吃一會茶,賈道善在嫡子要準備離開時。賈道善笑問道:“賈定那小子的腿是不是你吩咐人打斷的。”

賈弘祐點點頭,他回道:“兒子吩咐人乾的。”

“弘祐,你下手還太輕了一點,這等不中用的壞胚就不應該留下來。”賈道善點評一回。

顯然在賈道善眼中,斬草除根,方為正道。

賈弘祐神色一凜,他恭敬回道:“謹記父親教誨。”

“莫在意,也不過小事,你既然已經安排好一切,為父就多插嘴什麼。如今跟你念叨一回,也是讓你知道做事莫手軟。要知道賈定這小子江山易改,怕是本性難移。往後還要盯著,打斷雙腿,這還能坐了輪椅。萬一他不甘心一輩子做一個廢人,又舍了麻煩的話,那還是隨國公府的麻煩,還是宮裡娘娘和二位皇子殿下的麻煩。弘祐,你可懂?”賈道善問道。

“兒子都懂。父親放心,兒子會吩咐人盯緊。賈定但凡還有下一次,兒子不會再手軟。”賈弘祐給出肯定的答複。

“去吧,去跟賈誼小子賣一個好。也讓他知道,他家兄弟是一個什麼壞貨色。”賈道善擺擺手。

賈弘祐告辭離開。

等嫡子離開後,賈道善的目光冷下來。對於賈定,賈道善算是重點記下來。

賈氏一門的弟子,在賈道善的眼中吃吃喝喝不算事。

可有時候立場錯了,那就很要命。特彆是賈定,這一個小子倒是胡來鬨搞。這讓賈道善很滿意。

賈誼、賈定兄弟就靠著隨國公府給的機會起家。

隨國公府樂意施了恩,那是給宮裡娘娘的體麵。如今賈定不成器,隨國公府當然也要替娘娘解決掉後患。

至於賈定乾些什麼,賈道善都懶得講,覺著汙了耳朵。

至於賈定小子做出來的壞事,還是讓賈弘祐去賈誼跟前賣一個好。也讓賈誼背後的那一家子人都老實一點。莫再犯什麼事情。

若是他家再犯的話,也就怨不得誰狠心了。賈道善的心中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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