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不知道真相,說不定薑靜怡還真會被他忽悠了。畢竟她對中夏這邊了解並不多,過來這裡本就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不行了立馬就準備打道回府;再者就是為了爺爺,也不可能看著他留在中夏的親人會麵臨什麼危險。
眼下已經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一切,怎麼會看不出來?林永寬這樣,分明是做賊心虛,卻還因為無窮的貪念,想要繼續趴在林氏身上吸血。
“行。”薑靜怡點了點頭,“這樣你先去會收拾行李,我這邊也把該處理的事情給處理了,處理完,就馬上離開。”
自然會有人離開,不過不是她,而是他林永寬這個渣渣。
林永寬明顯信以為真——
隻要能隔開時家和南洋那邊,他就不擔心會露餡。畢竟林牧城已經死了,薑洪生雖然是林氏董事長,卻對中夏這邊的情況根本一無所知,隻要離開了中都,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結果正收拾東西呢,警察就過來敲門了——
詐騙竟然詐騙到了國際友人身上,更甚者還是那麼巨大的數額,這可算是一件大案了。
林永寬開門前,還以為是薑靜怡收拾好東西,過來喊他一起離開呢,等瞧見是警察,嚇得站都站不穩了。
又瞧見冷冷站在那裡抱著胳膊看著他的薑靜怡,怎麼還會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肯定是知道什麼了。
卻還不死心,衝著薑靜怡不住哀求:
“靜怡,靜怡,你彆被騙了,他們在說謊……”
反正林牧城已經死了,林牧城不出麵,就是薑洪生也不敢說那個時國安就是真的。
結果一直到被銬上後帶到警車上,薑靜怡都沒跟他廢話一個字——
不得不說遺傳是個好東西,就衝著時伯父那張臉,這件事就根本沒有一點兒出錯的可能。
時櫻那邊也給時國安撥過去了電話。
之前找回親姑姑就已經夠讓人意外了,結果現在竟然又冒出來個親爹,時國安簡直就覺得和放什麼大電影似的。
又聽時櫻轉述說,之前處處和他們作對的林永寬竟然打著親人的旗號,跑去林氏那邊不知道沾了多少便宜,時國安才算回過神來——
即便對親爹感情真的有限,可也不能這麼著讓仇人為所欲為。
時國安當下就答應,會儘快買火車票過去。
又特意回了趟家,跟老太太說了這個事。
李慧茹知道後也是呆愣了半晌,卻也隻能感慨造化弄人——
還以為林牧城早就沒了呢,卻不知道竟然是去年病故的。又想到當初明秀姐姐臨死時還念叨著,可以去地下和弟弟團聚了,結果其實兩人根本都在人世,卻是天南地北之下,到死都沒能見上一麵……
時宗義聽說這個,明顯也有些不好受。
好在老太太是個通達的,說不難過是假的,卻也沒有讓自己太過被那樣痛苦的情緒左右,隻囑咐時國安,讓他去中都,畢竟人家既然找過來了,以後處的怎麼樣先不說,現在該見還是要見的。
還囑咐時國安,不要心懷怨恨,畢竟那樣的年代,誰也不想會發生這樣的事。
至於她,就不過去中都那裡了。
等時國安離開後,老太太和時宗義握著手,又落了好幾眼淚。
因為當天沒有買著火車票,再加上廠子裡事情也特彆多,時國安就決定第二天再去中都。
那邊薑靜怡也從時櫻口中得到了確切消息,索性去了時櫻他們家一起等著。
結果先過來的不是時國安,而是從南洋趕過來的薑洪生。
雖然說中都這邊,林氏就一個影業公司,而且是還沒有正式鋪開,就一個攤子的那種,南洋那裡,林氏則正經算得上是龐然大物。
薑洪生這麼快趕過來,足見確實是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去趕飛機的,想要認為兄弟的迫切也可想而知。
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薑靜怡的叔叔,本名薑墨岩,後來改姓林的林墨岩。
看林墨岩的年齡,明顯也就頂多二三十歲。事實上不拘時林墨岩還是薑洪生,兩人長得都是一等一的好的,而且兩人明顯都更多的遺傳了母親的特征,站在一起,頗為相像。
和薑洪生大集
團董事長自帶的威嚴氣勢不同,林墨岩無疑就是那種典型家裡被寵大的小兒子。
瞧著格外陽光,也格外俊朗。交談中得知,林墨岩對經商並無興趣,倒是對醫學很是癡迷。因為家裡有薑洪生這個長子支撐門麵,林牧城倒也沒有過多的乾涉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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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林墨岩一直活得無憂無慮,彆看年紀輕輕,卻正經在國際醫學界也闖出了一些名氣。
可也正是因為這個,在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醫術,麵對生死時竟也無力回天,沒辦法挽留視若生父的林牧城離去的腳步時,林墨岩好險沒直接崩潰,這一年多來,一直陷在這種情緒裡走不出來——
薑北辰去世時,林墨岩還在繈褓之中,或者對於薑洪生而言,還有著殘存的生父的那點模糊的記憶,對林墨岩來說,林牧城就是他唯一的父親了。
薑洪生會特意叫上弟弟,也是因為這個。隻希望找到另一位兄弟後,能幫著小弟從失去父親的痛苦中走出來。
兩人進院子時,林墨岩依舊是很頹廢並且百無聊賴,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到瞧見掛在客廳裡的時櫻他們家的全家福後——
客廳裡的全家福和拿給薑靜怡看得那張又不同,裡麵也就他們一家四口。
時國安和苗秀秀以及時櫻時珩。
照片也是去年照的。彼時的時國安西裝革履,時珩雖然依舊麵無表情,卻依舊絲毫不損俊美無儔的氣質。
薑洪生和林墨岩一前一後走近客廳,迎麵就瞧見了這張全家福。兩人頓時全都傻在了那裡。
尤其是林墨岩,看著看著,就慢慢蹲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哭了起來——
當初老爺子走那會兒,林墨岩明明覺得悲傷的都要死了,結果卻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結果這會兒瞧見時國安的照片,積攢了那麼久的眼淚竟是再也止不住。
就是薑洪生,之前已經從薑靜怡口中知道,爸爸的這個兒子,和爸爸長得很像,可在他想來,再怎麼也不是同一個人,能有多像呢?
結果瞧見照片,尤其是時國安溫柔的凝視一雙兒女的模樣,讓薑洪生也差點兒哽咽出聲——
這樣和煦而又滿足的表情,可不是父親私下裡對著他們時,經常會流露出來的?還有那個年輕的、據說應該是他們侄子的孩子,竟是和父親珍藏的年輕時的照片也是相似至極。
兩人這麼瞧著,恍惚間竟是有一種參與了父親的青年和中年的感覺……
眼瞧著兩個疑似應該是自己伯伯和叔叔的人,就這麼一蹲一站在門口,就那麼愣愣的瞧著照片掉淚,就是時櫻也不好受的很。
趕緊禮讓兩人進屋坐。結果薑洪生還能勉強克製,跟著時櫻落座後,不時就會有些失神的去看照片。
林墨岩卻是根本一點兒掩飾都沒有,直接拉了把椅子就坐在門口,一時看一眼照片,一時往外麵張望,那模樣,不像是等著認親的兄弟,倒是盼著大人過來的雛鳥似的。
等風塵仆仆的時國安剛一推開院門,林墨岩瞧見他的第一眼,就跟下麵按了彈簧似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然後就朝著時國安飛奔而去。
身為醫生,林墨岩可一向是有些潔癖的,這會兒竟是對時國安在火車上擠出來的一身汗臭味一點兒不嫌棄,直接就撲過去,抱住了時國安。
時國安本來有些被嚇到,想要把人推開的,結果就瞧見了林墨岩的眼淚,整個人就僵在了那裡。
無措之下,下意識的抬手拍了拍林墨岩的背,低聲安慰:
“是出什麼事了嗎?彆哭了……”
這裡不得不再次感慨遺傳的神奇,時國安竟然連聲音也和林牧城相似至極。尤其是兩人口音也是一般無二,一瞬間就是薑洪生也不覺生出一種錯覺,好像是父親並沒有離開他們,而是離開家一段時間後,又變年輕回來了。
竟是也無法控製住自己,快走幾步,張開胳膊,一下抱住了兩個弟弟。
這樣出乎意料的舉動,也同樣嚇傻了跟著過來的秘書——
董事長平常在公司裡時,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現在才發現,在家人麵前,也不過是個溫厚沉默又止不住悲傷的長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