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的父親,太平居士陳和光先生,哈哈,自己?的小兒子被綁架,他?不說想著救兒子的性命,卻召開記者招待會,說絕對不跟我們這些犯罪分?子妥協。我原本以為,你隻是個二房生的妾生子,不受重視,他?兒子多,才舍不得用五百萬去換你一條性命。可現在?看來,他?就是狼心狗肺沒有人性,原配子生的嫡長孫的命也不在?乎,連一千萬都不願意出。你還真是可憐,生在?這樣冷血的家庭裡。”
林仙鶴此時已經聽懵了,忘了繼續往門口處移動。這個綁架犯話語中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簡直就是港城商戰劇裡麵的情節啊!她透過縫隙,用同情的目光看陳啟東,父親的正房太太想要?殺死他?,親生父親不肯支付贖金救他?,這也才慘了!
這個高?大冷漠、令人討厭的家夥,一夕之間變成了一個小可憐!
林仙鶴緩口氣,趕緊消化掉這一事實,繼續往門口移動著,同時也關注著木屋裡麵的動靜,想聽聽陳啟東怎麼說。
陳啟東嘴角牽動,露出個笑容,說:“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麼?”
中年男人背對著林仙鶴,她隻看到對方不停晃動著的身?體,還有顫抖的雙肩,他?沙啞癲狂的聲音傳來,“我要?給你個機會,讓你親手?報仇,殺死陳黃月嬌的親孫子,報了當年陳黃月嬌對你下的死手?!”
陳啟東瞳孔微微一縮,眯了眯眼睛,目光掠過中年男人手?中緊握著的獵 qiang。獵 qiang木倉管油亮,qiang身?光滑,顯然是被人經常保養。
陳啟東毫不懷疑槍膛裡麵裝著子彈。
“你口中的陳黃月嬌十多年前就罹患癌症去世了,此時就隻剩一捧黃土。”
微微的波動後,陳啟東重新平靜下來,緩緩地說道。
“是啊,她死了,可是她的兒子、孫子還好好地活著。你覺得,她要?殺你的事,她的兩個兒子會不知道?或許,正是他?們跟陳黃月嬌共同策劃的,隻是讓她當了出頭人而已。我看你的表現,你對陳黃月嬌是幕後凶手?的事情一點都不吃驚,看來你是早就知道了,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嗎?現在?,他?唯一的孫子就在?我手?裡,正是你報仇的好時機。”
趁著綁架犯情緒激動,放大的聲音做掩蓋,林仙鶴幾步跨到了門口處,躲在?門邊上,心中暗暗盤算,伺機而動。
“你放心吧,你殺了這個小崽子也不用去坐牢的,我得了癌症,活不長了,你殺了這個小崽子,我就會在?你麵前自殺,造成我先撕票,然後畏罪自殺的假象。”他?說著,從衣服內兜裡掏出一張疊成對折的信,單手?抖落開,往陳啟東這邊走了兩步,讓他?看上麵的字。
“你看,這是我的遺書,在?遺書中,我會揭露陳黃月嬌還有她兩個兒子的惡行,讓港城市民門都看看,這位太平紳士,港城十大首富的夫人、兒子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做慈善,做公?益,我呸,就是個狠心惡毒的臭婆娘!
“還有陳和光,仗著有錢,吃香的喝辣的,各式各樣的靚女排著隊讓他?選,大把地給女人花錢,卻不肯為了他?的親兒子、親孫子交贖金!哈哈,多麼自私,多麼無恥!我就是要?把他?偽善的麵具撕下來,讓全港城,不,全世界人民都看看,你們這一大家子人簡直就是爛透了!”
陳啟東大概掃了眼這張手?寫的遺書,內容大差不差,和他?說的類似。港城有些媒體,最愛些這些豪門家族的內情八卦,要?是被他?們看見?了,肯定如獲至寶。
陳啟東這樣想著,覺得很是可笑,事實上,他?也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後,他?才停下來,問:“如果?我不準備報這個仇,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