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縣裡已經有店子在學香韻坊,就連李嬸做的香膏和麵膜,都有店子出售差不多的了,這個時代也沒什麼專利保護,仿製了也拿他們沒辦法。
好在清言時不時給李嬸提一些新點子,秋娘和李嬸自己也常想著法子,給喜珍係列的產品加些新花樣,來吸引顧客。
將來鎮上有可能也會有人開類似的店,估計也不會等太久了。
清言找來找去,都覺得有些貨源確實不錯,但誰家都能進到,價格互相傾軋,最後誰都賺不到錢,就沒什麼意思了。
所以,他是想找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事他本來還煩惱了一陣,直到邱鶴年提醒他,可以去問問之前打過交道的那姓鄭的商隊領隊。
這次清言找對了人,經過上次尋找秦涼川的事,彼此都有了信任,在一起做生意最基本的第一關就已經通過了。
清言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那商隊領隊還是把那叫馮老三的貨郎找了來,跟他說:“你也該出去走走了,彆守著這小縣城了。”
馮老三家裡老人已經過世,他儘完了孝,正好也想重拾老本行,便欣然應允。
清言把需求都跟他講清楚了,馮老三沒幾天就組織個小型商隊出發,去了京城。
從木陵縣到京城,要比去南方近的多,一路都是平整的官道,馮老三的隊伍馬匹又多,不過半月不到,就拉了滿滿當當的貨從京城回來了。
馮老三讓清言先挑,挑完了剩下的才往其他鋪子裡送。
清言自然也沒有虧待他,銀錢給的乾脆不說,還給了馮老三額外的分紅,香韻坊賣出去幾件他的貨,就有相應的利潤給到他手裡,每月一結賬。
馮老三拿了這個錢,對給清言進貨的事,更是上心了,給了清言的,就不會再給彆家。
京城裡流行的樣式自然是小地方不能比的,價格稍微貴點兒也能理解。
清言在木匠那定製了個展示架,打出了“京城流行風”的牌子,拿這個做主打,李嬸做的香膏等,已經有固定的客源,它們都能帶動店裡的其他貨品。
效果果然很明顯,整個十一月,清言算了一下,香韻坊的利潤,比剛開業搞促銷那個月還翻了一倍,短短三個月,把一年的房租錢已經賺回來了,秋娘和李嬸都高興地更有乾勁兒了。
天天這麼早出晚歸的,等他
們忙完這陣,清言去家裡倉房看,才發現,邱鶴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打了個木架子,把大米袋子都架在了上麵,防止潮濕發黴。
一桶桶已經榨好的黃澄澄的豆油,也整齊地碼放在了上麵。
白菜都曬完了,放進了屋後的菜窖,大蔥也都曬好了,編到了一起掛了起來。
豆角一時吃不完,也都曬成了乾兒,絲瓜瓤也都削了出來,晾乾了,可以直接用來洗碗擦澡了。
雖說有雇工在,但這些活也不都是那三兩個人能做完的,邱鶴年必然要出不少力。
最近一個月,鐵匠鋪子裡的活也漸漸多起來了,邱鶴年兩頭都給顧著了,把清言給心疼得夠嗆。
不過現在也沒到能鬆懈下來的時候,眼看著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年前不少人家要買鍋買盆,秋收時損壞的農具要修,鐵匠鋪子還閒不下來。
清言也讓馮老三進了批喜慶的大紅色的飾品回來,算著日子,這兩天就該回來了,到時候還有的忙。
今天好不容易有空閒,清言特地在家做了頓好吃的,給鐵匠鋪子的師徒二人送了過去。
小莊一見清言進了門,恭敬地叫了聲“師娘”,就要往外竄,被他師父一把抓住後脖領給拎了回來。
邱鶴年冷著臉問他,“活做完了嗎,乾什麼去?”
小莊總覺得他師父變好看了,但板起臉來,反倒看著更嚇人了。
他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娘跟我說了,讓我有點眼力見兒,她說你們感情好,見了麵肯定要說些體己話的,師娘要來了,我就多出門走走。”
邱鶴年眼睛裡的神色緩和下來,不知道小莊的哪句話讓他心情不錯,嘴角有了笑意,用下巴指了指清言手裡的食籃,“你出去走走,你師娘做的飯不吃了?”
小莊雙眼冒光,“那我還是不走了,我要吃飯!”
清言笑著把食籃放下,邱鶴年洗了手,過來把桌子支上,和他一起把飯菜一盤盤端出來,恰巧兩人去拿了同一盤,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清言的手一頓,指腹被捏了捏,之後,那菜盤才被拿出去了。
吃飯時,三人圍成一桌,一邊吃飯,一邊說說話。
坐在這裡,這麼安逸的時候,清言才想起來,他都有至少半月沒跟邱鶴年一起,好好這麼坐下來,慢悠悠吃飯了。
吃過飯,簡單收拾了,又喝了茶清口。
就在這時,邱鶴年問小莊,“你娘是怎麼跟你說的?”
小莊先是一愣,但很快機靈地反應過來,蹭地一下站起身,說:“師父,師娘,我吃太飽了,出去轉轉。”
然後就迅速跑了出去。
清言還沒回過神來,這孩子就不見影子了。
邱鶴年起身將鋪子門關得嚴嚴實實,又回到桌邊坐著喝茶。
清言放下了茶杯,兩隻手放在自己膝蓋上。
邱鶴年喝了一口茶,將杯子放下,抬眸看過來時,便見他的小夫郎坐得板板正正,垂著頭,耳根上淡淡的紅。
邱鶴年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笑了一聲,道:“外麵這會兒風大,我沒彆的意思,就是好久沒和你這麼坐著一起說說話了。”
清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好像有些惱了。
邱鶴年伸手抓住清言膝上的手,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輕聲道:“我身上臟,怕弄臟你的袍子。?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清言的聲音低到快要聽不清,“我又不嫌你臟。”
邱鶴年目光暗了下來,站起身,聲音微啞道:“很久沒在鋪子裡住了,我把褥單換了。”
清言也站起身,臉紅的要起火,“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抱抱你。”
兩個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互相就這麼看著。
看來看去,清言往前一步的同時,邱鶴年也伸出了手臂。
兩個人抱了一會,又親了一會。
邱鶴年在清言耳邊說:“前日,我去了診堂一趟。”
自從回來後,清言知道他隔段時間就得去老郎中那裡診一次脈,就問道:“怎樣,沒什麼事吧?”
邱鶴年說:“沒有。”
清言放下了心來。
卻聽到抱著他的男人在他耳邊低聲道:“如果有個像你的孩子,跟你一樣,是個小哥兒就挺好。”
清言以前聽他說過類似的話,倒也不意外,隻是這時候怎麼又提起這個。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老郎中跟你說那個訣竅了?”
邱鶴年點了點頭,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清言聽完了,一下子臉更紅了。
怪不得那老郎中不肯告訴他,而非要告訴邱鶴年才行。
原來那訣竅不是清言以為的什麼藥方子,而是……那什麼的時候的某種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