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也家庭情況複雜,而且從小跟著爺爺奶奶一起長大。
這也導致我有點不明白,不知道她為什麼對自己的臉那麼有自信。
第一次說這句話,對方是米淇。
第二次說這句話,對方是侯瑾。
她一說完,其實我是懵的,因為覺得很莫名,不能理解為什麼侯瑾突然被cue。
其實她說的“那晚”我其實記起來了,那是侯瑾過生日那天,我當晚沒回來,第二天穿的侯瑾的衣服回來的。
我還開了許洛也的玩笑,問她菜裡的醋是不是倒多了。
但是後來又經過那麼多的事情,證明了我的那句話確實是玩笑話。
許洛也不喜歡我,她也不討厭我,不論哪一種,都跟“醋意”搭不上半點的關係。
包括現在這樣的情景,我心裡隻有一個想法:許洛也很自戀。
如果之前她說米淇沒她好看,是我故意刺激了她,那她現在說侯瑾沒她好看,純粹就是她自戀。
捋了捋思路之後,我輕鬆地歎了口氣,而後從客房裡拿了被子出來給她蓋上,不再管她,我自己去了浴室洗澡。
她今晚就睡沙發。
吹了頭發之後,我在床上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想到了許洛也喊我的那一聲“餘悸”,想到了她拉著我手腕的溫度。
而第一次喝多的話,多半都會很難受,我看了眼臥室門的方向,皺了皺眉,猶豫了好一會兒,掀開被子起來了。
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她晚上那胡言亂語的狀況本就不是很好。
結果許洛也已經醒了。
客廳的角落裡有盞立著的台燈,現在正在亮著。
聽見我開門的動靜,她轉過頭來看著我。
昏暗之中,看不太清楚她的臉,那雙眼睛倒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我咽了下口水,指了指廁所:“我起來上個廁所。”
從廁所裡出來的時候,許洛也還坐在沙發上,她抱著自己的膝蓋,閉著眼睛,沉默安靜。
我抿了下唇,開口問道:“要不要喝點熱水?”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搖頭:“謝謝,不用。”
聲音有些啞。
我沒有說什麼,隻是從吧台取了杯子,給她接了杯溫水放茶幾上:“聲音都這樣了,還不喝?”
“餘老師。”她又正常喊我了。
我打了個哈欠:“怎麼了?”
“想吐。”離近了,可以看見她的眉頭皺起。
“……去吧。”
“多喝熱水。”
許洛也卻沒動,過了兩秒,她問:“我有沒有說什麼話?”
“有的。”我笑了笑,“你說你以後再也不喝了。”
許洛也:“好。”
她說:“我以後再也不喝了。”
怎麼這麼好騙。
重新回到臥室的時候,已經到了淩晨三點,眼皮終於有了想要休息的意思,我閉上眼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許洛也去客房了。
醒來的時候,許洛也已經去了學校,她把客房的被子疊得很工整。
手機裡躺了她給我發的消息:【上課去了。】
生硬的通知。
我嘴角一扯,隨後點了粥的外賣,吃了飯以後,又回到了床上躺著。
以為我會睡個午覺,但我爸沒給我機會,他給我打了通電話,讓我趕回家一趟。
也沒說什麼事,語氣聽起來挺著急的,我擰了擰眉,換了衣服開車趕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走到了下午兩點半,我在門口喘了下氣,拿鑰匙開了門。
客廳裡我爸在那坐著,看見我進來,他指著他和我媽的臥室門,說道:“小餘,你去跟你媽解釋一下,我跟我那個秘書真的沒有什麼……”
“……”
我爸又被懷疑出軌了。
又讓我回來幫他了。
我本來還懸著的心,隨著他的話而慢慢地掉了下來。
我放下包:“爸,這你自己去。大老遠把我喊過來,也不說什麼事情,現在到頭來,就是為了你們兩人的感情。”
我給自己倒了杯水:“我不累的嗎?”
這不是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了,以前我真的還會幫我爸,現在我已經懶了。
兩個人都已經一把年紀了,卻跟中學生一樣。
我爸抹了下自己的臉,語重心長:“你媽說了,除非你找個男朋友,不然這次她不會原諒我。”
原來在這裡等著我,他們為了勸我找男朋友,也算是煞費苦心。
“那就彆原諒你了。”我站了起來,沙發都還沒坐熱,我就想離開了,“還有啊,轉告給我媽一聲,上次那個謝子進,我知道是乾嘛的了。”
謝子進不是我表哥,他隻是來柳城出差的公司的員工,被安排成我的表哥,實際上隻是想讓他跟我拉近點距離,想要跟我談下心。
或者也叫套話。
但我態度很抗拒,他從頭到尾都沒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些都是他回去了之後告訴我的,我看著這麼一串串的消息,已經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形容我媽的“聰明”了。
她真的是想儘辦法想要我談個男朋友。
我也不是沒想過,要真到了被逼到角落裡的時候沒,我該怎麼辦。
回公寓的路上,我給方圓打電話說了這件事,她也感到震驚:“我覺得你媽真的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