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池掀開夏涼被,起身道:“我去另一個房間睡覺了。”
紀鶴時問道:“你困嗎?”
林飛池搖頭。
剛打完遊戲,贏了一晚上,美美爽爽地上了大幾千分,這會兒正亢奮得很,怎麼可能感到困。
紀鶴時提議道:“那咱們說會兒話吧,等興奮勁兒過了再去睡覺。”
林飛池道:“也行。”
兩人平躺下來。
剛剛沉浸在一起開黑打遊戲的氛圍裡,林飛池完全沒覺得這麼躺著有什麼不妥。
直到此刻,才發現這樣有點曖昧。
他目不斜視,兩眼盯著天花板:“說什麼啊?”
“不知道。”
紀鶴時側過身,看著林飛池道:“就是感覺,咱們已經很久沒這樣好好地說說話了。”
林飛池嗯了一聲。
是的啊。
畢竟自己在國外就待了三年多呢。
父親去世前,兩家的關係也很好。每個周末,要麼是紀鶴時來他家,要麼是他去紀鶴時家,兩人躺在床上一起玩遊戲,有時候玩累了會直接睡,有時候沒那麼累,便這麼躺著聊聊天。從遊戲動漫,到老師同學,再到某個來家裡拜訪的客人,什麼都聊。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紀鶴時問道。
“不困,有點累。”
林飛池道:“但是很開心,很儘興。”
已經一點難過也沒有了。
“那就好。”
紀鶴時道:“你喜歡的話,以後可以經常像今天這樣,一起開黑,就是通宵儘量還是少點,對身體不好。”
林飛池又嗯了一聲。
他也側過了身,望向紀鶴時。
“你,上午說的那些話還作數吧?”
不會再交女朋友,更不會結婚。
而是一直,一直像現在這樣。
雖然他相信紀鶴時是守信的人,既然說了就會做到,但是此刻還是忍不住想從對方口中再次得到確認。
紀鶴時一怔。
他望著阿池,此情此景,不知怎地,某些畫麵忽然不受控地進入腦海——下午看的那14個視頻裡,其中有一個就是:表兄弟晚上躺在床上一起玩遊戲,玩得累了,鄰近睡覺的時候,先是對視起來,隨後開始了另一種遊戲。
他當時隻覺得這個劇情莫名其妙,非常強行,不合情理。
但現在,看著阿池那雙眼睛,大而有神,亮晶晶的,小狗一般惹人憐惜的眼神。
他心裡產生了一種衝動。
尤其在聽到“上午說的話還作數吧”時,這股衝動變得更加強烈。
好乖,好想欺負。
身體一股燥熱感,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撓。
紀鶴時連忙挪開視線,不敢再繼續盯著阿池看。
見狀,林飛池卻是有點兒懵。
不僅沒有得到確認,反而——
“為什麼不回答我?”
“你,你後悔了嗎?”
林飛池垂下眼眸。
“沒事兒,後悔了也沒關係,隻要你不排斥自己的好兄弟是gay,那麼就算一直當好兄弟……”
話還沒有說完,紀鶴時驟然靠近,翻身吻了上來。
林飛池一下子瞪大眼睛。
紀鶴時卻是閉著眼,專心啃咬著。
嘴唇好軟。
也好甜。
一直一直不停。
這種感覺,好像永遠也不夠。
直至感受到身下的人呼吸漸漸急促,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了,紀鶴時這才緩緩起身,他雙手撐著床,用著俯臥撐的姿勢,將林飛池的身體籠罩在自己身下。
他看著阿池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沒有後悔。”
“我上午說的那些話,每一個字,全部都作數,永遠都作數。”
說完,紀鶴時繼續了剛才的吻。
這一回不止是吻。
他隔著睡衣,雙手不安分地摸來摸去。
嘴唇好軟,身體也好軟。
想要親遍他的每一寸身體,並留下痕跡,宣告自己的主權。
右手終於從襯衫下方的空隙伸了進去。
很多事,也許根本用不著學習。
隻要知道是從哪兒進去的,其他的,憑借本能就可以了。
林飛池唔了一聲。
很愉悅,很滿足,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當喜歡的人用喜歡的手撫摸到胸前凸起的地方,林飛池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悶哼。但是,在感到愉悅的同時,他的身體一個激靈,整個人也隨之清醒過來。
自己這算什麼。
因為心情不好,讓紀鶴時陪著玩了一個通宵的遊戲,這便算了,現在還要利用紀鶴時的同情心和保護欲,讓他用身體來安慰自己嗎?
抗拒。
慚愧。
甚至於羞恥。
他狠一用力,將紀鶴時推開。
紀鶴時正沉浸著,這一推來得猝不及防,他猛地坐到了後麵。
林飛池把頭偏到一邊,不敢再跟紀鶴時對視。
紀鶴時起初有點迷茫,隨即臉紅地單手抓了抓頭發:真是太唐突了。本來說好晚上隻是開黑的,還說開完黑分開睡,結果自己轉頭就做出這種事,一開始的提議倒顯得彆有用心似的。
他才剛剛成為阿池的男朋友呢,就急著做這種事……好渣男的行為。
隻怪身體太不爭氣。
紀鶴時使勁將睡衣往下拉了拉,雙手也不自然地放在前麵,隻為了努力擋住某個已經明顯起了反應的部位:“你在這兒睡吧,我去另一個房間睡,晚安。”
林飛池嗯了一聲。
見阿池從始至終沒往這邊瞧,肯定是沒注意到,紀鶴時鬆了口氣,他決定先去浴室洗個涼水澡,然後再睡覺。
走出主臥前,站在臥室門口,紀鶴時又回頭朝躺在床上的人道:“我今晚也很開心,很懷念。如果這輩子每天晚上都可以像今晚這樣度過,我會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