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擦完了,邱鶴年問他,“不困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清言說:“折騰一趟有點精神了,躺下一時半會也睡不著了。”
邱鶴年便點點頭道:“那你陪我說說話吧。”
“好。”清言答應著。
邱鶴年也沒點燃油燈,今晚的月亮很亮,透過薄薄的窗紙,照進屋子裡來,足夠看清彼此的輪廓甚至眼神。
邱鶴年說:“剛才,我夢到父母了。”
清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在他小時候收養他的那對養父母。
“他們對你好嗎?”清言問。
“挺好的。”邱鶴年說,“他們讓我叫他們爹娘,給我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和他們親生的孩子一樣,還讓我叫他哥哥,交代家裡的仆人叫我二少爺。”
“我那時年紀雖小,但在外麵流浪久了,清楚自己不是什麼真的二少爺,便隻當自己是少爺的小廝和陪讀。”
“他從小就想當大將軍,我剛到他家的時候,時常陪他玩大將軍打荒狼的遊戲,他演大將軍,我就做大北方的荒狼。後來我們長大了,他對科舉沒什麼興趣,恰好趕上那年朝廷征兵,我們就進了禁軍。”
邱鶴年回憶著過去,明明過去了得有十餘年了,記憶卻還十分清晰。
那時候他們才十八九歲,出發的那天早上,爹娘把他們送到了家門口。
兩人都是一身的意氣風發。
父母囑咐他們互相照應,少爺拍著胸脯述說自己的雄心壯誌:“爹娘放心,我一定在禁軍中有所建樹,到時候帶著我弟弟一起吃香喝辣!”
人到中年的父親捋了捋胡子,道:“有誌氣是好事,但不能驕傲,更不能狂妄。”
邱鶴年低頭應是,少爺不太服氣,想反駁,母親看了他一眼,他才沒吭聲。
母親笑著道:“大將軍什麼的當不當沒什麼重要,你們兩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讓我們當爹娘的放心就行了。”
這時候,有人急匆匆從街道那頭過來,連聲說:“來晚了來晚了。”
到了眾人麵前後,這人與他們應該是很熟悉,他態度親切,手上給他們拎了許多吃的,好像還說了許多關心的話。
之後,他把邱鶴年單獨叫到了一邊,神情一變,臉色陰沉嚴肅地說道:“你要時刻記得,他們對你有恩。”
邱鶴年點了點頭。
那人又說:“保護好他,如果他出了什麼事,你就以死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吧。”
清言眉頭漸漸皺緊了,問道:“你不記得說這話的人是誰了嗎?”
邱鶴年搖頭,“不記得了,”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我的意識好像自動排除掉了與我中毒相關的人和事。”
也就是這人可能是邱鶴年中毒一事的策劃者或參與者。
清言知道邱鶴年對這個事沒有追查的想法,便沒再繼續問。
過了會,邱鶴年開口道:“我是不是還沒告訴過你他的名字?”
清言知道他說的是誰,點了點頭。
邱鶴年望向窗外,說:“他……叫邱啟年。”
那年,一對夫妻在街上見到個流浪的孩子,見他相貌俊秀,又聰慧踏實,便起了惻隱之心,將他帶回了家去。
這孩子被仆人帶下去洗了澡、換了衣袍、吃了飽飯,再領了過來時,那夫妻兩招手讓他過去,讓他看旁邊坐著的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小孩,說:“他叫啟年,是你的哥哥。”
“以後,你就叫鶴年吧,邱鶴年。”
“鶴年”寓意吉祥如意、福壽齊天。
“啟年”則象征開啟征途、高飛遠翔,和錦秀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