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凡有所遇,你必能渡過。
若渡不過,在最艱難的時候,全身心的祈禱,神明會伸手在你身後推你一把,繞道而行,前往新的人生。
這就是新世界的規則。
蘇清越知道她這是逃避說辭,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怎麼去看阿蕪與雲蘊的前因後果?”
易初振振有詞道:“我還用得著去看呢,她一進家門臉上就全寫著事呢。今天金雲蘊敲門,我就全明白了。”
“嘿嘿,總之呢,前些時候雲蘊向她表明了心意,她說要想想,就跑到這裡來了。”
蘇清越很懷疑這個說辭,眼神微妙地看著她:“你確定不是你覺得阿蕪和赤心在家很煩,所以讓雲蘊來帶走她的?”
易初笑彎了眼:“我是會這麼做的神嗎?我隻是讓陸阿蕪勇敢地去麵對自己的命運。”
“情感這種事,是逃避不能呢!逃避,是懦夫的行為!”
“我們家都是勇敢的戰士,沒有一個懦夫!所以堅決杜絕出現陸阿蕪這種逃兵!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蘇清越了然:“成成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能說什麼呢?
反正易初總有自己的說法存在,畢竟她是天她是地她是宇宙也是大道規則。
她說的總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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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時節的春光總是很好,易初鋤了一塊地之後,蘇清越手上的竹篾帽子也編好了。
易初手快,揮著鋤頭就要往下一塊地。
蘇家一共有五塊地,她想好了,一地種玉米,玉米地裡栽點從木心那裡要來的鬱金香。
一地種小花菜,旁邊種一棵小玫瑰。
還有其他的相繼安排,主打一個田園詩歌。
就在這時,蘇清越喚住了她:“初兒,先過來。”
“好啊。”
她拎著鋤頭,來到蘇清越麵前,彎下腰問:“怎麼了?”
蘇清越示意她再低下頭一點:“低下頭來。”
她彎了點腰:“這樣呢?”
就在這時,蘇清越抬手,將一頂竹篾做的帽子戴在她頭上。
不緊不鬆,剛剛好。
易初雙眼一亮,抬手握住帽子邊緣,很是歡喜道:“你弄了一個早上,就是為了給我編這個嗎?”
話語間,欣喜於表。
蘇清越頷首,溫聲問她:“喜歡嗎?”
“喜歡的,自然是喜歡的!”易初愛不釋手,一再強調,“我妻子給我做的東西,我怎麼不喜歡。”
她鬆開鋤頭,去握蘇清越的手:“我真是娶了個能乾的妻子,樣樣都會做。”
她雙眼亮晶晶的,好似七八歲的孩子,單純又可愛。
蘇清越抬頭望著她,眼裡都是笑:“你喜歡就好。”
“哈哈……”
易初開懷得不行,鬆開了蘇清越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猴一樣翻了兩個跟鬥,一股腦地朝後山溪澗跑去。
蘇清越望著她的背影起身,輕聲喚道:“初兒,你去哪?”
易初跑得賊快,戴著她的新帽子在陽光下飛馳:“去找我帽子的還禮!”
她在溪澗跑了一圈,又繞到熱火朝天的後山,在樹上爬了一圈,總算東拚西湊了一束花。
初晨的清光中,她戴著一頂鬥笠,穿著灰撲撲的短打,赤足踩著一地的泥星子,含笑朝蘇清越走來。
蘇清越望著她逆著清光的高大身影,目光落在她懷裡的花上。
粉的是櫻花,白的是梨花,黃色的是迎春花,白花黃蕊的是水仙,粉色染白的是水仙……
各色各樣的花在她手裡,開得極為燦爛。
她捧著那束花,好似捧著一個人間的春天。
易初走到她麵前,將手裡的花遞給她:“給,我帽子的還禮。”
蘇清越接過這束花,頓覺花香撲鼻。
她垂眸望著懷裡的花束,頗有些無奈:“你真是……”
易初望著她的神情,眼眸都是飽滿的情意:“我真是什麼?難道這花不好看嗎?”
蘇清越抬眸望著她,溫聲道:“好看的。你給的東西,無論怎麼樣都是好的。”
易初笑了起來,她伸手,撫摸著蘇清越的麵頰,滿含深情:“我的生命實在是太漫長了,漫長而孤寂。”
“在我們各自因天人五衰隕落之前,我們要一直做很多很多的事。”
“要讓世間萬物都知道,我生命的永恒,永遠在你這裡停駐。”
這話實在是太好聽了,蘇清越踮起腳尖,在她唇上烙下一個吻。
易初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溫柔且虔誠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