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 跟許洛也安靜地擁抱。
之前跟她多次的親密接觸一般都是來自於在床上的時候,並且那時候我們還不是表姐妹。
那時候我會將她摟著抱著, 最終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可以睡得舒心。
但此刻不一樣。
在並不明亮的燈光下麵, 我已經看不見許洛也的臉,卻能真真實實地感受到她抱著我的力度。
不重,也不輕。
她的頭發擦過我的臉,有些癢,也有些舒服。
我像是被施了定身術。
而就在我剛要抬手回抱她的時候,身後的電梯門再次開啟, 有其他人要出來了。
許洛也放開了我。
這擁抱來得又突然又短暫, 我的反應時間根本不夠。
許洛也笑眼彎彎:“好了。”
我儘力穩住心裡的那些激動與緊張, 也同樣彎了彎唇角, 點頭:“那就好。”
嚴格說來,許洛也這次回家沒有花到三天的時間, 隻是再見到她,給了我很久沒有見到的感覺。
我知道這感覺來自於什麼。
在車上的時候,我繼續假裝自如地問她一些無聊的事情, 想要以此來讓自己放鬆下來。
許洛也開著車, 除了紅綠燈的時候, 她是不會看向彆處的。
這也給了我許多時間來看著她的側臉,不過我沒有一直盯著看, 而且也把目光放得很隱晦。
“對了,快放國慶了。”
“你們還是會放七天對吧?”
“嗯。”許洛也回答。
國慶節也就在半個月之後,很快就會來臨。
我抿了抿唇, 又看了眼她:“到時候還是安排車送你回去吧。”我笑了笑,“今年可是七十年,全國都看得很重要。”
許洛也又說:“好。”
好像兩天多不見,跟許洛也之間的相處又發生了變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除了在停車場裡的時候,她對我都比較客氣。
具體表現在她的回答又是“嗯”“好”“行”這樣的單字。
我揉了下額角,不是很明白她為什麼又這樣。
仿佛回到了剛認識的時候,她總是一臉淡漠地對著我。
想到這些,我也就沒再說話,回到公寓的時候,我們基本上沒有彆的交流。
天空還沒完全進入黑暗,我在客廳看了幾眼,對著已經係好圍裙的許洛也道:“我去書房。”
有點煩躁,還是練字吧。
在這點上我很感謝我爸媽,因為練字真的很有用,起碼在我寫完一頁紙之後,就覺得心情明亮了不少。
再次出來的時候,許洛也已經做好了晚飯。
我吸了下鼻子,又去洗了手,最後在椅子上坐下,靜靜地吃著飯。
許洛也跟我很有默契,我們已經沒了彆的交流,這個走向讓我覺得驚奇,卻又覺得好像很正常。
隻是我知道,肯定是有環節出了問題。
雖然我們表麵上看起來跟平時沒有什麼不一樣,可細細感受的話,又跟冷戰一樣。
如果是放在之前,許洛也做什麼我都不會在意。
但我在意她。
明後天不用上班,我也沒著急去洗澡,在沙發上坐著。
許洛也回家一趟拿來了很多水果,在冰箱裡放了很多,她現在又進廚房切水果了。
我盯著廚房門口發呆,最後起身,走到了門口,抬手把關著的門打開。
許洛也在裡麵剝石榴。
她麵前放了一個小碗,她正在將石榴一顆一顆地乾淨地剝在碗裡。
因為我的出現,她側頭看了過來。
我雙手插/進衣服兜裡緊緊握著,麵上卻看不出來我的心慌:“不用這樣細致。”我頓了下,“石榴隨便剝一下就好了。”
她手裡的石榴就剩了一點點,白色的小碗已經快被紅色的石榴裝滿,看起來很誘人。
許洛也又繼續自己的手中的工作,搖了搖頭:“不。”
我撇了撇嘴:“有點浪費時間。”
我補充道:“你明天早上還有課,現在去洗漱了會比較好。”
“我醒得來。”
我皺了皺眉,在客廳思索出來的結果說出了口:“我做錯什麼了嗎?”
“什麼?”許洛也將剝好的石榴皮丟進了垃圾桶,而後定定地看著我。
我覺得有點委屈:“你不覺得你對我的態度很奇怪嗎?”
是了。
反正現在是表姐妹,有的事情直接說出來,更好一點。
廚房裝的是白熾燈,很亮,許洛也的表情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她抿著唇,口紅早就沒了影子,卻依舊一副水潤的樣子。
像是碗裡的那一顆顆的石榴。
許洛也眼裡閃著不解:“奇怪嗎?”
“怎麼不奇怪?”
許洛也洗著手,水聲又在廚房響起,同時伴隨著她的回答:“不奇怪。”
“……”
她這樣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讓我在除了覺得難受之外,還覺得有些新奇。
我歎息一聲:“沒事。”
說完我拉開了冰箱,拿了個橘子出來剝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