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這一路連走帶歇,足足走了得有一個多時辰。
到了劉獵戶在山上蓋的屋子時,都已經快要晌午了。
這是蓋在山上平緩地的一間木屋,樣子比較簡陋,但該有的都有,還用參差不齊的木棍圍了個小院子出來。
兩人打開門鎖,進了院子。
車上東西先不著急收拾,這裡有日子沒人來了,屋子裡比外麵沒暖和多少,而且到處是薄薄一層灰。
二喜被栓在院門口,邱鶴年給它個棉墊子,它也累了,就趴在上頭休息。
他把灶膛裡燃儘的灰收拾了,攏了新柴重新起火。
清言則把炕上原本的被褥都收拾打包起來,找地方放好,又把屋子裡的亂七八糟收拾了一遍,老劉頭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住這裡,收拾得並不勤快。
等灶上的水燒開了,爐蓋上的饅頭也烤熱了,兩人坐到爐子邊上,就著熱水把饅頭吃了,就算午飯。
說起來這頓飯實在簡陋,但饅頭烤得兩側都微微焦黃,還蘸了李嬸給的香辣醬,吃起來其實鹹香辣味俱全,還有饅頭本身淡淡的甜味,很是過癮。
簡單吃完飯,炕頭就有熱乎氣兒了,屋子也漸漸暖了起來。
這時,邱鶴年才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和清言兩人一起一樣樣搬進屋子裡拾掇好。
最後,把自己帶來的被褥都鋪好,就徹底收拾完了。
這時,清言戒備地朝院門看,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到底是覺得不忍心,道:“還是讓二喜進屋吧,外麵太冷了。”
聞言,邱鶴年突然看了他一眼,隔了一會才應了一聲“好”。
清言看著他去牽狗的背影,反應過來男人為什麼看他,有些懊惱,他大半天沒主動跟對方說過話了,剛才那句算是破冰了。
二喜進了屋,尾巴搖得跟大風天裡的風車似的。
邱鶴年把它拴在距離炕最遠的角落裡,它就老老實實趴在那,呼呼地喘氣,半天也聽不見一聲叫,脾氣實在是好。
安頓好一切,夫夫兩各自用熱水簡單擦洗,脫了外袍,躺到炕上休息了一陣。
到底都年輕,很快就緩過來不少。
起來以後,邱鶴年找出來幾個細鐵絲圍成的圈子,看樣子是要準備出門了。
既然話已經說過了,就沒什麼必要端著了,再說清言這麼久不說話也感覺挺憋的。
他在人家身邊跟著,明明空間很大,他非要擠擠挨挨的,好奇地看著那幾個圈子,問:“這是什麼?”
邱鶴年站如鬆,不躲也不避,神色如常,抬了抬手上的東西,解釋道:“這是用來套兔子的。”
清言沒理解,邱鶴年望著他,低聲問,“想一起去嗎?”
清言立刻高興了,露出燦爛的笑容,使勁點了點頭。
山上的積雪可比山下厚實多了,清言每一腳下去,雪殼子都能到他小腿肚。
他把皮毛帽子、棉手悶子都戴上了,身上倒沒上山時穿得厚,主要是為了行動方便,再一個走起來身上就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