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久,非要鬥個你死我活嗎?”
他們本來就消耗了一晚上,再打下去,不死也重傷。
煙天青冷冷一笑:“這時候想說和了,殺我丈夫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
金鬆直歎口氣:“我不想殺塗山音,可易初這個狡猾的狗東西帶上了她。”
“此事有誤會,我們現在還可以握手和談。”
那邊的塗山音逮著書聖顏飛羽一頓狂揍:“談什麼?你禦獸宗的生意給我嗎?”
煙天青抽出了一排金針,朝金鬆直刺去:“少廢話,先打了再說!”
煙天青的功法又快又迅猛,根本就是金鬆直的克星。
金鬆直這個大王八被她錘得招架不住,隻好又再談和:“可以,禦獸宗在西洲和中洲的生意讓給你們塗山家。”
煙天青沒有分心,專注錘他:“你說了塗山家,那煙家呢?”
“這……”
金鬆直一停頓,煙天青又是一錘砸了下來:“你現在把顏飛羽殺了,顏家所有的生意,我們接手。”
煙天青扭頭,看向塗山音:“阿音,把易初控住,他殺顏飛羽,我們就替他殺易初。”
“好咧娘子!”
塗山音話音落下,抬手捏訣:“縛仙繩!束!”
易初霎時間被捆住,鎖在了塗山音身後。
她哇啦哇啦大叫:“不是吧前輩,我們這就拆夥了嗎?”
塗山音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麵頰,很好脾氣道:“誰讓你在外麵死了呢?”
“大人之間可沒有那麼多感情,生意最重要。”
塗山音拎著她,看向煙天青:“青兒,好了。”
煙天青斜睨了一眼金鬆直:“怎麼樣,這買賣做不做?”
金鬆直看了看塗山音,又看看煙天青,猛地調轉攻勢,朝顏飛羽打了一掌:“萬龜千鈞!”
“吼!”
千鈞之力落下,顏飛羽麵色大變:“你竟然棄盟友於不顧!”
顏飛羽霎時斬斷自己身軀,以神念逃出乾坤鼎:“金鬆直,你這不講信用的老王八!”
“來年待我恢複修為,我一定毀了你禦獸宗!”
煙天青四兩撥千斤,頓時將對麵的聯盟瓦解,看得易初砸舌。
嘶……
怎麼說呢,不愧是生意人,嘴皮子真利索。
顏飛羽以自毀的代價,逃出了千裡乾坤,相當於折掉自己人仙身軀,隻能靠神念奪舍,重頭修煉。
這樣與死無異。
金鬆直看向了塗山音:“你要的我做到了,現在到你了。”
塗山音鬆開了易初,擋在她身前,對她道:“小盟主,坐一旁等著,讓你看看嶽父我怎麼收拾這老王八的。”
金鬆直麵色大變:“塗山音你不講信用!”
“那是青兒的交易,不是我的!”
塗山音橫刀一斬,直切向金鬆直的腰:“再說了,我們家大事上,都聽我的!”
“這小丫頭是我未過門的女婿,你這王八算老幾!”
塗山音又是一刀斬向金鬆直的胸前:“我塗山家,從來不談利益!”
“吼!”
刀風化作巨龍,狠狠衝向金鬆直。
兩大人仙聯手,哪怕有眾多契約妖獸的金鬆直也有些應接不暇。
他一把拽住金玲鈺,自燃業火,與顏飛羽一樣舍棄自己的身軀:“好好好!”
“你們等著!”
“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消失之前,金玲鈺狠狠地看向易初的方向:“彆以為你贏了小兔崽子。”
“你那個大師姐隻怕是已經死在李道明的劍下,玥兒的仇我已經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金玲鈺的狂笑,金鬆直舍棄修為,帶著她逃出了千裡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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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一散去,煙天青撤下了千裡乾坤。
她緩緩落在地上,唇邊溢出了一口鮮血。
塗山音連忙將她抱在懷裡,緩緩坐在地上:“青兒,你怎麼樣了?”
煙天青搖搖頭,將手搭在她手腕上,輕輕安撫她:“我無事。”
煙天青仰頭,伸手去摸塗山音的麵頰:“阿音呢?”
塗山音蹭了蹭她的手,目光很溫柔:“無妨,就是靈力虧空,力竭了。”
“辛苦你了,若不是你來了,我隻怕也要舍棄這一身修為。”
金鬆直著實難纏,哪怕隻是個地仙九階,卻強悍得和人仙中階一樣。
反倒是顏飛羽,有點脆。
煙天青抬手,捂住了她的唇,臉色不是很好:“先回去吧。”
“此地不宜久留,回盟中再議。”
“嗯,好。”
這時兩人扭頭,看向易初。
卻見渾身浴血的易初身上燃燒起了熊熊業火,將她身上的血跡燃燒殆儘。
她騎在靈龍之上,看向塗山音道:“塗山前輩,你先與煙前輩回盟中,和眾人解釋一下。”
“就說佛子殺的是我的少清分身,我還活著。”
塗山音見她騎著靈龍就要走,忙問道:“你都傷成這德行,跟死也差不多,你還要去哪?”
易初仰頭,看向了北方:“去北海,救清越!”
話音落下,易初抬手捏訣:“靈龍敖桀,萬千自在,分!”
她分出一條小靈龍,纏繞在塗山音身上:“還請前輩吸收這條靈龍,及時恢複修為。”
“我去了!”
話音落下,易初猛地紮入靈龍身軀之中,整個人泡在靈力海裡,瘋狂汲取靈力,操控著靈龍飛向北海。
塗山音急得直喚:“唉,你回來,回來!”
“小兔崽子!你蒼生盟都要分崩離析了,你還有心情救人!”
“哎呦你要氣死我了,我白替你打一架了。”
煙天青伸手攔住塗山音,笑
笑道:“算了,盟中之事,我能替她平息下來。”
“既然認了她做盟主,總有些事是我們要做的。”
塗山音歎了口氣:“唉……我先前還覺得她極為穩重,沒想到聽到她師姐出事,竟然如此驚慌。”
“軟肋那麼明顯,日後很容易被人拿捏的。”
煙天青倒是有不同的看法:“這不是很好嗎?”
她抬眸,看向易初離去的方向,有種過來人的感慨:“人有了軟肋,才會想要變得堅強,才會想要所向披靡。”
“人一定是要為了什麼東西,才會變得強大的。”
“從前少宗主總說為了蒼生大義,我是不太信的。儘管她也這麼做了,但總覺得她不像個人。”
塗山音吸納著靈力,將煙天青打橫抱起,足尖一點,躍上空中,朝蒼生盟飛去:“當然啦,她是小菩薩嘛,沒點人味很正常。”
“現在呢,你覺得她怎麼樣?”
煙天青窩在她懷裡想了想:“有點人味了。”
“人無私心,是聖賢。人有私心,是真人。”
“仙人仙人,其實也擺脫不了一個人字。做人,挺好的。”
塗山音哈哈大笑了起來,親了親妻子的額頭:“可不是,做人可真是太好了。”
這是她身為一個妖類,化形為人這麼多年最大的感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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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憂心蘇清越的安危,拚命地吸納靈龍的靈力,瘋狂地向北洲飛去。
一路飛過,她腦海裡想的都是金玲鈺的話。
禦獸宗這次聯合劍宗,顏家下了狠手。
先是將她引來伊貝雨林,以鏽斑貓王誘殺她。
然後在哈倫城設計佛子,讓佛子師兄偽裝成她,被佛子殺死,挑起兩方爭端,分崩離析。
最後劍俠李道明斬殺蘇清越,此後萬劍宗不複存在,蒼生盟也就此解散。
好厲害的計謀,好狠毒的策略。
易初在末世之中也被人算計過,為了權力,為了利益。
明明人類最大的敵人就近在咫尺,但他們還是要內鬥,將自己的戰友和夥伴推入虎口,並美曰其名攘外必先安內。
她是個適合隻做亂世的領袖,和平時代一定會被這些人氣死的。
縱使又是一次新生,再次遇到這些熟悉的事情,易初卻沒有什麼遊刃有餘的感覺。
隻有無儘的疲憊……
疲憊……
為什麼人無論在哪裡都有爭鬥呢?
啊……乾脆全部都殺了吧。
心念一動,易初的赤眸湧起了熊熊燃燒的烈火。
火焰從她心口燒起,好似要將她焚燒吞食一般,無窮無儘地蔓延。
易初心臟驟然收緊,腦袋嗡嗡作響。
她窩在靈龍裡,蜷縮起身子,疼得捂住自己的心口。
清越……
清越……
千萬,千萬不要有事啊……
——————
易初忍著渾身灼燒的疼痛,強行將靈龍之力吸納入體。
等飛到北洲時,她的修為已經恢複了三成。
她匆匆地越過北海上空,遠遠地就看到了慕容宴壓著渾身狼藉的李道明過來。
易初心頭一緊,連忙迎了上去:“慕容家主,清越呢?”
慕容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愧疚:“我……去遲了……清越道君她已經……”
易初眼眶一下就紅了,她猛地扭頭,看向被縛神索捆住的李道明,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厲聲道:“清越呢!”
“你對她怎麼了!”
易初與易無極實在是太像了,在李道明眼裡,她就是另一個易無極。
多少次午夜夢回,他想看到的就是這張臉,又恨又憎惡,仿佛永失所愛。
太痛快!太痛快了!
李道明哈哈大笑了起來:“還能怎麼了,當然是被我殺了啊!”
“我將她一片片分開,撒入了北海亂流裡,死無全屍!”
“哈哈哈哈哈哈哈!”
崽李道明猖狂的大笑裡,易初猛地一掌打向他的腦袋,裹挾著自己的雷火異能,狠狠灌入他的腦袋:“我要你死!”
“啊啊啊啊啊啊!”
無數的雷火從易初身上燃起,瘋狂地湧入李道明的識海之中。
雷火之力在李道明識海之中肆虐,激蕩,刺激得李道明渾身戰栗,七竅流出了鮮血。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在了原地。
這種運用靈力的方式,不是修士,更像是……魔。
慕容宴一把抓住易初的手,將靈力灌入她體內,強行將她喚醒:“盟主!”
易初看向慕容宴,眼裡仍舊燒著火。
慕容宴深吸一口氣,與她道:“李道明現在殺不得!”
易初短暫回了神,將自己所有的怒火都收攏,好好思索了一遍。
蘇清越是這個世界的位麵之主,斬天劍已經跟了她。雖然世界線偏移了很多,但離開她之後,蘇清越走的也是主線。
原著裡蘇清越也是因為金玥被噬心魔侵入,殺了金玥被金玲鈺抓到仙盟審判。
是佛子塗山天星之人在她斬首之際,冒死將她救出來。
之後蘇清越一直隱姓埋名,在滄海大陸闖蕩,直到二十年後秘境開啟,重新嶄露頭角。
鎮定點,易初鎮定點……
雖然她沒有被審判,用接了金玲鈺三招的方式化解仇恨,但本質沒變。
一樣的隱姓埋名,一樣的被追殺,一樣的凶險……
想想劇情,想想劇情……
北海有什麼,亂流有什麼……
易初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硬生生地將怒火壓了下去。
再次睜眼時,易初已重新清明。
她收了手,從納戒裡取出兩把兵刃,抹上噬心粉,狠狠地紮入李道明的心臟與肺部。
她取出匕首在他喉嚨上紮了一刀,狠狠道:“將他帶到蒼生盟,綁上石刑架中,等我回來再發落。”
從這一刻開始,她無比堅定一件事,這滄海大陸絕對不能由這群混蛋接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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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做好這個盟主,做這天下的王。
去他的世界線!去他的救世主蘇清越。
上蒼既然讓她來到這個世上,知道蘇清越的命運,必然是為了讓她替蘇清越承擔什麼的。
既然如此,她就把所有都承擔了吧。
她的清越為何要那麼辛苦,為什麼要在這世界上受罪。
如果這世間的苦難是有限的,那就讓她一個人承擔好了。
易初抬腳,狠狠在李道明心口踹了一腳,腦袋徹底冷靜下來:“慕容家主,你先回去吧,我去尋清越。”
易初話音落下,踩著靈龍衝向了北海深處。
慕容宴轉頭,望向易初的背影漸遠,很著急地喚:“盟主。”
易初負手遠去,背影極為堅定:“清越不可能那麼輕易地死去,我要去找她!”
找到她,帶回來,再也不讓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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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深入北海之中,一路搜尋,沒有發現任何的血跡。
她在海上搜尋了十日,幾乎搜遍整片北海。
第十一日,北海下起了大雪。
大雪茫茫,落在海麵上,一瞬消融。
易初靠著天上的白雪,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劃破了自己的手腕,抬手捏訣:“萬花飛舞!”
鮮血粘在了雪花上,隨著雪花消融,融入了海水裡。
海水被無數生物吞食入體內,沾染了易初的鮮血,成為了易初的一部分眼睛。
易初盤腿坐下,強行將神識分化為千萬縷,貼在萬千妖物中搜尋蘇清越的蹤跡。
她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好像化作千萬份,前往四麵八方,潛入水中。
清越……
清越……
不知道搜尋了多久,終於在一道海水與冰麵的縫隙深處下降三百丈的漆黑深海裡,發現了一節破碎的紅紗道袍。
易初猛地睜開了眼:“清越!”
她起身,風馳電掣朝北海的冰島飛去。
飛到那出之後,易初潛入海中,順著海水往下落,潛入數百丈深的海水裡。
漆黑的深海裡,妖獸都罕見。
易初舉著夜明珠落入縫隙裡,接著夜明珠的光,終於找到了那半截紅紗。
她順著紅紗往上潛,穿過了一條異常狹長的通道,被一道金光陣法擋在了身前。
易初小心地伸出手探了探:“這是什麼陣法?”
“怎麼從來沒見過。”
易初伸出手,觸碰到陣法,小心翼翼地踏了進去。
隻見一陣天旋地轉,再次睜開眼,易初已經來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此處不是彆處,正是北洲寒冰城。
易初站在道路中央,望著漫天落雪裡,在街頭走過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是詫異。
“難道那是一座傳送陣法?”
就在這時,她在漫天落雪裡,看到一名身穿紅衣,一頭白發似雪的劍客從前方走過,心頭忽而一窒。
易初兩三步向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清越!”
那紅衣劍客扭頭,看向易初,目光很是茫然:“閣下……認得我?”
易初瞪大了瞳孔,很是驚詫道:“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她這十多日來一直在擔憂,日夜祈禱蘇清越能平安無事。
卻不曾想,再次見麵時,蘇清越卻已經記不得她了。
這是何等的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