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2)

賈貴妃日常 華卿晴 21164 字 4個月前

第105章

泰和宮發生的事情當然瞞不住人,宮廷內苑之中也沒有誰會替麗充儀遮掩。

皇帝要落了麗充儀的臉麵嗎?

皇帝已經覺得他給麗充儀留了體麵,就是麗充儀沒有領情。然後被衛謹公公拿著雞毛當然了令箭。或者說打從麗充儀跟皇帝不是一條心的時候,這等結果她就應該有預料。

誰讓宮廷內外,天子的意思就是天意。

昭陽宮,主殿內。

賈祤聽著女史的彙報,她沉默片刻。倒是坐於下首的張昭儀聽著這一番泰和宮的詳情後。

張昭儀說道:“皇後娘娘,您是心善,卻不見得有些人樂意接受了您的善意。瞧瞧,麗充儀,這就是自己招了禍事上身,怨不得旁人。全是她自己做作出來的。”

張昭儀的眼中,麗充儀就是不夠識抬舉。

本來依著麗充儀的出身,皇帝樂意給幾分體麵。識趣的當然借著機會拿好處。

真拿嬌,還是蹬鼻子上臉的,那以為皇帝是誰?

皇帝又不是戀愛惱。至少這意思嘛,在張昭儀這兒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張昭儀就想過,若她是麗充儀,她一定風風光光。哪會像是麗充儀拿著籌碼,還是一心不珍惜。

張昭儀瞧著,她都覺得恨鐵不成鋼。

“本宮也不是替麗充儀難過什麼。麗充儀一人做事一人當。麗充儀怎麼樣,那是皇帝的裁斷。”賈祤指一指泰和宮的方向,她道:“沒得本宮多嘴的地方。”

“本宮就是同情了皇十女,麗充儀這般做法又把皇十女的體麵置於何地。”賈祤想到的是麗充儀嗎?

當然不是。

賈祤是想著皇十女已經指婚,還是指給她娘家的親侄女。

真是皇十女沒臉了,賈氏一門的臉麵就能好看?

這事情麗充儀做的,在賈祤眼中就是不地道。這拉人下水啊。

張昭儀一聽賈皇後的話,張昭儀說道:“皇後娘娘,您多慮了。小公主多尊貴,皇家的金枝玉葉。誰小瞧,也輪著小公主子被小瞧半分。再說不是還有皇後娘娘您嘛,小公主指婚的可是皇後娘娘您的親侄兒。有皇後娘娘您的庇佑,臣妾瞧著隻有人巴結小公主的道理,哪敢怠慢小公主半分。怕是誰這般不識趣,指定得拔了這等奴才的皮。”張昭儀一心捧了賈皇後。

這話裡話外當然就是捧哏的角色。當然這也是張昭儀的真心話。

憑著皇上替小公主賜下的婚事,皇十女往後在宮廷裡,那小日子舒坦著。

有皇後做靠山,這好的靠山,又堅實又可靠。

這等靠山,張昭儀還是費了一鼻子的力氣還是巴結上。

小公主生下來金枝玉葉,未來也是一直富貴滿堂。這等投胎的技術如何有的選,張昭儀肯定是樂於跟小公主學一學。

張昭儀這一番說的,賈祤聽著舒坦。賈祤笑道:“聽過昭儀這一番話,本宮發現,可能還真本宮想多了。”

“昭儀豁達,本宮還得學學。”賈祤笑著跟張昭儀說道。

這會兒的張昭儀當然是態度熱忱,又巴結上皇後。

昭陽宮裡,氣氛越來越不錯。

當然昭陽宮裡的氣氛不錯,芙蕖宮裡,那氣氛就跟凍住一樣,冰的嚇人。

芙蕖宮的一宮主位娘娘麗充儀被人強行架著回來。

這主持的人手還是出自於泰和宮。這麗充儀得罪的誰?

不需要多講,隻要識趣的奴才就會害怕上幾分。

偏偏麗充儀的脾氣還大,一回來後就開火。芙蕖宮的擺設都給砸了不少。

良美人、婉美人來勸,然後結果不美妙。

良美人、婉美人二位還各自挨了麗充儀的耳光。

堂堂麗充儀一時間就更失了智商一樣。這等做派在做妃嬪裡也是少見的很。

對於芙蕖宮的消息,賈祤知道後,她吩咐了司馬女史走一趟芙蕖宮。

“女史,傳了本宮的吩咐,讓麗充儀安心抄寫宮規。良美人、婉美人那兒也差了太醫去瞧瞧情況。”賈祤這會兒當然也不再罰了麗充儀。

賈祤隻是依著皇帝的意思,就讓麗充儀安靜待著。算是罰她禁閉。

至於良美人、婉美人二人處也是安慰一番。不過差太醫瞧瞧情況,再是賞一點東西安慰。

表麵功夫嘛,賈祤這一位皇後會做足。至於親自去瞧瞧?

賈祤才不去。

主要是良美人、婉美人這二位也不是什麼識抬舉的。

這二位美人來到宮廷這般久,到如今還是沒有學會中原話。說不流利,也不精通。

這溝通都困難,賈祤才不去對牛談琴。既然良美人、婉美人無心在宮廷裡拚一拚,連立足的語言一關都過去。

賈祤當然是隨彆人的意思,彆人不儘心,她當然就隨緣。

反正表麵文章做足了,剩下來的就是各看緣法。

司馬女史應下差遣,便是告退離開。

至於司馬女史去傳達皇後的意思。這等事情賈祤當然就是擱開。

不過這一日,皇帝來了昭陽宮。

晚膳後,皇帝還跟賈祤議一議芙蕖宮。

彼時天色晚了,打發侍候的宮人們。帝後二人一起說說話,倒沒有旁人打擾。

“朕想不到索卓羅羅氏如此不識抬舉。”李恒真的沒見過如此莽到一根筋不知道進退的妃嬪。這可謂是讓李恒開了眼界。

“恒郎,也許麗充儀是產女不久,這一時沒有調節過來。”賈祤都懷疑這一位可能真的一孕傻三年。

會不會是鑽牛角尖出不來,然後鬱結於心裡。這才是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當然想歸想,賈祤當初在對方月子時,那也在皇帝跟前求過情。

再多做一些什麼事情,賈祤不會的。麗充儀是後宮妃嬪,又不是賈祤的祖宗。賈祤掏心掏肺的做甚?

賈祤又不是吃飽了撐的。這想當聖母,還是聖

心沒出發散。

賈祤當然是順著皇帝的心意,她說道:“恒郎,我覺得麗充儀錯了,如今讓她思過一番也好。等她想通後一切也便是過去了。”賈祤的態度就是讓麗充儀忍一忍,想明白後給皇帝低頭。

總不能麗充儀還奢望的皇帝給低頭,沒可能的。

“祤娘,依你的意思辦。”李恒沒有拒絕皇後的建議。反正如今的李恒是懶得見一見麗充儀。

對於北麓草原的部落,皇帝要用,當然初也給了好處。收用麗充儀等妃嬪就是給一個保證。

如今嘛,麗充儀等擺設在宮廷裡就足夠。更多的優等,皇帝懶得搭理。或者說北麓草原還沒那麼大的魅力。

如今大夏皇朝勢大,李恒的眼中,北麓草原就是識趣的。這當然就得一顆忠心向大夏。

這時候帝後二人也不是很在意麗充儀的事情。

倒是皇帝講了在外的嫡長子李燁之事。

“又一年,朕打算讓燁兒離了粟家,去一去商賈行商家瞧一瞧。”對於嫡長子的磨礪,當然由上至下,從勳貴到自耕農,再去行商,再去瞧一瞧黎庶小民。

在粟地主家住了一段日子的李燁嘛,這一位楚王又到挪窩的時候。

“恒郎,你覺得燁兒應該換一處風景瞧瞧,那就換了便是。”賈祤沒有異議。

反正兒子在外麵磨礪,這當然就得各處去一去。沒有總窩在一個地方的道理。

帝後二人說一說此事,這事情也便是定奪下來。

東都,山南縣城治下。

粟地主家一直待著的賈二郎在幾日之後,他就迎來新的消息。

在粟地主家的時光結束。於賈二郎而言,在粟地主家的這些日子算不得難過,也算不得好過。

可也有趣事發生,更有許多的回憶能琢磨。

夏收夏種很累人,秋收更是把人當牲口使喚。

可冬日裡,年節下的社集日,那一等年節味道也跟宮廷裡的不一樣。

民間有民間的趣味。特彆是山野之地的春日樂趣。

童子小郎們的熱鬨,賈二郎湊過不少。上山抓兔子,下河捕魚等等的趣味,賈二郎也算有一些日子的童年趣事。

哪怕要讀書,哪怕要乾農活呢。可這些在賈二郎的心裡都是滿滿的回憶。

在粟地主家,賈二郎見識到了農人們對於土地的執念。

那等紮根在血脈裡的東西,一旦流露點出來的全是鄉情味兒。

每一寸的土地,那是祖宗們留給後輩的依仗。

每一粒的糧食來之不易都得珍惜。食,非農忙之時,總要省得吃。

對於農人們而言,爺奶省一點,爹娘省一點,可能就是一口吃的,也可以多攢一點積蓄。

等著到了孫兒輩時,指不定就是給家業添了一畝地。哪怕三輩人添一畝田地呢,這子子孫孫綿延下去,那就是一份傳承的家業一點一點的攢下來。

怎麼攢,從口裡省出來的。

勤勞乾事、節儉省用,這似乎就是粟地主家的格言。

也像是一種傳家的祖訓,一代一代的得繼承下去。

用賈二郎學過的知識,人生一輩子,想給子孫積福,不外乎開源節流。開源一般人是難以辦到的。那麼就想法子節流。

粟地主家當如此,在這一個山村裡,賈二郎見到的家家戶戶皆如此。

節儉於農人而言,這是埋進骨子裡的東西。

就像是小郎們的衣裳,大郎穿過,二郎穿過,三郎穿過,隻要有小兄弟,弟弟就能省一省衣料子,還是繼續穿了哥哥的舊衣裳。那些衣裳上的層層疊疊的補丁就是兄弟一人傳一人的印記。

離開粟地主家,賈二郎不舍得。當然他還是順著家裡的意思告辭離去。

對於粟地主一家人而言,賈家小郎的離開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告辭之時,賈二郎贈了禮物。對方也相贈了禮物。

對於粟勝這一個玩伴,賈二郎還是勉勵了對方。

等著賈二郎離開粟地主家後。

粟地主瞧一眼舍不得賈二郎的長孫,他說道:“勝啊,你莫瞧了。隨爺進屋去。”

“祖爺,咱往後是不是見不著二郎。”粟勝問道。

“賈小郎是官家子弟,跟咱家不一樣的。勝啊,你的前程還要看你讀書用心的努力。莫想旁的,腳踏實地的好。”對於粟地主而言,他還是盼著長孫成器。畢竟跟粟家小郎有這一段香火情,未來總能成為孫子的助力。

可這助力也得看本事,如果孫子都不成器,這等香火情求上門,也是讓人開不了口的。

粟勝沒有他祖父粟地主想得那般多,小郎的心中就是覺得小夥伴的離開有濃濃的遺憾跟不舍。

至於李燁這一邊,他離開了粟地主家。

他收到父皇母後的家書。

李燁踏上了新的征程。這是一種好說法,不好的說法就是他要去新的環境裡適應一下。

粟地主家是自耕農,下一個地點,李燁來到了一戶商賈家。

這一門商賈跟賈氏一門有關係。當然是一表三千裡的關係。就是賈氏族裡的產業之一的一個小供應商。

範家,巴結上的也不是賈氏的正緊主子,而是一個管事門下。

範商賈是一個行商,他乾過的事情就是給嘉穗山莊送了山羊的良種。他去過草原走商。

這等商賈當然是行商。還是大隊行商裡不起眼的小行商。

走了千裡萬裡路,買了東家,賣給西家。這掙的是辛苦錢,當然利潤有,危險一樣有。

範商賈對於李燁的新身份,這認知上可能有一點點誤會。

賈二郎如今的身份,那就是賈氏一門旁支庶孽的兒子。

旁枝的庶子父親,這家中兒郎太多。想給家業難。如今就讓範商賈給帶一帶,也是讓兒子謀一口行商飯吃。

巴結上賈氏一門一個管事,這管事對於‘賈二郎’的爹開口相求,也是送了好禮。

於是差事就是被賈門管事一提,然後落在範商賈的頭上。

範商賈當然不敢拒絕,怕得罪管事。至於說教導真本事?

範商賈不樂意,這吃飯的本事肯定得父傳子,子傳孫。

可又不管得罪賈門管事,於是範商賈心頭就有數。

對於賈二郎得供著,就盼著這一位小郎自己吃不了苦頭,然後哭著求著要回家。到時候一切就跟範商賈沒關係。

商賈嘛,得罪不起貴人。連貴人身邊的狗腿子也是得罪不起的。

這能辦事情的法子當然是讓當事人知難而退。

於是賈二郎來到範商賈這兒,他春日來,這春日就要跟著範商賈出門去走商。

“小郎君,這不巧著,我這就要出門去走商。您瞧瞧,您這是不是跟家裡商量一下。外麵不比家中,風餐露宿,萬事都熬人啊。”範商賈勸話道。

對於範商賈的話,現在的‘賈二郎’當然相信。

“好叫範叔伯知曉,家父已經告知我,這一行就得跟著範叔伯學了一身本事。若不肯吃苦,便是回家也是罰了子侄。”賈二郎假話講出來。

當然算是假話,可也是賈二郎的身不由己。

親爹的磨礪,那是能退出的嗎?

賈二郎為著繼承權,他也不能退出啊。

“叔伯,爹娘期待,子侄退不得。不學一點本事,還沒有吃苦就喊著退出去,怕是爹娘知曉了,隻會打罵了子侄這等懦夫。”賈二郎再度求話,態度擺的挺低。

範商賈就是一勸,也不過先把台子搭起來。他沒想著這一勸就真的勸走麵前的賈二郎。

“小郎有心,我當然也不拒絕。就是提前講一提,也讓小郎心裡有一點準備。唉,行商這口飯,那也不容易吃呐。”範商賈感慨一回。

賈二郎瞧一瞧範商賈的臉,他輕輕點頭。

“確實不容易吃。”瞧著臉肥的範商賈,賈二郎心想,那肯定還是有油水。不然不至於讓範商賈活得如此有滋有味。

肥,長胖,在這個世道裡就是日子過得好。

若是不好,吃不飽,穿不暖的,那能長胖嗎?

胖嘛,隻能是營養過甚。

窮,餓一餓,那隻能瘦,還是瘦得可憐。

在範商賈這兒,賈二郎得了最新的差遣,那就是跟進著範商賈出門去。

千裡萬裡之外,京都皇城,宮廷內苑。

昭陽宮的賈皇後又攤上事情。這不,司徒女史稟了話,道芙蕖宮的麗充儀病了。

芙蕖宮的宮人來求話。賈祤當然就是差人喚太醫去芙蕖宮。

把太醫差去芙蕖宮給麗充儀治病。然後,賈祤又去了一趟長樂宮。

長樂宮的宋太後聽著皇後來。她當然是見一見。

賈祤見著皇太後忙問安,道:“兒媳問母後萬安。”

“免禮,皇後落坐吧。”宋太後讓賈祤起身。

賈祤這會兒謝了話,然後便是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