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亂,千萬不能亂!
亂了,就無法煉化體內的金氣了!
可是在月華的挑釁下,原本就暴躁的鳳凰火徹底瘋狂。它化作了狂暴的河流,灌入蘇清越的經脈,幾乎要撐爆它的每一條經絡,就算是再堅毅的人,也無法堅持下去。
蘇清越抓住自己搖搖欲墜的意誌,不斷地誦念清淨經,可還是無法馴化這靈火。
她感覺到自己的指尖被燃燒,手臂被燃燒,臉頰被燃燒,整個人都要消失在火焰裡……
難道她的路就在這裡了嘛?
她就要死在這裡了嘛?
區區一爐鳳凰火,就是她最後的歸路嗎?
不!
不!
不!
她的人生,絕對不止於此!
九歲那年的雷霆,她都能遇到神跡活下來,那麼這一次她也可以!
她的生命,她的命運
,絕不會停在這裡!
就在火焰即將燒到蘇清越的心臟時,在她的丹田忽而爆發出一股磅礴的生機。
龐大的金氣從她丹田飛出,化作一柄鐵鏽斑斑的小劍,唰的一下砍向纏繞著她的鳳凰之靈。
守在鼎爐外的木心看到那柄劍,神色大驚:“竟是一把仙器以上的兵器碎片,難怪有那麼龐大的金氣!”
他轉過頭,對旁邊的易初大喜道:“初兒,把你父親給你的那柄羽淵拿出來,吞噬掉那柄小劍,定能成為半神器!”
可他話還沒說完,在旁邊等了蘇清越許久的易初連忙啟鼎,頭也不回地跳入鼎爐中:“好咧爺爺,我去了!”
木心看著她消失在鼎爐的衣角,氣的直拍大腿:“我讓你投劍,不是讓你自己投爐!”
“哎呀你這死孩子,你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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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一入鼎,連忙盤腿坐在蘇清越身後,抬手捏訣:“鳳凰之靈,請入我魂,引!”
念訣一出,所有的鳳凰火都齊刷刷地湧入易初體內,將她的黑發都染成了紅發。
火焰一消失,蘇清越周身壓力下降,整個人都鬆弛下來。
易初引火靈入體,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捏碎了三粒五階生機丹,將馴化好的火靈精氣,裹著生機丹氣送入蘇清越體內。
磅礴的生氣滋養著蘇清越的身體,溫和的火焰鍛造著那小柄的小劍。
蘇清越隻覺得拆骨剝皮的疼痛漸漸緩和,一股溫潤如水的靈氣沁入身體,釀成了生肉發皮的癢。
如鳳凰涅槃,她的血肉重生,她的肌膚在生長……
她的神識漸漸落回識海,清晰地感受到身後傳來得溫潤之力。
這股力量實在是太溫柔了,像是水,卻又如海,磅礴深不可測。
這就是丹藥師的力量嗎?
那麼的溫柔……
那麼的治愈……
這種力量九歲那年的時候……
在她神識飄忽之際,忽而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凝神,將你的神識落在丹田,煉化那柄劍。”
是易少宗主……
蘇清越來不及多想,聞言抬手捏訣:“鳳凰之靈,請聽我令,煉!”
被易初煉化過後溫潤的鳳凰之靈變成了一隻隻小鳳凰,將那柄鐵鏽斑斑的小劍纏繞,灼燒,鍛煉……
在她身後的易初在這時從納戒祭出父親贈與她的羽淵,猛地執向小劍。
那貪婪的小劍便是猛地貼入羽淵,兩劍交纏,火花四劍。
沒有生出劍靈的羽淵被小劍悄無聲息地侵入,蠶食……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鳳凰之靈與小劍彼此消耗,鍛煉……
直到微微天明時分,小劍徹底與羽淵融為一體,發出一陣灼目虹光後,飛到蘇清越身前。
蘇清越睜開了眼,看到橫在身前這把潔白如羽的三尺長劍。
在她身後,傳來了易初的聲音:“這柄劍名為羽淵,是我父親給我的出生禮。如今與你體內的那柄碎劍融合,我便將此劍贈予你吧。”
蘇清越啟唇欲語,忽而覺得指尖一痛,一滴血從她指尖飄落,飛到了羽淵的劍刃上,定立了契約。
契約已成的時刻,一股磅礴的精神力灌注進了蘇清越的腦中,幾乎撐爆了她的識海。
她身子晃了一下,倒在了易初懷中。易初連忙將她扶住,捏訣開鼎:“鳳凰之靈,開!”
鼎爐的蓋子掀開,幾乎是同一時間易初從納戒中取出法袍,裹住光裸的蘇清越,將她抱出了鼎爐。
兩人一落地,木心看著扶著蘇清越的易初,氣的吹胡子瞪眼:“那是羽淵,羽淵!你父親親手煉製的劍,你怎麼隨隨便便就送人了!”
要不是蘇清越是個姑娘,他都覺得自己家這丫頭是情竇初開,倒貼情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