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金丹—9 (9000字)(2 / 2)

鳳傲天 江一水 22471 字 10個月前

“我家中略有薄產,加起來共有四百萬的上品靈石,到時候諸位也一並分了去。”

金光華表現得極為慷慨,似乎要為了島上的百姓,將自己的一切都給出去。

佛子對他的行為極為讚歎:“光華道君大意,隻要眾誌成城,沒有我們做不了的事。”

“是也是也。”

易初想多了解些敵情,就多問了一句:“請問光華道君,可知道那妖獸修為幾何?”

金光華思索道:“她應該是大乘中期。”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大乘中期!”

以他們這點修為,不就是直接往妖獸肚子喂嗎?

金光華見眾人反應,也苦笑起來:“在座諸位都是我修真界的新秀,能來我明月島幫一手,已是極為難得,我自然不會讓諸位葬身此地。”

“我唯一所求就是解開這水龍陣,將島上百姓送走。”

“當年是我殺了紅尾鮫人,那如今我也當一人麵對。”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拖累大家!”

金光華說得大義淩然,仿佛隨時都會為明月島犧牲自己。

易初斟酌片刻,與金光華道:“隻是解水龍陣的話,與我而言倒不算難事。”

眾人齊齊看向易初,很是驚訝:“少宗主會解?”

易初笑了一聲,很是謙遜道:“我乃丹藥師,自保手段也就隻有符陣一法。”

“家父怕我在外受困,所以搜集了不少名家典籍,讓我自小就修習陣法。”

“水龍陣是遊家的陣法,解陣之法,我略同一二,不過還需明天環島一周,觀測陣法之後再定。”

眾人大喜,紛紛道:“那明日我們就環島一周,請少宗主破陣。”

——————

易初能破水龍陣,大大地振奮軍心。

眼見明月島的百姓有了希望,金光華也鬆了一口氣。

他擺下宴席,大宴修士。

宴席上,那個叫做蘊兒的女孩又出現了。

金光華似乎喝多了,推著蘊兒來到易初麵前:“蘊兒,拜見少宗主。”

小女孩生的粉粉嫩嫩,頭束雙髻,很是可愛。

她局促地朝易初行了一禮,小小聲道:“見過少宗主。”

金光華撫摸著她的頭發,很是憐愛道:“這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失去母親,一直是我帶著長大的,若是我身隕,還望少宗主能照拂小女一二。”

“這孩子也是木靈根,頂級的木靈根,我親自調的木靈根!”

易初心下一咯噔,隻覺得金光華的話很是奇怪。

她留了個心眼,望著不怎麼喜歡父親觸碰的小女孩,淡淡道:“光華道君多慮了。”

“水龍陣,我能破,你們一家也都能平安的。”

金光華歎息一聲,很是感慨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

一宴儘,易初拉著蘇清越回到客房,立即設下屏蔽法陣。

她坐在茶幾旁,眉頭緊鎖:“金光華有問題!”

蘇清越端坐在床上,很是不解:“哪裡有問題?”

易初轉眸,望向蘇清越:“你看不見,但今日那小女端著滄海月明珠出來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一絲細微的怨氣。”

蘇清越皺眉:“怨氣?”

她細細將今日的所知所覺想了一遍,與易初道:“倒還真是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感覺。”

“可是他不是殺了那紅尾鮫人嗎?有點怨氣是很正常的。”

易初搖了搖頭:“若是尋常的殺害,那怨氣可持續不了十五年。能持續十五年的,可不是什麼好事。”

“更何況,紅尾鮫人乃是除青丘塗山家之外的唯二成群的妖獸,生性平和,極為仁慈。如今紅尾鮫人尋仇,竟然是要殺了整座島的人,想來是怒極。”

“這金光華肯定是做了什麼更加傷天害理的事。”

蘇清越很是好奇:“比如?”

易初沉思:“比如……”

就在這時,易初感受到窗外傳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連忙從納戒取出符籙,朝窗外紮去:“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定!”

“唰”的一下,符紙燃燒。

隻見一個紫衣少女赤足從月下走來,手裡還夾著半截燃燒的符籙。

清亮的月色下,銀鈴聲下,如少女的聲音那般婉轉:“少宗主好狠的心啊,好歹是一夜的恩情,就這般把我忘了嗎?”

易初當即鎖眉:“是你!”

就連蘇清越也從床上站起來,朝易初走去。

“可不就是奴嘛。”

塗山天星破掉她的防禦陣,直接從窗口跳入了屋內,將手輕輕搭在易初的肩上:“數月不見,郎君這張臉,更加風華絕代了呢。”

她指尖還未落下,就被蘇清越一劍打落,冷冷道:“離初兒遠點。”

“嘖……”

小狐狸在茶幾旁坐下,將手抵在下巴上,望著易初道:“怎麼,郎君與我做了那樣的事,卻沒有告知你的師姐嗎?”

她將手放在眼下,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奴家的清白就這麼沒了,郎君還要裝作不認得我,可真是傷人心啊。”

蘇清越心下一緊,但仍舊擋在易初身前。

易初卻伸手,一把將蘇清越撥到身後,麵色不改道:“塗山小姐隻怕是認錯人了。”

“我與小姐不過初相識,怎來辜負一說。”

“更何況,我是個女子,又如何能玷汙姑娘清白呢?

她就知道,說她會符陣之術,一定會引來小狐狸猜疑。

沒成想,她竟這般不顧臉麵,直接找上門來了。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手段高超啊!

塗山天星抹了一把淚,起身朝易初靠去:“就算是女子之間,亦可以破元陰的。郎君乃至陽之身,恰好與我相合。”

塗山天星伸手,一把抓住易初的手腕:“當日郎君在我身上留下的牙印曆曆在目,郎君就這麼不認了麼?”

易初吃痛,反手抓住塗山天星的命門:“塗山小姐若是有事與我相商,就請直言。”

“若是找你的情郎……”易初冷哼一聲,將塗山天星往外推去,“塗山小姐,還是另尋他處吧!”

就算被認出來了,打劫這樁事,她是絕對不會認的。

誰傻逼誰應。

她一掌打的極深,直接將塗山天星推開一丈。

塗山天星身影踉蹌了一下,肩帶滑落,露出了一片雪白香肌。

易初見狀翻了個白眼:“彆搞這些有的沒的,快把衣服穿上!”

“嘖……”塗山天星抬手,將衣服拉起來,淡淡道:“易郎真是狠心,一夜夫妻百夜恩,竟下此重手。”

易初沒啥感覺,蘇清越聽了,直接讓羽淵出鞘:“羽淵!”

羽淵破風而出,懸停在塗山天星麵前,閃著冷冽寒光:“塗山姑娘,你若是再戲弄我家少主,我就不能容你了!”

她幾次三番,汙言穢語,弄得蘇清越整個人都不自在,恨不得把她一劍劈了。

塗山天星將自己的衣服提了上去,拍拍身上的灰塵道:“沒意思。”

“玩笑而已,何必如此認真。”

塗山天星在茶幾旁坐下,仰頭看向易初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蘇清茗,先前的事,我們就一筆勾銷了。”

凡事儘力,成就成,不成那她技不如人,也不過多責怪自己。

若易初是蘇清茗,那藥師佛舍利其實就是給了易無極。

易無極拿了藥師佛舍利,也是一件好事。他多一條命,就多殺幾個邪魔。

至於她的祖母……

或許閉關不出,反倒是一種好事。

塗山天星想得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下之後開門見山道:“我此番來明月島,是受我表姐所托。”

兩人拋下恩怨,麵對麵地坐著:“表姐?”

塗山天星點頭:“嗯!”

她轉動杯子,與易初道:“金光華的妻子,乃是我表姐的手帕交塗山紫。”

“二十年前,塗山紫在異淵抵禦妖魔,重傷之後,被仇敵追殺。”

“恰好這時,金光華救了她。為了讓塗山紫活下來,金光華契約了她,與她壽命與共。兩人愛的轟轟烈烈,使得金光華一度叛離了禦獸宗,被逐放到明月島。”

“十五年前,塗山紫瞎了雙眼,金光華為了救她,前往南海深處奪取滄海月明珠。”

“但是五年前

,塗山紫瀕死之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卻給我表姐塗山淨送了一封信。要我表姐,將她的女兒金雲蘊,接回塗山。”

易初當即沉思了起來:“若金光華與塗山紫真的像世人看到的那樣相愛,那為何又要你表姐接走自己與金光華的女兒呢?”

“且……今日宴席之時,蘊兒似乎很怕她的父親。”

塗山天星點頭:“對,我也是發現了這點。”

“總之金光華這個人一定有問題。”

兩人達成共識,易初直接了當地問:“你來找我,是想我幫你什麼?”

“我要你幫我一起帶走金雲蘊,以及查明金光華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我會祝你一臂之力,拿到滄海月明珠。”

“好。”

又是一條原著沒有走過的暗線,易初實在是太好奇了。

塗山天星給了一條很重要的信息,坐實金光華有問題之後,就轉身離去了。

易初坐在茶幾旁,思索了一陣,決定在明天環島之時,將島內搜尋一圈。

她思索許久,回神之時,發現蘇清越仍舊站在她身後。

易初扭頭,望著蘇清越眨眨眼:“清越為何還不上床入睡?”

蘇清越抱著羽淵淡淡道:“在等你。”

易初歎了一口氣,起身握住了她的手,引著她往床邊走:“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哎呦推理了一晚上,可把她腦子燒壞了。

現在要睡覺,睡覺!

易初一把將蘇清越推到床上,自己幻化成小鳥,窩進她的懷裡。

反正這裡設下了陣法,像是塗山天星的不速之客,一定不會再有的啦。

蘇清越將她捧在懷中,摸了摸易初的絨毛,哄她睡覺。

不過三兩下,易初就進入了深層冥想。

蘇清越確認她已經睡著了之後,這才開口,有些顫抖道:“塗山姑娘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蘇清越懷中的小雞仔“唰”的一下睜開了眼,很是震驚地望著蘇清越:“怎麼可能,她胡亂說的,你也信啊!”

拜托,救命啊!她就算要和人有什麼情愛勾纏,也絕對不是塗山天星!

蘇清越鬆了一口氣,揉了揉小雞仔道:“我隻是隨口一問,我當然知道你不會。”

小雞仔氣鼓鼓地:“哼!塗山天星是個討厭鬼,以後我們不要再提她了!”

“好。”

——————

次日,易初攜著蘇清越等人,禦風在明月島環繞一圈,尋求破陣之法。

作為一群人之中,唯一精通陣法的修士,她飛行在明月島上空,望著星羅棋布的民居,擰緊眉頭:“這裡的民居陳設,很奇怪。”

佛子好奇地望向她:“少宗主,怎麼說?”

易初便與佛子道:“你看這些房舍,排布起來,想不想天上的星河,雜亂無章。”

“通常來說,我們的房舍格局,都是南北貫通,東西連接,方方正正,極為規整。

“像是這樣的格局,我還是第一次見。”

佛子也不是很懂陣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唱了聲佛號,言道:“或許是因為這是島嶼,才如此排布房屋吧。”

易初還是覺得很奇怪:“興許吧。”

她帶著一群人,在島上巡遊一圈之後,找到了水龍陣的破解方式。

在夕陽落下時分,易初對蘇清越等人道:“清越,你去正中,站在那棵桃樹上。”

“好!”

蘇清越前往易初的指定地點後,易初對佛子道:“勞煩佛子去東邊的海岸,站在那堵石壁之前。”

“好!”

“星落去西邊的山澗,站在瀑布前。”

“行。”

“莫凡去南邊,站在那堆壘土前。”

“嗯!”

“生平去北邊,站在那棟木樓前。”

“好咧!”

五人在她的指揮之下,各就其位。

易初深吸一口氣,沉著冷靜道:“對準你們麵前的東西,用你們最大的靈力,然後,破!”

“吼!”

五處陣點齊破,圍繞在島嶼四周的水龍從四周咆哮著嚎叫,直衝上天,直直地撞在一起,化作滿天的水花散去。

淋漓的雨落下,圍繞在島上的水龍陣一瞬消散,眾人在底下歡呼:“水龍陣破了!水龍陣破了!”

“我們可以出去了!”

百姓們歡呼雀躍,甚至有一個當場就脫下衣物,闖出了碼頭,躍進了水裡。

他一口氣遊了百丈遠,就在這時,身後好像有一股大力抽來,猛地將他往島上一拽,狠狠地甩在了碼頭的石壁之上。

“啪!”

他整個砸在石壁上,化作了一攤肉泥。

眾人的歡呼一瞬凝滯,連帶著易初的笑臉都停了。

易初連忙飛到碼頭,看著石壁沉默不語。

佛子等人立馬回到易初身邊,看向她身邊被撞的腦漿都出來的人,很是驚訝:“水龍陣不是破了嗎?為什麼還是出不去。”

“對啊,明明是破了啊!”

易初抬眸,看向眾人,麵色凝重:“她下的陣法,根本不是水龍陣!”

蘇清越問:“那是什麼?”

“是星羅陣!”

易初抬眸,眺望無垠的海麵,語氣很冷:“此陣乃束縛陣法,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殺了陣主!”

眾人心頭一涼,不約而同升起了一個念頭:他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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