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這是怎麼了?”清言一臉的明知故問。
邱鶴年沒回答,隻盯著他看。
過了一會兒,他收回目光,緩緩地彎下腰,將掉在地上的書拾了起來,將它放在了床邊的圓桌上,還細致地將封麵上的褶皺慢慢撫平了。
清言跪坐在床上,不催也不再出聲,耐心地等待著。
果然,那之後,男人又一次看向他時,目光已經變了,再不複剛才刻意的平靜無波,而像是充滿侵略和危險的幽暗深淵。
男人上了床,坐在清言的對麵,嘴唇微動,聲音極低極沉,略帶嘶啞,與他平時的嗓音幾乎完全不同,他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清言看著他,這樣的男人危險而令人著迷,他咽了口口水,說:“你不敢冒險,我敢。”
這句話後,兩人之間沉默下來,隻這麼安靜無言地對視著。
良久之後,清言動了,他從跪坐的姿勢起身,膝行著挪到男人麵前,在對方仰頭看著自己時,他臉色微紅地抬腿跨坐到對方大腿上,感受到坐在底下的大腿肌肉立刻僵硬起來。
他雙手輕輕搭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飽滿紅潤的唇微動,幾乎用氣聲問:“相公,清言好不好?
男人喉結滑動,聲音更嘶啞了,“好。”
清言本來白嫩的臉頰紅得快滴血,白白的牙齒委屈地咬了咬嘴唇,在男人耳邊說:“那你疼疼清言好不好?”
這句話最後一個字似乎才出口一瞬間,清言眼前的世界就顛倒了。
他被按倒在床鋪上,後腦勺被溫熱的大手托住,腰背砸在床鋪厚厚的褥子上,並不疼,隨即,伴隨著沉重、溫熱而踏實的重量襲來,他的嘴唇被男人咬住,在犬牙間輕輕研磨啃咬。
清言在嗓子深處發出一聲“嗯”,即使感到微微的疼痛也還是乖順地任人施為,並且在感受到對方深入的意圖後,配合地張開了唇……。
這是清言這輩子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新婚夜裡沒有過,上次在山上也隻是輕輕一碰。
原來吻是這種滋味,清言迷糊而沉醉地想。
胸口一涼,褻衣被扯開,清言一截白藕似的胳膊,摟著男人的肩背,感受到溫熱的大手順著自己的腰向下向後,在最軟的部位狠狠抓了一把,清言這下可是真被抓疼了,可他還是伸出另一臂,試圖環抱住對方。
可就在這時,身上一輕,手上隨即摸了空。
清言怔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伸手去撈,可還是晚了一步,男人已經離開他下了床鋪,疾步往屋門走去。
清言坐起身,叫了聲“鶴年”,對方腳步一頓,可還是沒回頭,隨即打開門離開了屋子。
清言愣愣地坐在床上,看著那道被關的嚴實的門,心跳如鼓,還沒緩過神來。
過了會,他倏地躺回床上,手指摸上自己的臉頰和唇,胸口起伏,體會著舌根酸軟酥麻的餘韻。
直到呼吸恢複如常,他才攏好褻衣,穿上鞋子,也出了裡屋門。
穿過外屋,來到另一間屋子門口,沒等敲門,清言就看見屋門口地上放了紙張和毛筆,就連硯台也在。
清言納悶地蹲下仔細看,就見那張紙上寫了大大的兩個楷體字:“清心。”
這兩個字的墨汁還沒乾透,顯然是剛寫的。
而更重要的是,在“清心”這兩個字旁邊的空白處,沒忘記用細細的狼毫小字寫了這兩個字的結構和寫法。
清言看著看著,本來有些憤憤的情緒一下子消失不見,忍不住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