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下意識地回憶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試圖去尋找反駁白邵的證據,卻發現,邱鶴年確實從未對自己直接說過喜歡的話。
就在最近一次,他跟邱鶴年又一次表白時,他明確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動,卻還是一言未發。
清言強忍著沒翻身,怕吵醒身邊的人,一直熬到了後半夜,才總算是累得睡著了。
第二天,清言抱著金豆,在馬車上直打哈欠。
清言想枕在邱鶴年肩膀上睡一會兒,但車上還有李嬸她們在,就隻好忍著。
這一路哈欠打到了鎮上,下車時,一雙眼睛都要淚漣漣的了。
邱鶴年捏著他下巴看了他一陣,說:“我一會去進料,弄完了來接你,你早些回去睡一覺。”
清言搖頭,懷裡的金豆“啊啊”的,歪著身子去抓父親的大手,被清言一把摟了回來,掂了掂,“不睡了,今天要點貨,晚上回去再好好睡。”
邱鶴年沒辦法,便隻能依他。
隻是進完了料,還是又來了店裡一趟,給清言帶了一包提神的涼絲絲的薄荷糖。
邱鶴年趕車回到了鐵匠鋪子,就見門口拴
了一匹馬,白邵從鋪子裡走了出來。
邱鶴年有些訝異,問道:“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白邵笑了笑,說:“我的事辦完了,這兩天就等補給車隊完事了一起回去。”
邱鶴年說:“你先坐會兒,我得把馬車上的東西先卸了。”
白邵卻挽起了袖子,說:“我幫你一起卸車。”
邱鶴年攔了他一下,說:“會弄臟衣裳,你彆動手了。”
白邵卻不聽,執意幫忙。
小莊也在,三個人很快便把車卸完了。
進到鋪子裡,他們幾個都先後洗了手,白邵外袍上沾了些黑灰,他也並不介意,隻隨意撣了撣。
小莊給兩人泡了茶,見這位客人是有話說的樣子,便找個借口出門去了。
白邵坐在矮凳上,臉色不大好看。
邱鶴年給他續了一杯茶,說:“你有話要和我說?”
白邵掙紮猶豫了一會,嘴唇動了動,想開口,卻被邱鶴年打斷道:“如果你要說的是對我家人的臆測和詆毀,我會馬上請你出去。”
聞言,白邵苦笑了一下,說:“昨晚我一夜都沒睡好,”他側過臉來,讓對方看自己臉頰上一塊不太明顯的淤青,“這是你那夫郎揮拳打的。”
邱鶴年眼眸裡現出意外之色,但很快他便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神情緊繃,“你做了什麼?”
白邵說:“他那一拳打醒了我,他說得對,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邱鶴年雙眸眯了起來。
白邵抬頭看向他,說:“抱歉,我太想彌補過去的遺憾,以致偏聽偏信,卻沒意識到,自己才是那個懷了私心,對你不利的人。”
白邵深深地地低下了頭,愧疚地把自己兩次去找清言的事說了出來,他曾經說的話,還有清言的應對,也都一一講清楚了。
換了個心態和角度,再去重複這些話時,白邵才發現,因為自己是邱鶴年的舊友,所以清言對他真的很寬容,這讓他更加無地自容。
說完以後,白邵站起身,鞠了一躬,說:“我沒臉見他,麻煩你代我跟他說聲抱歉,過兩日我便隨補給車隊回風雨關,以後絕不再來打擾。“
說完,白邵一咬牙,轉身便走了。
邱鶴年站在門口,看著他騎著馬消失在路上拐彎處,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
……
晚上回了家,清言發現邱鶴年好幾次欲言又止的,晚上睡覺前,清言問他,他卻搖了搖頭,說:“昨晚你沒睡好,今晚早些睡吧。”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邱鶴年起早做好了早飯。
今天金豆醒的比平時晚,清言喂他喝了奶,就把他放墊子上給阿妙看著,自己匆匆去飯桌吃早飯。
邱鶴年把給他蒸的蛋羹端了出來,放他手邊後,並沒離開,而是站在他旁邊看著他。
清言抬頭納悶地問:“怎麼了?”
邱鶴年又是搖了搖頭,說:“沒事。”
說完,他就
去給金豆擦臉換衣裳,清言問不出什麼,又著急出門,便沒再管他,準備晚上有空時再找他問清楚。
清言吃完了以後,一家三口收拾好了,便準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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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早邱鶴年已經套好了,等在院子裡。
邱鶴年走在前麵,先去院子裡把兩扇大門打開了。
清言抱了金豆跟在後頭,才出屋門,就發現金豆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了根筷子,怕他戳到自己,清言好不容易才給哄了下來,又回屋給他換上了撥浪鼓塞到了手裡。
等他從裡屋出來,又一次準備出門時,外屋門卻響了一聲,邱鶴年從外麵又進來了。
清言以為他是等急了,便道:“剛才我……。”
他話沒能說完,因為邱鶴年進了外屋,便快步走到了他麵前,對方臉上的神色,讓清言不自覺地就閉上了嘴巴。
今天陽光不錯,在邱鶴年身後的窗欞透了進來,他逆著光站著,微低頭正色看著清言。
清言心裡突然就打起鼓來,沒來由地覺得心跳亂了幾拍,有種說不出的雀躍和期待,仿佛預感到了什麼。
邱鶴年終於開口了,他說:“我不善言辭,該說的話一直沒能說出口。”
清言壓住內心情緒,“嗯”了一聲。
邱鶴年說,“這句話,在我心裡其實已經重複了數不清多少次,時間久了,我便以為不說也可以。”
清言心跳得更快了。
邱鶴年向前一步,看著清言的眼睛,喉結動了動,說:“抱歉,我早該告訴你,”他頓了一下,緩緩道:“清言,我喜歡你。”
清言眨了眨眼,臉頰紅了起來,不大會兒,眼圈也紅了起來。
他低下頭看自己的鞋尖,腦門兒在邱鶴年臉頰上碰了碰,懷裡的金豆以為是父親要抱自己,便伸了小短手出去,抱住了父親的脖子。
邱鶴年把金豆接了過來,抱好了,又伸出一手攬住清言的腰,讓他也靠進自己懷裡,在他額頭上親了親。
清言便流下了眼淚來,緊緊抱住他的腰,小小聲地抱怨道:“都怪你……。”可到底怪什麼,他又好像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邱鶴年低頭在他額角臉頰不斷親吻,體會著他夫郎心裡的委屈,心裡琢磨著該怎麼跟他好好道歉。
清言卻很快就緩了過來,抬頭親昵地吻著他的下巴和嘴唇,哽咽著回應他,“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