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朝菲妮克絲投去一個無奈的目光:我隻能幫到這兒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菲妮克絲回望:沒關係,足夠了。
兩個人眼神來回交流,卻沒有被在場的其他人察覺到,除了林飛池。
林飛池的視線在她們之間逡巡片刻。
這倆人……
妮姐就算愛鬨,但應該不可能替自己向紀鶴時出櫃。那麼,她們想方設法把其他人支開,隻留下自己跟紀鶴時,到底想乾嘛呢?
晚餐後。
編導看了眼時間,道:“這會兒才八點,按照計劃,我們節目組是要直播嘉賓們的活動到晚上十點的。您看,您那邊的活動選拔,方便進行直播嗎?”
當然不方便!
蒂娜心道:把這裡的嘉賓們喊過去提前參加選拔,已經很不方便了,至少也得在原計劃的基礎上另外劃出兩個名額。
但是,如果說不方便,他們可能就不去了。
蒂娜心下一狠,道:“可以。”
於是,明星嘉賓們連帶大部分工作人員,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跟著過去了,酒店裡隻剩下林飛池、紀鶴時、朱浩,還有菲妮克絲。
朱浩對剩下的三人道:“今兒逛了一天,正好有些累了,我就先早點回去休息了。”
紀鶴時正準備向林飛池發出一起到外麵散散步的邀請。這時,菲妮克絲開口道:“飛池,等一下。”
林飛池聞言頓住。
菲妮克絲笑道:“早就聽蒂娜提起你的名字,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現在時間還早,彆急著離開嘛,陪我坐一會兒,我還有些事想和你說呢。”
林飛池微抽嘴角。
紀鶴時立刻走了過來。
他
可是記得的,下午時,對方就跟阿池打了賭,還有賭注。此時此刻,大晚上的,她不隨閨蜜一起離開,偏要留在酒店,還開口把阿池獨自留下,不知道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不行,絕對不能讓阿池和她單獨相處。
見紀鶴時擋在自己跟林飛池之間,菲妮克絲心中淺淺一笑,嘴上卻是道:“哎,我又沒找你。”
紀鶴時不語,神色說明一切。
菲妮克絲見狀微微一笑,問道:“紀鶴時,彆人都稱呼你為紀頂流,對吧?”
紀鶴時道:“叫我紀鶴時就行。”
“好的,紀鶴時。”
“你彆這麼防備我好不好。”
“你看我像壞人嗎?再說了,我這麼漂亮的女人,又是在公眾場合,還能對你的竹馬怎麼樣嗎?”
紀鶴時不置可否。
“所以,請問你找阿池有什麼事?”
“哎真是的,我找的是他,又不是你。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菲妮克絲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座位走到兩人身邊。
紀鶴時蹙起眉頭。
她到底想乾嘛?
林飛池則心道:來了。
從妮姐知道自己來了Y國的那一刻起,不,又或者說,從她在自己口中聽到“紀鶴時”這三個字起,這一天就注定是要到來的。
他看了看周圍,好的,這裡既沒有其他人,也沒有攝像頭。
那就問題不大。
無論菲妮克絲說些什麼,都跟自己沒關係,自己也是今天才認識她的——隻要他倆的關係不被紀鶴時發現就行。
走到紀鶴時麵前,菲妮克絲站定:“其實,是這樣的。”
她道:“我是你們倆的cpf。”
林飛池:……
他腳趾抓地,心裡更是瘋狂扶額,麵上卻不得不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紀鶴時則以為聽錯了:“什麼?”
菲妮克絲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是你們倆的竹馬cpf,cpf,就是嗑你們倆是愛情的腐女。”
啊哈?
紀鶴時挑了挑眉。
他認真分辨了一下,眼前這個編輯神色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或是說假話。
原來竟是這樣麼?
虧他以為這個人找阿池是想做什麼,白擔心一場。
紀鶴時的狀態頓時放鬆不少。
嗑他們倆的cp,不就說明覺得他們哥倆好嗎?那當然了,他和阿池本就是天底下最默契、最親近、互為最重要的人。
“至於為什麼會嗑呢。”
菲妮克絲稍稍解釋了下:“因為蒂娜對你的竹馬讚不絕口,我心下好奇,就去看了你們的直播綜藝,然後就開始嗑了。”
紀鶴時嗯了一聲。
挺好的,自己先前的敵意倒是有些不應該了。
紀鶴時稍稍挪了挪身體。
——在此之前,他高大的身軀直接將林飛
池擋得嚴嚴實實,以至於身材相對嬌小的菲妮克絲根本就看不見。
菲妮克絲繼續道:“你是明星,對於現在年輕女性的喜好多少應該知道些。像我們腐女,看到兩個帥哥互動就容易感到興奮,如果看到的是自己嗑的cp在曖昧地互動,那就像是過聖誕一樣。如果發現自己嗑的cp是真情侶,視彼此為唯一,那、那簡直是……”
“我們不是情侶。”
紀鶴時糾正道:“但也是唯一。”
“不是情侶卻是唯一?”
菲妮克絲道:“這天底下哪有友情是唯一的?在這個世上,什麼親情、友情、師門情等等,都不具有唯一性,隻有愛情才具備唯一性,才會讓人產生極強的占有欲。”
“那是你們西方的說法,我們華國不這樣,而且——”
紀鶴時強調道:“我跟阿池可不是一般的朋友,我們是竹馬,懂什麼叫竹馬嗎?從小一起長大的,隻有我們兩個,當然是唯一的。”
菲妮克絲:“……”
菲妮克絲:“好,那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紀鶴時想了想:“你問吧。”
看在你這麼有眼光,嗑我和阿池cp的份上。
菲妮克絲問道:“如果將來有一天,你有了女朋友,你是會對你的女朋友更好,還是對你的竹馬更好?比如他倆生日是同一天,你會去給誰過生日?”
紀鶴時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阿池。”
是的,這問題不需要猶豫。
菲妮克絲又問:“那如果你的女朋友因此吃醋生氣呢?請注意,這可不是無理取鬨。在絕大多數人眼裡,女朋友當然應該放在兄弟前麵。假設你的女朋友要求你必須重視她超過你的竹馬,你怎麼辦?”
紀鶴時冷漠道:“那就分手。”
菲妮克絲接著問道:“那要是下一個女朋友也這樣想呢?”
紀鶴時繼續冷漠:“分手。”
菲妮克絲:“每一個都這樣呢?”
紀鶴時冷漠三連:“分手。”
菲妮克絲道:“……我看你還是彆去禍害女孩子,自己單著算了。就算你條件好長得帥粉絲無數,這麼做也肯定會被罵渣男的。”
紀鶴時則道:“單著也行。”
“我的夢想是成為最偉大的演員,女朋友有沒有無所謂,有阿池就行。”
聽到這裡,林飛池忍不住跑去給自己倒了杯椰奶。
菲妮克絲也沉默了片刻。
然後道:“你確定自己是直的?你確定你對你的竹馬隻有兄弟情,沒有愛情?”
“當然確定。”
紀鶴時信誓旦旦地道。他對阿池的心純潔無比,天地可鑒,絕沒有任何不良歹念。
“好,好,好。”
菲妮克絲又道:“那如果你的竹馬想親你,你會是什麼感覺?”
紀鶴時聞言一怔,下意識地望向林飛池。
林飛池心裡隨之一個咯噔。
他慶幸自己剛才跑過來倒椰奶,所以現在可以一邊緩步地走回去,一邊舉起杯子噸噸喝著。
“應該會挺開心的吧。”
紀鶴時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說的:“這是想同我親近的表現。”
“好的。”
這居然也能繼續定義為兄弟情,菲妮克絲決定下一劑狠藥:“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未來某一天,你的竹馬跑到你跟前和你說:他想跟你上床。請注意,這裡的上床不是蓋著被子純聊天,而是要跟在床上……嗯,你們華國有個成語叫做翻雲覆雨。對,就是那樣。那麼,你心裡會怎麼想?你會覺得他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