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梁音夜不在,周霓知道她是去更衣。她掃了一圈,婚禮正熱鬨著,大家自顧自玩樂,倒也沒太注意,她便也跟著繼續去忙。
今天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一忙起來就是腳不沾地。
等忙完一陣,她突然想起什麼,左右看看,見新娘還沒回來,趕緊給她發著信息。
更衣室內。
梁音夜被聞晏壓在梳妝台上,他的手肆意在流蘇下遊蕩。
也不知是誰的手機,在旁邊震動個不停,但是他不予作理。
她被他親得快要喘不上氣,而某人此刻,哪裡還有剛才那副君子端方的模樣。
“賓客還在等著。”她提醒著他,紅唇豐潤,微啟著喘息。
他輕“嗯”了聲,闔了下眼,掩去眸中所有晦暗,但是依舊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她太漂亮了,漂亮得今天數萬朵花,卻沒有一朵能勝過她的顏色。
“幾l天沒有見了?”他低著嗓問。
梁音夜被他親得混沌,她艱難地回憶著。其實有些記不太清,她不太確定地答:“六天?還是七天?”
其中有兩三天,她都在和閨蜜們朋友們開著單身派對,玩得多少有些樂不思蜀,早已對時間失去準確的感知。
他輕一勾唇,“小沒良心的。”
他就知道她記不清了。
控在她腰間的手動作一重,梁音夜輕呼一聲,隻道待會肯定青了。
他安撫性地親親她的唇,“我給你上藥。”
梁音夜剛才站都站不住,用了好一會緩著力,推開他便要下去,沒好氣地睨他一眼。他上藥?他不加重她的傷勢就不錯了。
聞晏拉著人,不大想放,低眸凝著她,“晚上再穿一遍?”
她不解地頓了下,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旗袍,一下子反應過來,用力地推開他,踩著高跟往外走去。
她的長發綰成了一個精致的發髻,上麵墜著一根做工極精細的金步搖。隨著她的走動,弧度極小地輕晃著。
他就著身後的梳妝台倚著,眸光漸深。
已經等不及到今夜。
——是七天十二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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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總難免要拍很多照,尤其是作為新郎和新娘。
彆說其他人想拍,梁音夜自己也喜歡拍,加上今天的場地極大,隨便一走都是一處風景,更加方便了拍攝。她的禦用攝影師給她拍了很多單人的,而她還不滿足,回頭尋找著聞晏。
他還在同祝濤說著什麼,被梁音夜帶走,“陪我再拍幾l張?”
祝濤看著他逐漸繃緊的下顎,笑得完全不知收斂。和梁音夜在一起後拍的照,怕是比他過往二十幾l年拍的加起來都要多。
而聞晏完全沒有反抗,她叫去哪裡拍就去哪裡拍。
但旁人多少也能看出點兒——今天的新郎不是很喜歡拍照哦?
很多人都在關注新郎新娘,他們拍照的
時候,總有不少人圍觀。
而他們很容易就發現,聞晏對於鏡頭一點興趣都無,他的興趣全都隻在她一個人身上。每次快門響起時,他的視線好像一直都是落在她的身上。
梁音夜其實覺得還好。
拍婚紗照的時候很順利,他們去了三個地方,拍了很多婚紗照片,而他全程都很配合。她看得出來,他喜歡和她拍照的。如果是叫他一個人去拍,他反而可能不願。
今天可能是因為人多?
他那些赤忱而過分熱烈的情愫,不大習慣在這麼多人麵前展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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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日的婚禮儀式下來,梁音夜腰都要斷。
外麵還熱鬨喧雜著,而她一回到這邊專門布置的婚房,直接就沾到了床上。
聞晏還在被人圍著灌酒,她是提前逃走的。等到他得以抽身時,又過了兩三個小時。
那群人看得出來這人掩飾得極深的難耐,越是這樣他們越是不放人,將他纏得死緊,聞晏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而今天不管那群人怎麼鬨,他都看得出心情極好,有一種隨意他們怎麼鬨,他都不會發火的感覺。
就在剛剛,還有人在調侃:“大喜的日子,可把我們聞導給高興壞了。”
他低笑,也不反駁。
到房門口時,他難得停頓了一下。
喝了太多酒,身上酒氣很重,大腦也有點鈍。但是他清晰地感知得到,自胸腔裡而噴發出的濃烈喜悅。
濃烈到像是火山噴發,熔岩直淌,他卻根本不覺得燙。相反,越是這樣滾燙的刺激,他的神經好似就越興奮。
那是一種近乎病態的感覺。
他開了門進去,發現屋裡格外安靜。往裡走去,才發現她已然睡著。甚至妝也沒有卸,衣服也沒有換,但是也沒有亂攪,隻在床邊一隅乖乖地側躺著進入深睡,模樣乖得不行。
今天整場婚儀盛大而繁重,確實是將人給累壞了。算算時間,她應該睡了有兩個小時。
他先去衝洗了下,換上紅色睡袍出來,拿著卸妝巾蹲在她身旁,眉眼微垂,細致而耐心地擦去她臉上的妝容。
隻是一動,她便醒了。
她迷蒙地睜著眼,一看見他,便“唔”了聲,朝他張手要抱。
那是長久的時日下來,身體養成的習慣性依賴。
他愛憐得不行,將東西隨手擱在旁邊,將人抱進了懷裡,再度吻上她的唇。
她隻需給予一點甘霖,他便能自己下起一場大雨。
混雜著酒氣的一個吻,很會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