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赤眸的向正業,眉眼間就帶著股邪氣,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人。
高賢不會以貌取人,隻是他才殺了對方家裡的小輩,對方就要找他合作,是個人都會懷疑其中有詐。
他又有些好奇,對方怎麼知道他想要九轉乾元化形煉神丹?
田雨農、向守義想謀財害命,不可能和向正業商量。帶著個金丹真人一起乾活,他們連湯都喝不!
另一方麵,這條件的確很有誘惑力。
換做彆的築基修士,自然沒膽子和金丹真人談條件。
高賢卻沒什麼可怕的,這家夥要不知死活,那可彆怪他心狠手辣。
他問道:“真人要我做什麼事?”
看到高賢如此平靜從容,向正業略微有點意外,他不由點頭稱讚:“不愧是劍修,果然好心性。”
他對高賢又多了幾分欣賞,這般劍法這般心性,一定能在萬劫台大放異彩。
不用多了,贏個三五場,就能讓他連本帶利都贏回來!
三顆九轉乾元化形煉神丹,也就一千品靈石,那又算得了什麼。
再說,他怎麼可能讓這人活著離開萬劫台。
向正業說道:“其實很簡單,幫我萬劫台打幾場。隻要你能連勝五場。三顆九轉靈丹我雙手奉。到時候是走是留都由你。
他頓了下說道:“角城靈氣最是純淨,能極大提升結丹幾率,更能提升金丹品階。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在角城幫你租一處洞府修煉……”
對方開出的條件非常豐厚,越是如此,越說明這件事非常非常危險。
“萬劫台?”
高賢客氣說道:“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還請真人明示。”
“鬥城萬劫台,其實就是擂台了。各方修者在麵戰鬥,生死不論。”
向正業不緊不慢說道:“我在萬劫台輸了麵子,你隻要去連勝五場,幫我把麵子贏回來。什麼都好說……”
高賢一聽就明白了,萬劫台就是以戰鬥搏殺來做的賭局。
這並不新鮮,青雲城的南城區就有生死擂台。
每天都要死十多個練氣修者。戰鬥非常殘血腥。
正因為如此,這樣賭鬥才好看。能吸引大量賭徒。
高賢知道水家就是生死擂台幕後主使,每年隻是坐莊的收益就能達到幾千萬下品靈石。
萬峰城比青雲城可大多了,這裡的賭鬥規模肯定更大。
聽向正業的意思,萬劫台還要築基修士去拚命!
要知道能築基的修士,就算再怎麼菜,也能輕易碾壓練氣修者。
這意味著築基修士去哪都能混的不錯。
如雲清玄這般金丹真人,也不可能用築基修士當管家。
大牛跟著他,那是因為兩人二十多年的交情。
哪怕田雨農這般坑蒙拐騙的築基修士,其實日子過的也很瀟灑。
田雨農再缺錢,也不可能跑去擂台和人打生打死。
不管用什麼手段,能讓築基修士擂台戰鬥,就可見萬劫台的本事。
聽向正業的意思,築基修士參戰還是常態。
生死勿論的萬劫台,每天都會消耗掉一位築基修士?
萬峰城這般巨城,會對周圍生出強大虹吸效應,肯定有大量築基修士湧入萬峰城。
以這裡規模計算,有個五六萬築基修士不算誇張。
一天死一個築基修士,一年也就三百多。二百分之一的消耗量。好像也不是特彆誇張。
高賢問道:“我要是不同意又如何?”
“不同意,那就給向守義償命。”
向正業淡然說道:“我勸你不要這樣選。”
說著話,向正業身金丹氣息向外散發,金丹強橫神識更是死死壓在太元神相分身。
這具分身到底是築基層次,高賢用分身駕馭白蓮金神旗能斬殺對方,卻無法和向正業這樣正麵抗衡。
從對方理直氣壯的樣子,高賢就知道向正業並不是個講理的人。
他想了下說道:“我可以萬劫台。但是,我要先拿到三枚九轉化形煉神丹。”
向正業有些好笑:“我叫你一聲道友,是欣賞你的劍法。可不是你有資格做我的道友。
他有些不屑的說道:“在這裡你沒有提條件的資格。”
對方一劍就殺了向守義和田雨農,這等劍法真是高明到了極點。
向正業活了幾百年,金丹劍修都見過幾位,要說劍法精微靈妙,此人當屬第一。
劍修在同階戰鬥中優勢非常大,尤其是萬劫台這種擂台,有限空間內使用規定的法器,不允許使用法符。劍修的優勢再次放大。
以這人劍法,絕對能在短期內稱霸萬劫台。
若非如此,向正業哪會說這麼多話。隻是對方桀驁姿態,讓他多少有些不耐煩。
這小子莫不是個傻子,真以為他還有得選?!
向正業很是不屑,他做出這副和氣姿態,隻是想儘快解決問題,可不是真被高賢拿捏住了!
高賢握住青鋒劍柄沉聲說道:“想讓我賣命,真人也要拿出一些誠意。不然,我寧可死戰。”
向正業微微皺眉,高賢金眸中的是決絕銳氣,顯示出以命相拚的強大鬥誌。
他不是怕高賢,隻是這麼殺掉高賢會損失萬品靈石。
如此巨大利益,他也不能由著性子亂來。
隻是被一個築基修士這般拿捏,向正業也很憋氣。
沉默了一下,向正業說道:“你簽了這份生死書,我就把九轉乾元化形煉神丹先給你。”
向正業拿出一份金箔做的契書,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符文。
這是三階金書契劵,雙方可以用神識簽訂契約。各自手持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