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在丹田中飛快旋動,暢快的運轉讓遊憑聲渾身舒爽,微微眯起眼,幾乎想要在狂風中心伸一個懶腰。
頭頂原本耀眼的烈日被聚攏的烏雲遮擋了光芒,他金色的麵具一寸寸沒入陰影。
表麵上,還未晉升化神的修士遠遠無法招架化神巔峰的攻擊,然而隻有當事人天璿意識到了對方的難對付。
——這魔修絕不像表麵看起來這樣年輕,戰鬥經驗甚至比他還要豐富!
天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也不顧及會不會波及明泉宗了,他一邊將全部靈力灌輸到昊天鐘裡,一邊親自手持武器追擊過去。
昊天鐘急速旋轉著,如泰山壓頂般迅速向遊憑聲壓下。
就在這時,一顆銳利石塊忽然被昊天鐘掀起的大風摜過來,遊憑聲頭一側,耳畔發絲被砂石削斷一截
。
“……”嘖。
他身形稍一停滯,頭頂陰影狠狠蓋落。
砰——!
巨鐘墜地,地麵深深下陷,一聲鐘鳴沉重漫長地響起。
鐘身劇烈震顫著,無數道裂紋以其為中心蜿蜒爬出,即使是最身強力壯的體修,被壓在底下也要被震碎全身筋骨!
天璿冷酷的麵容終於溢出滿意之色,飛身而下,如同撿起戰利品一般拾起魔修剛剛掉落的麵具。
哼,藏頭露尾,他倒要看看這鼠輩的真麵目是何模樣!
天邊烏雲密布,日頭被遮得隻剩下一彎,在巨鐘腳下投出晦暗的陰影。天璿重重踩在鐘頂,沒注意到昊天鐘腳下有什麼暗色的東西正在緩緩遊動,無聲無息遁入鐘身的影子。
戰鬥停下,掌門和眾長老上前,有人恭維天璿的實力,有人目露好奇打量著昊天鐘。
魔修被關押在巨鐘之下,將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掌門問道:“老祖,那魔修如何了?”
“不死,也要筋脈俱斷。”天璿唇邊掛著得意的笑容,一手拿著麵具,一手掐靈訣召回靈器。
下一秒,金色麵具上的黑龍忽然張牙舞爪遊動起來,發出一聲低沉的龍吟,麵具陡然在他手中炸裂!
金色麵具炸成了一團星火,天璿的手被炸的血肉模糊。這劇痛不算重傷,他卻隨後噴出一口血,後仰著從鐘頂跌下。
本該回到他丹田的靈器……居然就在這一瞬間和他斷了聯係!
“怎麼回事?!”天璿捂著胸口後退數步才站定,再也維持不住從容不迫的風範,大步上前去摸昊天鐘。
在他觸碰上去的那一刻,眼前的靈器倏然消失在空氣裡。
他刻在靈器上的神識烙印竟然被抹除了!
除非有大乘期修士的強大神識,否則誰能奪取他的靈器?
“人呢?!”天璿瞪著地麵的雙目彌漫上血絲,昊天鐘消失後,龜裂下陷的土地上空空如也。
“靈器不錯,承讓。”一個變音後沙啞難聽的男聲輕笑著道,“哈……再見了。”
是那魔修……他不僅沒有被抓,還奪了他的昊天鐘!天璿胸口氣血翻湧,氣得再次噴出一大口血來,身形晃了晃。
“老祖!”眾人慌忙上前攙扶。
“滾開!”天璿揮手甩開扶他的人,目眥欲裂看向天空。
他竟沒有發現,魔修剛才根本就沒被昊天鐘壓到底下,而是用了什麼詭秘的手段脫逃了,所以這異象還在發展!
狂風大作,黑雲食日,天光徹底湮滅。
明泉宗占地何止方圓百裡,卻見烏雲連綿不絕,明泉宗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籠罩其下,恐怖的天象一眼望不到儘頭。
天璿眸光顫抖地嘶聲道:“如此不詳的異象……那究竟是什麼人?!”
……
轟隆隆!
雷聲轟鳴,大雨傾盆而至。
寂靜的山間曠野上,豆大的黑雨滲入泥土,猶如酸液般發出滋啦的腐蝕聲。
高大挺拔的大樹枝葉在雨中瑟瑟發抖,樹下,晦暗不明的陰影旋轉升高,凝聚成一道修長的人影。
嘀嗒。
一滴雨從樹梢墜落,打在徐徐撐開的黑色傘麵上,深沉的顏色似與傘麵融為一體。
傘麵微微上斜,傘沿下露出男人半張蒼白俊秀的臉。
一條手腕粗細的黑蟒纏繞在深紅色的傘柄上,蟒頭自上而下垂落在他的肩頭。
“我討厭下雨。”它吐著鮮紅的信子說。
“是嗎。”遊憑聲看著雨滴顏色微笑道:“我還挺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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