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夜有些意外。
她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說:【怎麼突然想跟我去看?】
喬樾溫潤道:【感覺比較有意義。正好我們以觀眾的視角再看一遍,可以交流交流。】
梁音夜一下子陷入了為難。她確實剛剛買了兩張票,但她也已經答應了聞晏。
喬樾的消息一來,她從跟聞晏的聊天框退出來,這回卻是再點不進去。
她不太理解,怎麼這兩個人都提出
了一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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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網上關於梁音夜新電影的相關宣傳視頻很多,隨便點進去哪個視頻軟件都能搜到不少。
她在那邊忙著跑宣傳時,聞晏倒是空一些。他家的電視始終打開著,不停在播放這些視頻。
祝濤和容忱上門時,一瞥電視,將這一幕全都收入眼簾。這人是以一種近乎自虐的方式在對待自己,完全沒手軟。
電視上,采訪的話筒遞到了喬樾和梁音夜手上。
她說:“祝願大家在現實生活中都能如願,圓圓滿滿。”
她說話時,喬樾一直很溫柔地在注視著她。
兩人仿佛是從電影中走出來的男二和女主,他深愛著她,眼裡心裡全都是她。
台下掀起了一小片熱潮。
門開的動靜傳來,聞晏也沒有分去一個眼神。他隻是闔了下眼,如願圓滿,她倒是說得容易。
他若想實現,卻如天方夜譚。
容忱把電視關了,將帶來的酒放桌上:“一起喝杯?難得碰見你休息。”
聞晏也沒再堅持,一起收拾著桌子,騰出位置來。
聊天中,容忱問:“你那新電影還沒有進展嗎?”
聞晏嗓音輕淡:“我還是想儘力爭取下她。”
手邊的一個空易拉罐被他握在手中,隨意捏癟,“不急,有的是準備沒做完,不止是差她。”
容忱跟祝濤對視了一眼。
這人的執拗,根本沒法勸。
也是,要是不那麼執拗的話,又怎麼會這麼多年,一直隻喜歡那麼一個人。即使距離那麼遙遠,即使得不到,也沒見他更改過心意──就是犟。
確實挺久沒聚了,也很久沒能喝個痛快,今晚難得有這個條件。
三人聚在一處,一直喝到深夜,容忱和祝濤醉得不輕,但還記得自己打開客房的門自己躺進去。
客廳裡一下子隻剩下一個人。
聞晏往後倚著沙發,閉目在緩著,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確實喝得太猛,酒勁一陣陣地在往上湧,還挺難受。
不甚明亮的室內,沙發上的男人緊蹙著眉尖。黑夜為他身上添了幾分孤零零的寂寥感。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他隨手拿過來看了眼,狹長的眼眸中有幾分漫不經心的微冷,那是一貫的淡漠。
卻在看清消息內容後,手機就再也沒挪開。
聞晏在想,是不是他醉得太深了些。
眯起眼,又看了半晌,那行字始終在那兒,不移不動,他才終於確認是真的。
他闔了下眼,撐著發脹的太陽穴,沒有回。因為喝醉,他不大能支配自己的理智,擔心沒有回複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回複了些什麼。
過了很久,他才謹慎地問了聲:【你回家了嗎?】
──【回了。】
男人倏然起身,開門出去。
剛才祝濤臨進去休息前不放心地叮囑著聞晏:“你記得也進房間睡覺去啊!”
聞晏散漫地點了頭。隻是一時半會還不想動,準備再坐會。
祝濤對他很是放心。畢竟不管誰再不靠譜,他也不會覺得聞晏不靠譜,於是便放心地睡覺去了。
又哪裡知道,這個人明明答應了他,後腳在收到一條微信後,卻仍舊是毫無疑慮地出了門。
聞晏要找梁音夜顯得格外容易。
各種條件在他事前的專門設置下顯得連條件都算不上。
起因很簡單,隻因為他想離她近一點。
能近一點,就近一點。
──而他會如此做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對自己的克製擁有絕對的信心。他確定,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傷害到她。
他怎麼舍得會將她傷害……
他沉默無聲地走到了電梯前,摁下上升的按鈕,隨後便隻安靜地等待。
電梯來了後,他邁步進去。
安靜理智得,仿佛是個冷靜清醒的人。
聞晏閉了閉眼。腦海中一片混沌。
但就是,很想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