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文學概論的東西也太抽象了吧?我真是頭都大了……”張瀟邊說邊揪著頭發——
離期末考試也不剩多少天了,她也不求拿個獎學金什麼的,卻怎麼也不能考的太差吧。
畢竟再怎麼高中時也是學霸呢,要是考的分數太低了,她都覺得無顏見江東父老好不好。可偏偏她是班長,還是特負責任任何事都要做到完美的那種,工作的時間多了,用於學習的時間自然而然就少了。
“我也要死了……”魏永芳也不住的揉著太陽穴——
一直覺得高中時學得太苦,進入大學可不就徹底放鬆下來?
誰能想到大一這麼快就要過去了,眼瞧著過不久就是期末考了,魏永芳可不也慌了神?和她一樣心發慌的還有陳悅和趙小禾。
陳悅是家就在中都呢,平時有事沒事就愛往家跑;
至於說但凡有點兒空閒時間就跑出去打工的趙小禾,更是神情黯然——
家裡負擔重,除了下麵三個弟弟妹妹之外,母親還病弱,爺爺奶奶也全都臥病在床,家裡能掙錢的除了同樣在中都這邊工地上乾活的父親之外,就是她了。
這會兒其他同學或者隻需要考慮學習成績,她卻不但要想著考試,還得焦心暑假去哪兒找個能提供住宿的地方打工。
幾人裡還算平靜的就是周亞琴和時櫻了——
周亞琴學習是真的下功夫,平時但凡有時間,不是待在教室裡就是去泡圖書館;至於說時櫻,她的記憶力真的很好,再有一點,那就是她可是從那個學習上卷生卷死的時代穿過來的,彆的不擅長,總結知識點應付考試卻是最在行不過。
不然也不會高三時,就能整出一套複習資料來。
這會兒看小夥伴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時櫻也是好笑不已:
“行了行了,這不還沒考試呢,這樣咱們先吃飯,待會兒找個涼快的地方,我給你們劃劃重點……”
“劃重點,你怎麼會有重點?”一個聲音忽然插了進來,時櫻回頭,可不正是教他們文概的周教授,正好奇的看著她——
大學裡的老師和初中高中的老師不一樣,一般都是上完課就走,除非是輔導員,不然和同學很難熟悉的起來。
周教授卻是對時櫻印象不是一般的深刻,實在是這個學生長得太好看了。
不管多少人在一個教室裡,但凡時櫻在,她就必然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周教授還察覺,但凡是這個叫時櫻的女生上的課,旁聽的學生就會比其他課多得多。
周教授總覺得,多出來的相當一部分學生,不單單是過來聽課的,還有很大因素,是衝著這個女學生。
就比如說這會兒,她和時櫻說話的功夫,已經不下兩位數的男孩子經過時放慢了腳步,還有幾個則是直接站住腳,一副隨時準備英雄救美的樣子。
時櫻這會兒也是尷尬無比:
“那個,周教授,我也就是說說……”
她真的是那種善於考試類型的,往往對考試重點有種特彆的直覺,就是臨時抱佛腳,也能比其他人抱得要準的多。
周教授卻明顯不大相信——
?想看月半彎的《七零之炮灰首富早夭的小女兒回來了》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上學期期末考試結束,有老師跟她開玩笑,說是聽見下麵同學議論,說是她給這個漂亮女孩子開小灶劃重點。
周教授自己沒做過,自然也就對這種捕風捉影的說法嗤之以鼻。又調出幾個人的卷子,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卻到底留了點兒心。
結果這回又快要考試了,竟然聽時櫻本尊說了劃重點這樣的話。
看周教授認真了,其他人也有些緊張,尤其是張瀟,更是懊悔不已——
她剛才真不是有意賣慘的。
至於時櫻說的劃重點這樣的話,她也不大相信。畢竟上學期時,時櫻是給她劃了文概的重點,張瀟總覺得是時櫻上課時認真聽講的緣故,就是碰上了,也是瞎貓撞見死耗子。
你說那瞎貓運氣再好,撞見一次死耗子就算了,還能再撞見第二次?
她們家櫻櫻最是人美心善,看不得她們這樣,才會安慰一句,要是周教授當了真,以為時櫻投機取巧那可就麻煩了。
周教授倒是不想當真,可偏偏她當年還修了個心理學的專業證書。本來隻是好奇,這會兒通過分析時櫻的表情和微動作卻是得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那就是這個小姑娘真有可能知道重點是什麼。
那邊時櫻也察覺,周教授的視線陡然變得犀利,沒辦法之下,隻得低頭,打開書包,從裡麵拿出自己那本文概,不好意思的解釋:
“可能是,我更善於,分析總結?”
周教授隨手打開來,很快就發現了時櫻課本的與眾不同之處——
其他學生的課本一般分為兩類,一類是學習非常努力的,如周亞琴那樣的,課本上就是記得密密麻麻;還有一類是學習不夠努力的,書裡麵記下來的內容就少。
乍一看時櫻的課本屬於第二種,再一細看卻發現了不對,那就是這本書裡但凡用筆劃過或是有批注的地方,都恰恰好和她想要學生掌握的重點重合,甚至還按重要性劃分了等級。
她確實上課時給學生說過這些是重點,問題是她說的重點可比這個多多了,這個學生是怎麼做到的抽絲剝繭,留下的大部分都是她認定的重點不算,就是重要性分級也能給弄了個七七八八?
周教授這麼翻時櫻課本的時候,陳悅幾個也湊了過來——
平時自己的書本還看不過來,自然也是沒時間關注彆人課本的。
陳悅還是第一次這麼認認真真端詳時櫻寫的東西。
卻是越看越覺得不對,越看還越覺得熟悉。等周教授把書還回去,已經是一頭霧水——
不是周教授確定,她從不曾也絕不可能給任何人劃過重點,幾乎要確信,時櫻書本裡的東西,就是她這個做老師的幫著劃了的。
倒是陳悅的神情,卻是越來越古怪。
“你知道怎麼回事?”周教授敏感
的察覺到不對。
“我……”陳悅明顯有些糾結,看時櫻的眼神也越發複雜,“周教授,我記得您小兒子今年讀高三是不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明顯沒有想到,陳悅忽然這麼說。周教授越發懵懂,點了點頭:“不錯。”
周教授兩個兒子,大兒子在華大呢,小兒子可不正讀高三呢。
“那您小兒子的學校,有沒有給他們定什麼高考複習資料?”
之前第一次見麵時,聽到林時櫻的名字,陳悅就有些懷疑,想著這個林時櫻和她高三時那個夢魘似的金牌參考資料的主編林時櫻是不是一個人。
結果下一刻,時櫻就說老家是H省人,陳悅這才徹底打消了懷疑。
之前也不是沒幫時櫻拿過書,可誰有事沒事兒去看彆人書本啊,畢竟自己又不是沒有。
這還是第一次,和周教授一塊兒觀摩了時櫻的課本。然後就看見了上麵簡潔扼要而又條理清晰的注釋和分析。
這樣熟悉的方式,瞬間就勾起了陳悅高三時被那套金牌輔導資料支配的魔幻記憶。
“定了呀。”周教授點頭。
“主編那一欄,周教授您看了沒有?”陳悅語氣幽幽。
時櫻頓時就開始起雞皮疙瘩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年來,她可是親耳聽見不下二十位同學提到過那套資料,更是齊齊給她這個主編起了個“惡魔櫻”的綽號。
也因此,時櫻這個馬甲捂得那叫一個結實。明明她覺得自己也沒露出什麼馬腳啊,怎麼陳悅好像就發現了什麼似的?不然她神情怎麼看,都有些太不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