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跟他說,下次再來看趙洺岐,直接報他的名字就成。
父女倆從縣城回到家時,苗秀秀和尹招娣正好往外麵端飯呢。
瞧見兩人頓時很是開心:
“哎呦,你們回來的可真巧。”
趕緊又去廚房盛了飯出來。
時國安三口兩口扒完飯,就去了老太太房間裡。
過去時,時宗義正和老太太說話,瞧見時國安過來,意識到應該是要說林家那邊的事,就想起身出來,卻被老太太和時國安同時叫住:
“爸,你坐下吧。”
“就是,都老夫老妻了,你還避個啥嫌呢。”時老太太也是哭笑不得。
拉著時宗義在旁邊坐下,這才看向時國安:
“咋了,有啥事啊?”
“也沒啥大事。”時國安倒了兩杯水,給二老一人一杯,“就是吧,我和櫻櫻去陵園的時候,碰見了其他人,”
“他們也是來祭奠……”到底說不出“父親”這個詞,而是含混了過去,“他的……”
“他?”老太太不過稍一怔愣,等明白過來,也是大吃一驚,“你沒弄錯?”
他們這一脈,分明沒啥人了。要說是林牧城堂兄家裡的,那老太太就更不信了。畢竟堂兄哪一家全都是白眼狼。但凡他們有一點兒良心,也會善待他們孤兒寡母,而不是為了林家的家業,把他們娘倆逼上死路。
那家人良心早讓狗吃了,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他們也不可能過來祭奠林牧城——
做了那樣喪了良心的事,還敢到陵園去,他們就不怕林牧城從地下爬出來,和他們一家算賬嗎。
“沒有,不是他們過去,我還找不到墳在哪兒呢,”時國安搖頭,“我看那老太太還是挺難過的樣子,應該是關係和很親的。”
“你的意思是,過去燒紙的是個老太太?”時老太太沉吟了片刻,有些不確定的道,“他確實有個姐姐……”
老太太也是大家出身,自然也是上過學的。甚至上學時,還和林牧城的姐姐林明秀見過。
隻是她嫁進門時,林明秀已經離開家了。不過知道他們結婚,林明秀還是特意輾轉著托人送來賀禮,李慧茹還和林牧城一起給林明秀寫了道謝信——
按照林牧城的說法,他就這麼一個姐姐,爹娘不在了,姐姐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也是個把人正式介紹給姐姐的意思。
那之後老太太又和林明秀通過兩封信,然後就再沒有這個大姑子的消息了。
等林牧城出事時,老
太太也曾奢望過,大姑子會不會從天而降,回來給她主持公道,卻是始終沒有等到人。甚至還有傳言,說大姑子參加了革命黨,已經被槍斃了……
“嗯。”不過時國安卻是不能確定,對方和生父什麼關係——
除了提到“林牧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個名字,其他的兩人根本就沒說什麼。
“你也算儘到心了,林家的事和咱們沒關係,咱也管不著。”老太太豁達的一笑,卻明顯不願意再提林家——
雖然都是姓林,可誰知道那張人皮下是人是鬼呢。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經過當年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望,老太太現在無比珍惜眼前的幸福日子——
老伴知冷知熱,兒子兒媳孝順,孫女們也都懂事,還有個雖然依舊不說話,卻讓她那麼自豪的孫子。
“媽這輩子,有你們陪著,已經知足了。”
眼下他們過得挺好的,不管林家咋樣,都和他們沒關係。至於說林家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虎豹,她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見到才好。
“你這也跑了一上午了,下午不還得上工嗎,趕緊去歇著吧。”
等時國安離開,一直沉默的時宗義終於開口:
“你要是想知道那老太太和國安他爹的關係,不然咱們就找人打聽打聽……”
“國安他爹……真是越老越糊塗了,你不就是他爹嗎?”老太太怎麼看不出來,老伴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有些在意的,“彆跟我說你不知道,國安心裡隻有一個爹,就是你……”
被戳破了心思的時宗義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我沒多想……這不是想著,咱們兒子多個親人也好嗎……”
“你沒聽國安說,人家可是坐小汽車的,”老太太搖頭,“這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人家咋想的?咱以後就好好的過咱們的日子,外人的事和咱沒關係。”
聽老太太把林家徹底歸入外人的行列,時宗義胡子止不住就開始上翹,又擔心老妻罵他小心意,想要強忍住嘴角的笑意。
都是老夫老妻了,老太太咋不明白時宗義咋想的?
“想笑就笑吧,也就你把我們娘倆當成眼珠子似的……”
就衝著老頭子這份珍重,她這輩子也算值了。
被點破了心思的時宗義雖然不好意思,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前兒個不是說那個搖椅有些硌的慌嗎,我去拾掇拾掇。”
聲音不是一般的宏亮,明顯心情極好的樣子。
時南時北正好從外麵進來,瞧見笑眯眯的時宗義,齊齊張開小手:
“爺爺抱。”
“哎,好,爺爺抱。”說著竟然俯身,把兩個孩子一起抱了起來。
慌得追出來的老太太忙阻止:
“都多大的人了,咋還這麼虎?小心閃到腰。”
“咋會呢。”時宗義邊顛著兩個孫女邊笑嗬嗬道,“我勁兒大著呢。”
他這會兒渾身可是有使不完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