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忽然坐起,伸手掐著她的下巴,眉眼婆娑:“你分明想逃。”
“我沒有!”
她激動反駁:“我是......我是以為,你覺得,我不配與你合修。”
玲瓏的臉也紅著,似乎是發怒,似乎是羞,她垂眸鄙夷:“你的確不配。”
......。
看吧,那她不跑乾什麼。
她囁嚅著,但也沒生氣,隻搖擺的胳膊:“那,我替你蓋好被子。”
“不行。”玉玲瓏半眯的眼撐開,直勾勾看著她:“你故意撩撥人,撩撥完了就跑?你覺得可以嗎?”
“不可以。”她小聲地說著,到底是誰撩撥人,明明是玲瓏讓她貼著小肚肚,聽小寶寶有沒有動靜的。
這會就隻怪她一個人了、
“可是,那我應該怎麼辦?”
她抬起頭,一臉正義,絕不敢亂看半分。
玲瓏看著她這死相,頓時氣急敗壞,鴨子都遞到嘴巴裡了,還能看她眼睜睜飛了,真是氣死人。
她將腿收回,一腳踩在她肩頭,踢了她一腳。
賀連衣肩膀吃痛,抬起眼時,見她並攏雙腿,拉著個批臉側身道:“不願意算了。”
說罷,起身拉起被子,就去蓋自己的腿。
她一時醒悟過來,又有些羞怒,隻一把拽住玲瓏腳腕:“你這腳厲害得很,動不動踢人,都多少回了。”
分開。
賀連衣緊握兩個腳腕,跪坐著抬頭看她:“每次都是我挨打,憑什麼。”
她要好好收拾她!
玲瓏臉紅紅地,一時不敢直視她,似乎還在生氣:“哪有你這麼蠢笨的人。”
“我笨?你覺得我很笨?”
這張嘴不收拾看來是不服帖。
她將她拽到身前,俯首吻著她的唇,輕輕摩挲她的唇瓣。
呼吸打在身上,令她又羞又氣憤!
玲瓏扭著腰想要掙脫,卻把她死死扣著,不讓她動分毫。
“賀連衣,你無恥。”
她叫囂著,抓過一方形枕頭,朝著她的腦袋狠狠砸去。
枕頭都是填充的鵝絨被,打在她的頭上,就好像是棉花打在石頭上。
她沒有
半分影響,反而被激起怒意,越發肆意張狂。
玲瓏雙手抓著枕頭,欲要砸下去,可惜還是沒有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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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薄紅,怔怔看著天花板,再低頭看了眼賀連衣。
她失敗了,她認輸。
雙手配合地摸著她的頭,白皙的手指穿過她黝黑的頭發,任由她肆意地親吻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震吻才結束,她迷迷糊糊地,隻覺得有人抱著她躺下。光潔的背低在柔軟的褥子上,身上的每一處毛孔都不由自主張開,感受到被子的柔軟和溫熱,她無比舒適地輕歎,思緒迷迷糊糊,但是她的心跳篤篤篤地跳動著,耳鼓膜也轟隆隆的,像是在做夢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
賀連衣替她蓋好了被子,自己也鑽入被窩裡,躺在她的身側。
“玲瓏。”
玉玲瓏被她這一聲叫醒,見她的臉比她還要紅,便側過身去,背對著她。
賀連衣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她看著那後腦勺,十分羞愧。
“我......對不起啊,我。”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
被窩裡傳來嗡嗡嗡的聲音:“你是我孩子的母親,自然是要合修的。”
她心裡的石頭落下去一些:“你能這麼想就好,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躺下去,輕輕貼著玲瓏的後背:“你有沒有覺得好了很多。”
玉玲瓏側過身來,瞥了她一眼:“你以為你是什麼靈丹妙藥?這般虛浮的東西並不能解決問題,不過,今晚應該是沒什麼事了。”
“那就好。”連衣的手輕輕落在她肩上:“那我抱著你睡可以嗎?”這樣也有助於拉進母子感情。
玉玲瓏蹙著眉,朝她橫一眼,很明顯,是不可以的。
她識趣地尬笑了一聲:“我還是睡外麵吧,不然會壓到小寶寶。”
賀連衣不再造次,隻遠遠地盯著她。
或許是因為得到了安撫,玉玲瓏很快便睡著了,她睡著時幾乎沒有什麼聲音,呼吸很細,僅有胸口此起彼伏。
她反而睡不著了,伸手摸了摸唇瓣,上麵似乎還有餘溫賀淡淡香味。
她翻身起來,打了一盆溫熱的水,淨了淨手。
手落儘水裡,看它已經發泡發皺,她才緩緩回過神。
又擰乾淨一條帕子,在玲瓏睡得迷糊時給她擦了擦汗、液,看著她安然入睡,她的心才平靜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月亮升起,她才困頓地睡去。
翌日一早,太陽早早升起,賀連衣的眼睛還未睜開,手便朝四周摸了摸,見玲瓏不在床榻,她兀自睜開眼,坐了起來。
*
一夜安睡,玉玲瓏起了個早,她沿著江邊的綠蔭小道走著,走得累了,便坐在一塊礁石上,清晨陽光灑在江麵,江水的光影倒影在她臉上,襯得她越發美豔。
她輕輕抿著唇,竟露著幾分自在的笑意。
清風溫柔地撫
摸著她的長發,一縷縷撫著她的麵容,晃動著她額間翡翠碧玉,讓她看上去越發誘人,紅裙更襯她熱情豔麗,宛若誘人繆斯。
少女躲在芭蕉樹葉後盯了盯,又回頭看看自己,終究是自慚形穢。
她雖不及玉玲瓏媚豔無雙,但師尊也曾誇讚她嬌俏可愛。
難道可愛就比不上嫵媚嗎?
少女深吸一口氣,斜身走出去,迎著玉玲瓏的方向走過去。
女人原本看著遠處江邊,見她出來後,一雙腿很自然從礁石上放下,斜倚著身姿,半眯眼瞅她。
鐘流螢不懼她的目光,迎難而上,徑直站在她跟前停下來,繼而恭恭敬敬作揖:“晚輩流螢,見過玉宗主。”
玉玲瓏原本支著手,見她如此禮貌敬禮,便將手垂下,掌心上抬:“不必拘禮。”
鐘流螢聽聞斂了斂目光,站直身體,直視著她:“我本不想拘禮。”
這小徒弟,來著不善,她哼聲輕笑:“要說拘禮,那你也叫錯了,如今你師尊是我的夫人,論輩分,你得叫我一聲師娘。”
她看好戲似地:“你覺得呢。”
鐘流螢被她的話激怒,她還是太過年輕,一不小心就得罪人,一不小心又被收拾,還讓人下不來台,但她這次壓製住了:“我是來煩請玉宗主,放過我師尊,我師尊她並不愛你,你們在一起,是不會開心的。”
玲瓏來了興致,這小丫頭昨天才找賀連衣,看來是吃了閉門羹,如今師父說不通,倒是想說起她來了。
她細細笑著:“你師尊不愛我?那她為何要和我合修?還偏偏讓我,懷了她的孩子。”
她小手落在小腹上,淺淺地撫摸著。
賀連衣是不喜歡她這小弟子的,她隻想三言兩語打發掉就走。
“我還有事,不和你多說。”
說罷,她站起身,徑直朝客棧方向走。
隻是剛擦過鐘流螢身側,隻見對方舉起右手,將一封泛黃的信紙展開。
玲瓏瞥了一眼,頓時收緊了瞳孔。
鐘流螢微勾著唇:“玉玲瓏,你也看見了,我師尊是因為我而失了道心,她心裡所愛,天地可鑒,你隻不過是她用來修煉的工具罷了。”
玲瓏臉色一沉,目光定在泛黃的紙頁上,上麵清清晰晰地寫著,愛徒流螢......愛徒,愛徒,她果真是因為鐘流螢而失去了道心,可為何她偏偏不承認。
若是放在從前,玲瓏並不會生氣,可是,可是就在昨日,賀連衣還親口否認了這件事。
那意味著什麼,賀連衣愛鐘流螢但是不能衝破禁忌,所以才找上她修煉,還讓她懷了孩子。
她一時覺得背脊發寒,冷汗直冒。
想不到啊,她玉玲瓏一直在被算計。
隻是,在小徒弟麵前,她沒有露出半分情緒,隻伸手抓過信件,揉成一團攥在掌心:“你師尊愛的是誰,本尊更本不在意,她利用我?難道我就不是利用她?鐘流螢,念在你是晚輩,我此番不同你計較
,隻是日後你若再犯,我可不會饒了你。”
鐘流螢吸緊鼻息,果然,這個妖女是在利用她的師尊。
她剛要說什麼,隻見那紅衣女子迅速轉過身,腳尖輕點,踩著紅拂跨過江邊,很快變成個小紅點,消失在海天一線。
玲瓏跨過江邊,落在對岸的草坪上,她不由得臉色煞白,險些沒有站穩,她扶著一顆柳樹,才勉強沒讓自己倒下去。
賀連衣,愛徒流螢,真是可笑。
明明喜歡自己的弟子,為何偏偏......那昨天晚上,又算怎麼回事。
她本打算著,昨天開了一個口,就可以順理成章合修下去,如今看來,怕是做不到了。賀連衣那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不知道在和她親熱的時候,心裡想的究竟是誰。
真是,令人火大。
她掌心發力,火焰不斷從裡流出,肉眼可見的,垂楊柳樹葉在瞬息間乾枯變黃,逐個凋零。
玲瓏發完了氣,這才穩住心神,仔細思索了會兒。
乾什麼要生氣,她才不會因為賀連衣喜歡彆人而生氣。
她要喜歡誰,是她自己的事。
隻是此番下去,她看著那張臉,還如何繼續合修。
好在還有黑河的雪靈芝。
無數落葉卷起來,扯動著她衣袂飄飄,她輕輕撫摸著小腹,安慰地說:“你彆煩躁了,小東西,縱使你沒有另一個娘親,我也會好好把你養大的。”
她再次喚出了紅拂,腳尖輕點劍身,朝著魔域的方向飛去。
至於賀連衣,留著她和她小弟子共處一室,快活去吧。!