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棲穀前掌門更是受你女使引誘,竟願意放棄仙門,和你女使長相廝守,你那女使初棠,卻硬生生活吃了蒼棲穀前掌門。”
“再說謫仙島,原本好好的謫仙派女子,因受你蠱惑,竟乾起了不知廉恥的羞事。”
“你身為合歡門派之首,卻帶頭淫/穢仙門,依我看,當初就應該殺了你!”
“師姐如今尚在閉關,今日我便替她做主,親手滅了你這個妖女。”
賀連衣趴在石頭縫上,指甲刮著石壁,發出刺耳聲響。
玲瓏她,真的做了那麼多壞事嗎?
鐘流螢蹲在她身旁:“師尊,我還以為你會袖手旁觀呢,沒想到你給她下了酥香軟筋散,看來,她今天是跑不掉了。”
對呀,玉玲瓏是個大反派,她做了很多壞事,賀連衣也不是什麼好人,她做的這一切,十分符合原身的惡毒。
乖徒弟鐘流螢笑咪咪地:“師尊這一招借刀殺人,真高明,以後就算合歡宗餘孽來了,也不會找到你頭上,隻是怕要苦了師伯。”
“活該那妖女,本給她留了命,不過是看不見,限製了她的
行動,她偏偏要自由,這下好了,命沒了,就真的自由了。”
借刀殺人?她會沒命?
連衣瞳孔放大,聽著她說話,渾身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們不都是同門嗎?如今玉玲瓏門派已滅,孤身一人,就算有心重建宗門,那也定是十分艱難。她一人能掀起什麼大禍端來?
賀連衣忽然想起,自己來的使命是什麼?
守護天下蒼生?
守護三界?
管它是什麼,如今她連一個人守護不了,還算什麼守護蒼生。
剛來時,她隻需要守護自己,如今玉玲瓏.....。
她也是蒼生的一員,她是她來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蒼生。
連衣平靜地轉過去看著鐘流螢,她還小,似乎什麼都不懂,心裡隻有善惡,一心一意都是要除掉玉玲瓏。
倘若她知道賀連衣的為人,她是為修仙殺害心上人的偽君子,流螢又該如何。
是維護她,還是唾棄她。
連衣不知,麵對著少女嘰嘰喳喳,她的手輕輕抬起,喚了一聲她名字:“流螢。”
鐘流螢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盯著她,晶瑩剔透的。
她剛要笑,賀連衣一掌劈下,精準劈在她後頸脖,少女輕哼一聲,閉上眼睛,身子軟在她的懷裡。
連衣將她扶好,輕輕靠在石壁上。
石縫之內,玉玲瓏沒了力氣,她唯一還清醒的,就是模糊的視線。
就要走了嗎?要離開了嗎,她還想多看看,她還未看清楚過雲裳。
她還想問問她,為什麼給她下藥。
耳邊的人話多得很,從沒見過那個男人話那麼多的。話說完了,他便手舉長劍,迎著東邊日出,朝她刺來。
玲瓏閉上雙眸,她的意識也漸漸消失了。
黑暗之間,隻見一道紅光破開日暮,蹭一聲,紅拂劍穩穩擋在玉玲瓏眼前。
賀連伯大吃一驚:“是誰!”
眾弟子紛紛掣出命劍,四處張望。
隻見一綠衣仙人蒙著麵,從岩石後飛來,她身姿婀娜縹緲,翩翩若仙,一身氣質淡雅,她輕巧落下,腳尖點在劍身,發出蹭一聲響,餘音繞耳,紅色長劍載著她穩穩落地,劍在她身後繞圈,自動回到她掌心。
連衣手執長劍,將玉玲瓏護在身後。
賀連伯瞳孔微皺,竟有人擋住了他的白玉劍,那仙力定然在他之上,可細數仙門中人,在他之上的僅有謫仙島的清衡掌門,蒼棲穀的金石掌門,難道仙門還有誰是他不知道的。
“敢問尊下高名。”
連衣劍指賀連伯:“高名沒有,小名倒是有一個,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賀連伯掐著蘭花指,半壓眼眸看她:“我瞧你年紀淺淺,功夫卻不凡,想必是世外高人,可就算是世外高人,你也不能亂管閒事。”
連衣哼笑一聲:“巧了,本人生平最愛管閒事,所以。”
“如何?”賀連伯揚了揚手的劍。
“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