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部下轄三院,論經院,論劍院,藏經院。
論經院負責談經論法、教書育人。論劍院負責門內各種切磋比試,劍坊論劍台,一直都歸論劍院管理。
一甲子召開一次的青雲法會,是青雲宗麵對三十六宗招收弟子的比賽,非常重要。
論劍院的修者提前數年,已經開始籌備這次比賽。
對外銷售觀戰門票,也是多年來形成的傳統,是論劍院賺錢的好機會。
青雲宗絕大多數都是內部比試,再如何激烈熱鬨,也不可能對外開放。
這樣賺錢的機會,論劍院當然要抓住了。
試劍台周圍被他們劃分出若乾區域,每一層區域收取價格也不同。
在試劍台正南方,他們搭建了觀戰台,比試劍台還要高一些,可以居高臨下觀戰。
除了最中間重要位置,其他位置都對外出售。能夠容納兩千人的高台,進入價格最低是五百靈石。
青雲城雖然有錢,能花幾百靈石看熱鬨的卻沒幾個。
高台上坐著的幾乎都是參戰的各個宗門修者,以及他們的親朋故舊。
雲秋水雖是雲清玄的弟弟,想上看台一樣要交錢。
雲秋水扔了一顆上品靈石,買了兩個最好中央觀戰位置。
高賢雖然自覺有錢,這會都有些慚愧,比起雲秋水,他真是個窮鬼!
“論劍院是我姐下屬,我也算捧個人場。”雲秋水還很多餘的解釋了一句,“我平時沒這麼奢侈。”
“雲兄一向簡樸,這我十分確定。”高賢笑著說道。
其實雲秋水雖然講究,但他是自己講究,並不要求彆人講究。
譬如雲秋水到他家做客,從不會嫌棄茶水不好,嫌棄侍女難看……這就非常好。
雲秋水也被高賢說笑了,他結交那麼多朋友,卻沒人敢開他玩笑。
高賢就和彆人不一樣,真把他當朋友,相處起來頗為隨意。這種隨意,也正是雲秋水喜歡的。他厭惡彆人的刻意逢迎,偏偏這種逢迎又異常無趣。
一旁狠狠盯著高賢的李飛凰,這會感覺有些不是滋味。
築基修士感知敏銳,高賢肯定感應到了她的目光,卻一直在那和雲秋水說笑,絲毫沒有回應她的意思。
相比於不屑、譏諷等種種反應,冷暴力的無視更讓人憤怒難受。
李飛凰正憤怒之際,就看到張正信、陸師道都湊到雲秋水身邊,幾個人又是一番客套。
張正信、陸師道都是天生靈體,李飛凰一直把這兩人視作強敵。
可惜,這兩人似乎對她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這讓李飛凰更覺得憋屈。
李飛凰在心裡也給這兩人畫上了圈,隻等論劍台遇到,就讓這兩家夥知道她厲害。
“你不用在意他們。”
李乘風看到李飛凰神色陰鬱,明眸中更有忿忿之意,知道這個晚輩自覺被輕視,對高賢他們有了怨念。
他說道:“我聽聞玄元宗李青峰擅長飛劍,極其厲害。歸元宗羅秀君,擅長五行法術,很是高妙。這兩人雖不是天生靈體,卻各有天賦,絕不敢小覷……”
為了李飛凰,李乘風找了不少朋友打聽消息,把參加法會的天才高手情況都摸了個大概。
提前做一些準備,總比沒有準備強。
譬如知道李青峰擅長飛劍,就能提前製訂應對策略。
李飛凰悶聲不吭,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討論的。
李乘風歎氣,“要說玄元宗李家,和咱們李家同出一脈,隻是兩千年前就分開,到了現在,已經再無任何聯係,如同陌路……”
當初李家老祖可是元嬰真君,是青雲宗第一強者,留下了龐大家族。
老祖仙去,曾經的第一家族自然受到了排擠。李家各支才離開青雲宗四處開枝散葉。
李乘風又指著坐在最中間的一個中年男子說道:“這位李業是論劍院首座,負責主持此次法會,他可是我們李家嫡係傳承,以《清風劍經凝煉金丹,老祖留下的清風劍都在他手裡。
“有他在場,看在李家血脈份上,總會對你有所關照。”
李飛凰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那有什麼用,論劍台上終究要看自己本事!”
她轉又覺得自己語氣有點不太好,她解釋道:“祖師,不知怎麼的,我看到高賢就覺得心浮氣躁。”
“高賢烈焰彈、冰箭術、清風劍法都很強,但他終究出身不好,缺少底蘊。你有三階赤鳳天翼劍,契合你靈體,高賢絕不是你對手!”
李乘風柔聲安撫,李飛凰畢竟才二十多歲,人生曆練太少,難以掌控自己情緒。
青雲法會又太過重要,她承受了巨大壓力,患得患失,這才有些失常。
李乘風目光一轉,看到兩個黑衣美女翩然到了高賢身前,雙方客套見禮,看起來頗為熟絡。
其中一位黑衣女子容貌美豔嬌媚,赫然是位金丹真人。
他也不禁有些愕然,高賢才來青雲城沒多久,已經和青雲宗金丹勾搭到了一起?
想來是雲秋水牽線搭橋,為高賢四處奔走!
李乘風距離有些遠,又不好用神識窺探,自然不知道水玉櫻和高賢他們說什麼。
雙方言笑晏晏,說的話卻都是藏著刀劍。
“小高,我在你身上可是壓了十塊下品靈石,賭你奪魁,彆讓我失望……”
水玉櫻笑吟吟說道。
高賢職場混的多了,對這種陰陽怪氣非常有經驗,他一臉讚歎說道:“水真人好眼光,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