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61(2 / 2)

賀連衣楞地看她一眼,原來在玉玲瓏心裡,她已經是她的妻子了,兩個人都拜過堂,成過親,孩子也有了,怎麼不算妻子呢。

銷售圓滑地拉著她:“這個正好可以用在你們家一身上。”

銷售塗抹著水晶指甲的手打開玻璃櫃,嘩啦一下推開門,從裡邊取出精美的項圈,遞到玉玲瓏跟前,她捂著鼻在她耳側說話:“用來馴養她,讓她聽你的話。”

賀連衣猛吸口涼氣,什麼?她不要當狗啊,並且上次已經挨過小皮鞭了,這次不想嘗試窒息的感覺。

她正要去拉玉玲瓏,卻見玉玲瓏眼神閃爍光芒,嘴裡念叨著:“馴養?”

“對呀,勒脖子。”

連衣下意識摸了摸脖頸,又看著自己的手,臉早已羞得紅紅。

她拽著玲瓏的胳膊彎,伏耳低語:“這個不好,我們去前麵看看,前麵才有你想要的。”

玉玲瓏見她麵紅耳赤,嘴角輕抿,隻輕輕頭:“這個替我包起來。”

銷售眼睛閃了閃光:“好的!”

賀連衣一口氣沒喘過來,不是吧......。

玲瓏抽開胳膊,凝視著她:“去付錢。”

兩人又逛了幾個館,買了一些千奇百怪的,可謂滿載而歸。

展館逛下來,已經兩個小時過去。

玉玲瓏還沒有逛累,她卻累得不行了。

主要是臉紅得不行,每走到個地方,都要被銷售小姐說一番。

前麵有關於愛的講座,她就不去了,隻找了沙發坐在外麵,讓玉玲瓏自己去。

賀連衣剛坐下歇兩口氣,便聽見有人什麼東西震動翅膀,在她耳邊飛來飛去。

她見一碧綠螢火蟲散發著葳蕤光芒,細小的聲音傳來:“師尊,我是流螢啊。”

鐘流螢,她怎麼又跟來了。

賀連衣知曉她對她存的心思後,眼下不知道如何直視這個徒弟,她隻悄然說到:“流螢,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來人間。”

那螢火飛得低低的,聲音顫抖:“師尊,我受傷了,快救救我......。”

“流螢,流螢!”

那隻螢火似折了翼,盤旋兩圈後,

落在她掌心,觸須輕輕顫了顫,看上去快要嗝屁了。

她慌張起來,總不能放著小徒弟不管吧。

賀連衣忙抱起螢火蟲,手掌就像綠色燈籠,朝著外麵跑了出去。

根據螢火蟲提供的方位,她追到門外的斜對麵的巷子裡。

“流螢,流螢!”

青磚碧瓦的巷子,地麵的青石板已經碎裂,看上去真有過一番打鬥。

隻是不見血漬與人影。

巷道的拐角,青釉色薄紗被輕輕掀起,少女的倩影斜出來,她站在日光下,一雙眼閃爍著淚光,眼裡卻是帶著笑,她熱切地朝她奔來。

“師尊。”

鐘流螢再也按捺不住,朝著那藍衣仙師抱去,她想了她好久,這下總算抱到活人了,她身體是那麼地溫暖,言詞那麼關切。

“到底是哪裡受傷了?”

賀連衣翻著她來回看了看:“沒有外傷啊,是內傷嗎?”

一股澎湃的甘泉由心裡湧出,鐘流螢仰麵看她,她背對著陽光,陰影下的鼻梁高聳入雲,眉眼清冽。

“你果真是關心徒兒的。”

她擁抱著她,將臉貼在她胳膊處,來回地磨蹭:“為難師尊了。”

隻是這份溫柔沒持續多久,那仙尊一掌將她推開,眼裡帶著嗔怒:“你在騙我?”

第幾次了?

賀連衣總是被鐘流螢欺騙,她利用她的善良,利用她的心軟。

她捏緊拳頭轉身,鐘流螢小跑著上前,將她攔住,她咬著腮幫子氣鼓鼓,眼淚打轉:“師尊還要欺騙徒兒到什麼時候?”

賀連衣茫然。

鐘流螢雙手捧著泛黃信箋,她把信封擱置在臉頰,輕輕地貼著:“師尊心裡分明有我。”

她倒退一步,目光嚴厲,言詞正色:“放肆,你說的是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鐘流螢目光微顫,那根根分明的睫毛卷起:“彆自欺欺人了,你若不喜歡我,為何要帶我送你的荷包,若不喜歡我,為何至始至終隻收留我一人當弟子,還在閉關之前,給我留了信......,我真傻啊,現在才看見。”

什麼?

什麼跟什麼?

賀連衣作為一個穿越者,原主腦子裡的東西少之又少,關於鐘流瑩的,也隻幾個畫麵,那的的確確是關切備至,親密無間。

鐘流螢眼淚滴下來:“若是我早些看見,和師尊合修的人就不是那個妖女,而是我了,對嗎?師尊?”

她上前兩步,將賀連衣堵在牆上,一雙眼怔怔,宛若肝腸寸斷。

“師尊寫過的信,難道忘記了。”

信箋遞到跟前,白紙黑字,清晰明了。

【愛徒流螢,為師百年大關將至,此番與你論道,卻誤失道心,不知能否安然度過。若為師隕滅,願你師承無情道法,將它發揚光大,拯救蒼生。”】

賀連衣屏住呼吸,眨眨眼看了又看。

這是什麼史詩級鬼劇情。

所以說,原來原主對小徒弟是動了歪心思的呀。

連衣輕視著那片薄紙,鎮靜下來:“此信並非我寫。”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鐘流螢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本藍色封麵的冊子,這冊子便是無情道法了。

“你把它壓在這本書裡,很不巧,書裡有您的筆記,而你的字,和這封信一模一樣,師尊,除了你,又有人還敢碰這本《無情道法》?”

連衣厚著臉皮,負手背對她:“縱然是我寫的,可那句誤失道心,絕對不是因你動情。”

鐘流螢搖搖頭,扯著她腰間錦囊:“那這個荷包呢,你生日時我送你的荷包,你為什麼帶上,你告訴我那是什麼,那是什麼東西!”

賀連衣鬆開她的手:“因為它方便,好用。”

她利索把鵝黃荷包解開,將裡麵的一乾東西抖出來,放在袖子裡,再將荷包遞給她:“如果你對為師存的是這樣心思,為師勸你放下,因為我賀連衣,此生都不可能喜歡一個,比自己小幾百歲,還是我親手養大,我視她如女兒的小徒弟。”

說罷,鵝黃色荷包一丟,宛若一片輕飄飄的紙,墜落在地。

流螢,對不起了,我不是你的師尊。

你喜歡的人,也並非是我。

看著沉甸甸的愛意被她摧毀,墜落在地,鐘流螢此刻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眼淚似斷線珍珠,源源不斷:“是因為玉玲瓏嗎?”

她聲音幾乎沙啞,手指著後方的舒月市場:“你為了她,竟要來這種地方,這裡明明是你最摒棄的肮臟地,你現在卻要和她來這裡,你們......我一想到你們如此,我的心就被刀割了似的,師尊,你......。”

“流螢,你年紀小,哪裡知道什麼是心如刀絞。”

年少的女孩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她看上去就要不行了。

賀連衣閉了閉眼,打算給她致命的一擊:“沒錯,我早已對玉玲瓏情根深種,無法自拔,和你,確實是沒什麼未來。”

少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捧起那沾滿泥土的鵝黃色荷包,她此刻沒有了聲音,宛若一石化的石頭,在風中僵硬。

是不是太狠了。

賀連衣瞥了她一眼,咳聲道:“速速回宗門去。”

而後墊著腳,從她身側飄走。

剛出了巷子,她拍著胸脯喘著氣,一個沒注意,便和玉玲瓏撞了個滿懷。

玲瓏渾身滾燙,還有淺淺的清香將她包裹。

比小徒弟那戾氣聞起來舒服多了。

她頓一腳,便見玉玲瓏嗤笑著:“我剛剛才到,就隻聽見最後一句。”

賀連衣噎口唾沫:“什麼話?”

她嬉笑地勾著她的臉頰,百般挑弄:“聽見你說,對我情根深種,愛死我了。”

這番調侃,她自然是沒了臉麵,臉頰一下滾燙起來。

仙師作揖:“權宜之計,還請玉宗主彆放在心上。”

熱切的小臉揚起來,冰涼的手指劃過她下頜線,指腹輕柔地按著側頸上的動脈:“如此利用我,經過我同意了嗎?”

這日子過得十分精彩,小徒弟方才堵了她,這會玉玲瓏又堵她,兩人雖說目的不同,但是殊途同歸。

她噎口氣,準備化被動為主動。

目光赤辣辣盯回去,她的手落在玉玲瓏腰肢上,克製地來回撫著:“我給你道歉。”

玉玲瓏沒曾想,這清冷仙師還有如此眉眼,眼裡勾著火,上下打量著她。

她竟變得被動起來。

她隻想耍耍賀連衣,沒想她來真的。

那冰冷薄唇朝著她俯身下來,帶著海水般乾淨的氣息,熱氣撲騰灌入臉頰,讓她不忍一顫。

賀連衣,她是吃錯藥了?

“玲瓏,你的身材真的很好。”

她噎口唾沫才說出那樣的話,顯得愈發撩人曖昧。

玉玲瓏渾身戰栗,忽然推開她,掛了臉道:“你要死嗎?”

分明是生氣了,她扭著身姿,朝背麵走去。

賀連衣見狀,忙追過去:“玲瓏,我隻是學你,跟你開個玩笑。”

“你彆走啊,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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