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就是你和你媽住的地方?”瞧著麵前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時宗義稀罕的不得了——
雖然早就知道林明秀在中都這邊也給時國安留的有個四合院,時宗義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院子竟然有這麼大。
雖然和曾經林家在省城的大宅子不能比,卻也夠震撼人心了。要知道這裡可是中都,房子可是比他們省城那邊貴得多的了。
知道老兩口要過來,苗秀秀特地請了假。這會兒可不是在家裡等著呢?
聽到外麵的說話聲,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從院子裡迎了出來。等打開門,瞧見老兩口,苗秀秀開心的好險沒跳起來,上前就扶住了李慧茹的胳膊:
“爸,媽,你們可算到了。坐了這麼久的火車,肯定累壞了吧?”
瞧見老兩口明顯清減了點,又有些心疼——
分家這件事,老兩口嘴上不說,分明還是有些難受的。
“一路上小闌和櫻櫻都可照顧我和你媽,還是臥鋪,這不是坐就是躺的,咋還會累著……”時宗義擺擺手,甚至還有些小孩子似的開心——
說起來這還是老兩口頭一回坐火車,剛上火車時那個新奇喲。
尤其是時宗義,來中都前,他這輩子去過的最遠的地方就是他們老家的縣城了,彆說出省,就是市區都沒走出去過。不曾想,有朝一日坐了火車臥鋪不算,還來到了中都!
這麼說著,又朝苗秀秀身後張望:
“咱們家珩寶呢?在不在家?”
科研任務太過緊張,時珩已經兩年沒回過老家那邊了。每年寒暑假,苗秀秀或者時櫻還能偶爾回去,時珩卻是一次也沒能抽開身。
老兩口心裡對大孫子那叫一個牽腸掛肚。
“珩寶還沒回來呢……”說著吩咐時櫻,“櫻櫻你去跟你哥打個電話,問問你哥,今天晚上能回來一趟不?”
時間越久,苗秀秀越意識到,她這個兒子就是個科研狂人,根據薛政委那邊的說法,其狂熱程度較之曹培清、伍子明兩個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要不是有專人隨時主意,時珩彆說按時吃飯,根本喝水這樣的事都會忘記。
要說還有誰是連接著時珩的科學和人間這片紅塵的,那就非小女兒時櫻莫屬了。
那邊時宗義和李慧茹還在絮絮叨叨問著:
“不是說珩寶就在中都上大學啊,咋還不在家裡住啊?”
“他一個人住學校適應不?”
還有一句話老兩口沒說,那就是娃一個人在學校,會不會受人欺負啊?
“爸,媽,你們放心,不會有人欺負珩寶的,”苗秀秀語氣篤定之餘,神情還有些感慨——
他們家珩寶現在也是出入都帶有警衛員的人了呢,怎麼可能給他被人欺負的機會?
更彆說那可是華大,他們中夏國的最高學府,裡麵的的孩子們都埋頭學習呢,自然不會和小孩子似的欺負人。說著想起什麼,轉頭就去了房間,從裡麵拿出一個厚厚的
紅包,笑著道:
“爸,媽,你們看,咱們珩寶又拿獎了……”
“是嗎?”時宗義開心的不得了,李慧茹也趕緊就去摸自己的老花鏡,等瞧見遞到麵前的竟然是個紅包,就有些莫名其妙,“這是啥啊?”
“你們打開看看啊。”苗秀秀語氣裡滿是自豪。
老兩口明顯沒見過這個,不過既然是孫子得的,卻還是興趣盎然的湊到一起研究,等有些笨拙的打開紅包口,一疊大團結赫然入目:
“哎呦,哎呦,這是怎麼說的?咋這麼多錢啊?”
兩人的震驚無以複加:
“我和你爹種一年的糧食也賣不了這麼多錢啊!”
“這都是國家獎勵的。”苗秀秀那叫一個驕傲,“咱們珩寶上大學不但沒有花家裡一分錢,還不時的因為學習好,往家拿錢呢。”
“還有啊,咱們珩寶因為太優秀,現在就已經是國家的人了。”頓了頓,苗秀秀又加了句——
待會兒珩寶不回來就算了,回來的話也肯定不會是一個人回來,還必然會有負責保衛工作的人隨行。雖然不能和老爺子老太太講太多,不過為了防止兩人會驚到,這一點還是要告知的。
“國家已經要了咱們珩寶了?”老兩口果然麵麵相覷,繼而開心至極。
那邊時櫻已經進了房間,先撥打了警衛局那邊的電話,很快那邊就回過來電話,說是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時珩很快就會回來。
又說聽說時櫻想要見他,時珩那邊情緒就有些波動,要是時櫻沒事兒的話,也可以過來接一下時珩——
所謂的波動,也並不明顯。不過警衛局的人跟在時珩身邊久了,還是瞧得出他冷淡表情下的開心。
彆看時珩眼下也二十出頭了,可相較於曹培清伍子明這些老人家,在所有人眼裡,卻正經是個孩子罷了。
結果性子上卻和曹培清他們似的,一旦進入科學的世界,就和老僧入定了似的。眼瞧著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要麼談戀愛要麼有各種五花八門的愛好,唯有時珩生命中卻是單調的很,包括薛政委在內的所有人,那叫一個心疼。
偏偏時珩肯對外打開的世界太小,目前僅能容納的依舊是時櫻和科學,能放他們在眼前晃悠,接受他們最基本的日常接觸已經是不錯的了,再想要多些,那就可能性不大了。
惜才又心疼之下,相較於其他科學家,他們就會更注意時珩的情緒波動,想要儘可能多的讓那孩子開心些——
比方說察覺到時珩不是一般的喜歡現金和紅包,就會儘可能把時珩的獎勵都以這種形式兌現。
眼下他們跟時珩傳話,轉告了時櫻的意思時,時珩雖然沒說什麼,眼神裡卻明顯有些期待。他們可不馬上就跟時櫻表示,可以的話,儘可過來華大這邊接。
時櫻自然不可能拒絕。
收拾了下東西後,正準備出門坐公交車,警衛局那邊安排的車輛卻是已經到了。
車子一路開到華大。到了大門口那兒,時櫻直
接從車上下來——
這可是華大,世人心目中的最高學府,當然,在她心裡也是同樣如此。難得有個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時櫻可不想坐在車上浪費掉。
這會兒的華大還沒有經過一係列的改建,瞧著不是一般的古樸。上一輩子,時櫻也曾和一幫同學無比興奮的跑來這裡打過卡,眼下再重新置身這裡,心裡說不感慨是假的。
她進去的這會兒,正好是華大放學的時間,可不正好和往外湧出的人流撞上?
身材高挑,再加上無論放在那裡都會在第一時間吸引人瞧過來的無與倫比的美麗容顏,讓時櫻瞬間成了人群的焦點。
好在華大不愧是華大,即便瞧見時櫻就覺得眼前一亮,卻是並沒有哪個的眼神是讓人不舒服的,而是以純然的欣賞居多。
偏偏時櫻的美還是那種特彆古典的,行走在華大帶著些古色古香的建築群中,瞧著不是一般的和諧和養眼。
一時擁擠的人流都不覺放慢了些速度,視線隨著時櫻搖曳的身影而不斷變化。
一直到那道美麗的風景線越來越遠,大家才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
時櫻到了實驗樓那裡時,時珩也正好從樓上下來——
作為被所有人視為專業知識之廣之深可能還要在曹培清之上的時珩來說,再做大學時的實驗,無疑就有些殺雞用了牛刀。甚至餘下的大學生活,對時珩來說,都可有可無。
就隻是不管苗秀秀這些家人還是基地領導,抑或曹培清他們,都有誌一同的認定,還是要讓時珩按部就班的把大學讀完,即便是偶爾隻去一次也成——
這孩子的生活實在太單調了,年輕的生命,還是多一些色彩會更好。而且他們也谘詢了專家,多和同齡人接觸的話,對時珩這樣的孤獨症患者也是有好處的。
之所以今天時珩的班級會結束的晚些,主要是因為今天是實驗課,和時珩經常跟實驗打交道不同,他身邊的同學們無疑在這方麵還是生手,雖然大家學習能力非凡,可實驗難度太大之下,還是拖到了現在——
這還是在有時珩這個大拿坐鎮的情況下。
是的,大拿,這就是時珩的同學對時珩的一致評價——
剛入學那會兒,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班有一個是華大最著名的曹培清教授的得意門生,彆看人家和他們一樣,都是剛邁入大學的門檻,實際上卻沒參加高考,而是學校從高二年級特招過來的。甚至因為天賦奇高,平常上課,也多不和他們一起,而是曹教授伍教授等幾位華大的門麵單獨教授。
一開始知道這個,大家心裡還有些不服氣。畢竟能考到華大來,他們中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怎麼就會敗給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結果時珩第一次露麵,就把所有人都給震住了——
說好的上千度的厚底近視眼鏡,因沉迷於科學而邋遢無比的學習狂人呢?怎麼竟然是個長相堪比明星的花樣俊秀美男?
那會兒甚至有人想著,曹教授他們選拔“入室子弟”的標
準,是不是其實是把容貌放在第一位的?畢竟所有人心裡,他們除了容貌比不上時珩,其他應該也不會和時珩差些什麼。
就隻是這種隱秘的自我安慰也很快被打破——
時珩那回過來,不是和他們一樣學習的,而是代替曹培清過來上課的。
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上課。因為曹培清太忙了,就把相關講義給了時珩,又匆忙拜托時櫻幫著勸說時珩給他“救場”。
時櫻知道曹培清這樣做,其實還是想讓哥哥最快的和同學們融為一體,同時擔心他受欺負,也給他一個樹立威信的機會——
能折服華大學子的,唯有過人的知識。
曹教授的話,時珩或者會當耳旁風,答應了妹妹的事,時珩卻是從來都會做到最好。
一節課下來,時珩根本連個磕巴都沒打,更甚者還會時不時的把一些星際物理的內容糅合在講義中——
倒不是說時珩是刻意為之,實在是和曹培清受的教育不同,時珩幾乎是從小就在星際科學的浸潤下長大,等學習了中夏現在的科學知識,不自覺的就會把兩者融合起來。
曹培清過來的時候,時珩已經上了一半的課。一開始曹培清還是站在教室後門那兒——
要是同學們發現他過來了,說不得會把時珩“請”下台。
等聽了幾分鐘卻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
雖然時珩講課的時候,全程眼神放空,根本就鮮少和大家有什麼眼神或者語言上的交流,講的知識點兒卻分明和他講義上有些出入,偏偏這些出入,還都是精妙無比。
意識到這一點,曹培清哪裡還在外麵站得住?匆匆吩咐助手,把他們係的大拿都請過來後,他就直接從後門進了教室,結果所有同學也明顯全都被時珩給震住了——
知道這節課是曹教授的,他們真的已經預習的很充分了,怎麼這位曹教授得意門生講的,他們依舊有很多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